始终觉得，北京对我来说是个特殊的城市。
每次去北京，都会在一段时间内影响到我的情绪。而无法解释的是，这种影响并不因任何具体的事件为发源，只可归结为城市本身给我的感觉。
始终觉得，北京是一个温暖的城市。
终于在天黑以前爬上了景山。
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我并没有看见镜头里的这只燕子。我想如果我看见了，或者它反而不会留在这张相片上。
举头四望都没有再看见燕子。
这是我今年春天见到的第一只燕子，似乎也是很多年里见到的第一只。
仿佛它就是为了这张照片而一掠而过，算不算天意？
放大来看，确实是一只燕子，尾巴是一柄优美的剪刀。
忽然想起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城市里总是隐藏着太多的故事。相聚离散，人情冷暖，点点滴滴。这只飞过紫禁城的燕子，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想起了快乐王子的那一只燕子。
2002年初冬来北京的时候，在天坛的回音壁上见过一只小小的壁虎。
他安静地俯在那里，是否听得很多人的心声。
这些散落在城市角落里的小动物们，是否都是极好的聆听者。
北京的天空总给我一种高远而通透的感觉，也许只是因为季节的缘故。
2002年的天空
2009年的天空
都那么蓝，天空底下是初冬的树和春天的树。挂着果实的树和长满新叶的树。仔细看发现，两张照片的角度竟有几分相似。
人有的时候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去做一些重复的事情。
有时候，树上有鸟儿停留。
那些在香山和碧云寺度过的午后和黄昏都是如此美好，一个，两个，三个。
相似地点的老照片，这一张，树上有两只鸟。甚至是相似的鸟……
在那个没有数码相机的年代，由一个没有摄影技术的人拍下来，再通过古老的扫描仪输入电脑，照片显得如此恍惚而不真切。
或许那样悠长到几乎凝滞的时间，高远到近乎无穷的空间，原本就是美妙到不真实的吧？
但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最近好似有点唯心。有时疑惑：客观存在的，我所看到的，和这些小小苔藓上所挂的每一颗露珠中折射出来的，是否都是同一个世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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