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的自白
我是一个温柔娴淑的女人,唯一的心事是一直没有孩子。
我三年前和丈夫住到了这里,丈夫的事业一直很成功,财源滚滚,我很喜欢这个家,只是觉得不够有生气,隔壁那家人比我们早搬来半年,但是一开始两家毫无往来,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只知道这家人也没有孩子。后来一段时间,女主人似乎不怎么住在这里,我甚至都没见过她,只在出门进门的时候偶尔碰到过几次男主人齐峰,大家也不过就点点头而已。
没想到住了不到一年,隔壁的女主人突然带着一个刚满月的小孩子和一个保姆回来了,说是回老家生孩子去了。这个小孩子让这个单元里增添了不少动静,我常看到小保姆抱着孩子在花园里晒太阳,我非常喜欢小孩子,就隔着花园那镶有细小雕花木格的砖墙跟小保姆说说话,逗逗孩子,小惠这个小保姆年纪不大,非常老实,也不太爱说话,吴莲也不怎么让她带孩子出门,我有点遗憾没机会亲近孩子。
几个月后,我丈夫忽然告诉我,他的会计师事务所里又来了一个大客户,两人一聊,居然那客户就是隔壁的女主人,我丈夫很倾佩这个女人,当然她十分大方地支付会计所的服务费用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从这以后,两家的来往才多了起来,我隔些天就会去逗逗囡囡玩儿,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孩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却越来越安静,两岁大了连话也不会说,我劝齐峰和吴莲去替孩子检查一下,吴莲轻描淡写地说查过了,没问题,有的小孩子可能就是发育迟些,我旁敲侧击地问过小惠,小惠只是摇头,什么也不说。
从我的感觉来看,我认为吴莲并不十分喜欢小孩子,我几乎从没见过吴莲抱孩子,而且孩子在旁边的时候吴莲总是显得有些不耐烦。当然,这也许是因为吴莲的事业心重,我并不知道这家人的任何事,我只是出于一个女人的直觉而已,所以,我轻易不会说出我的这个感觉。
相反,我觉得齐峰倒喜欢这个孩子,只不过他是个男人,好象不太懂得如何照顾这个小孩子,特别是在吴莲面前,齐峰更有种无可奈何的表情。听胡也之说,吴莲告诉他齐峰打孩子,我直觉认为这不可能,如果这家里有任何人打孩子,最大的可能性其实是吴莲,不过,我也不会轻易把这个话说出来,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任何东西。
案发的前一天晚上,胡也之和吴莲深夜才归,两人居然都喝醉了,相互掺扶着,闹出很大的动静,连小区保安都看见了。我非常生气,开门的时候忍不住说了胡也之几句,我听见隔壁齐峰好象也说了吴莲什么,不过因为外面有保安看着,我怕家丑外扬,很快也就把胡也之放了进来,把门关上了。
胡也之半夜酒醒后,向我道歉,说因为吴莲最近心情不好,她怀疑老公和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黄敏搞外遇,就找胡也之诉苦,一时酒喝多了,没别的事,让我不要多心。
我也没有办法,只好相信自家老公,我认为老公瞒了我什么没说,但依我一直以来的温柔性子,也不想逼着老公非说出来不可。
第二天,也就是案发当天上午,吴莲突然亲自过来向我道歉,并请我和老公晚上参加她的生日宴,吴莲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几个熟人吃一点便饭,热闹一下而已。我不愿意让吴莲下不来台,也想缓合一下气氛,就同意了。
案发当天下午,我本来应该午睡,不过因为头天晚上的事睡不着,就出来透气,我听见隔壁花园里有人在低声哭泣,听声音象是小惠,我又不敢肯定,我从砖墙的小格看过去,也看不清楚有谁在,我觉得人家的事不好多管,虽然狐疑,但也赶紧退回到了房间里,过十分钟我再出去的时候,已经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这个情况我不知道和案件有什么关系,所以我开始是根本不会说的,除非有人查到小区保案的证词,小区保安提到小惠上午出来买菜时,走到一半就折了回去,然后再没出来,我才会联想到下午这个奇怪的情况,这时候如果有人问我听没听到过什么异常情况,我才会说出来。)
7点20分,我和胡也之从家里拿了一瓶没开封的红酒来到隔壁,交给了齐峰,齐峰就顺手放在他吃饭的桌子上,正好放在他自已要做的位置边。
我去的时候,发现吴莲还请了她的两个同事,一个就是那个办公室主任黄敏,一个是吴莲的司机,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不过胡也之经常去吴莲公司,跟这两个人很熟,就给我介绍了一下。
黄敏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也很会做事,大家要上桌前,囡囡坐在一旁的儿童餐椅上自已吃东西,黄敏还拿了块蛋糕给囡囡吃,可惜囡囡不爱吃的样子,还把黄敏的头发弄脏了。
我还劝过小惠也来吃块蛋糕,可吴莲一声不吭,小惠又不停地躲,直说自已不吃甜的,我也不好多劝。后来囡囡把蛋糕打翻了,小惠就赶紧收拾,然后把囡囡抱到楼上保姆间去了,之后再没下来。7点半大家先喝酒,敬吴莲生日快乐,我发现桌上的菜全是家常菜,一点儿特别的都没有,不免心里觉得吴莲请客也不诚心,不过我不会表现出来。黄敏和林有才都挺会活跃气氛,虽然我觉得我、胡也之还有吴莲因为昨晚的事还多少有些尴尬,但场面总算不太冷清。
8点半,吴莲突然面色大变,直跳了起来,椅子翻倒在地方,发出沉闷的声响,吴莲仿佛呼吸都被阻住了般,非常痛苦,说不出话,只发出呻吟的声音。我们都很慌乱,我和黄敏冲过去扶住吴莲,把她放平在长沙发上,我去给吴莲拿了块毛巾,覆在吴莲头上,不过看起来也没什么用,我一直站在长沙发的后面看着吴莲,黄敏一直蹲在吴莲前面,别人在干什么我没有注意,最后胡也之喊要叫救护车的时候,齐峰才跑开去打电话。
别的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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