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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贴]《夜宴》为什么会笑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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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客串娱记看了《夜宴》的北京媒体首映场,对这部电影的最终评价还需要些时间考虑,先说一下《夜宴》全国性热门话题——笑场。

由于广州媒体电影场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夜宴》笑场。在《英雄》之后,国产大片笑场似乎成了惯例,眼看着就要成定律。作为国产电影的支持者,看之前,颇为《夜宴》笑场程度担心。

但从北京的放映来看,《夜宴》确实让人笑了,笑场次数还不少。一贯成功的冯小刚为什么会拍出一部笑场的电影?

很多观众和媒体之前认为是葛优的喜剧面孔造成《夜宴》笑场,仔细考虑之后我完全不认同这个观点。我认为《夜宴》和冯小刚以往的成功作品的差异过大,导致局部失控,是造成笑场的祸根所在。

《夜宴》和标准冯小刚作品有相当大的差异:现代vs古代;文戏vs武戏;生活场景vs想象场景;喜剧(即便《天下无贼》大部分也是喜剧)vs纯悲剧。

冯小刚对于《夜宴》遇到的陌生事务,找到了行家里手帮忙。剧本和台词找了盛和煜(多年搞舞台剧,很懂文言文的资深人士),武戏找了《黑客帝国》、《卧虎藏龙》、《英雄》等多部大戏的武术指导袁和平的袁家班,美术找了奥斯卡级别的叶锦添。这些副将也是宣传的利器(奥斯卡班底)。

冯小刚自幼喜欢美术,做过舞美,所以冯小刚和叶锦添的磨合似乎最容易。结果《夜宴》的画面就做的不错,没有大场面虽然是个遗憾,但整个电影的基调阴暗不失细节,化妆夸张但又不失真实。

但在冯小刚不熟悉的动作戏和古代语言(也就是台词)部分,失控出现了。

《夜宴》的编剧盛和煜和冯小刚极力否认台词本身有问题,理由是:《夜宴》中的词语没有古代不用,从现代照抄过去的用语。冯小刚举例:“我泱泱大国,诚信为本”中的“诚信”,这是古代用词,非现代用语;其次,所有的西方名著都是国学大师用中文翻译过来的,都是中文,所以何谈台词“西化”。

我觉得冯导和编剧盛和煜有点狡辩。台词好不好不能全讲文学意义上的绝对正确,也要考虑受众和艺术品的表现形式。

拿说的最多的“诚信”来举例。没错,两个字是古代词语,但我相信绝大多数中国观众知道“诚信”不会是从古文知道的,而是从现代某年的语文高考题目得知的。

盛和煜从古书知道了“诚信”,观众从高考题知道了“诚信”,当然一个认为有古代文采,一个认为有现代感。我们很难说谁错了,但是观众和编剧的审美明显存在落差。

这种落差还存在与舞台剧和电影之间。盛和煜多年从事舞台剧工作。舞台剧和电影都是表演艺术,但在台词上的差距是巨大的。我们看孟京辉的话剧,里边很多台词是非中非西、非古非今的东西,但观众都能接受,这是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话剧、舞台剧夸张式的写意。

但电影不一样,它和话剧相比更写实,在语言上不太容得出格的东西(除非这部电影本身就是恶搞)。章子怡曾参演日本资深导演铃木清顺的《狸御殿》,铃木是国宝级导演了,但是电影拍成了舞台剧,观众也相当不买账。

再来说《夜宴》的动作戏。袁和平的武术指导一贯华丽流畅,《夜宴》依旧。但袁和平没有为冯小刚设计出经典场面,武术动作虽漂亮却不惊艳。《英雄》已过数年,仍能回想起“棋亭大战”,《夜宴》1天之后,已印象不深。好武指也要导演来指点思路,冯小刚显然没有做好工作。

作为中国最能掌握城市语境的导演(以后恐怕还要加上宁浩),《夜宴》的台词和仪式感的表演是冯小刚和编剧盛和煜的共同智慧。是冯小刚对观众口味把握能力退化了吗?不见得,我猜理由有两个。

可能的理由一:冯小刚是一个自信的人,所以《夜宴》虽然是转型作品,但他并不希望这是一个折衷性的产物。所以冯小刚坚决的从平民化转向仪式化。冯小刚拐了一个急转弯,但观众并没有跟上来,像车甩尾。这就像张艺谋拍《有话好好说》,中国观众都觉得不错,但是张艺谋突然拍摄城市化题材,海外观众觉得不好,这就是甩尾。

可能的理由二:冯小刚是一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人。管理学来看这当然很好,但是他选的人都是领域内的拔尖人才,顶尖人才的一个问题是容易用力过度。冯小刚作为导演,应该为他们刹好车,不能让他们喧宾夺主。

但是冯小刚没做好,反而有些推波助澜。我们还有额外的证据:《夜宴》中谭盾的音乐,虽保持了高水准,音量却有些喧宾夺主,很多场合大家想安静看戏,音乐却不合时宜的刺耳。这种情况在冯小刚以往的电影中未曾有过,如果不是谭盾这样的大家,冯小刚一定不会有这样的失误。

所以,上边这些原因才是《夜宴》笑场的“罪魁祸首”,葛优只是替罪羊。如果不信,大家可以想象一下陈道明来演这个皇帝,陈够严肃了吧,让他说一句“穿越死亡之谷”试试,没准比葛优的“笑果”还好。

需要强调的是,虽然上边说的都是缺点,但我并不认为《夜宴》是烂片。这篇东西开始想写成观后感,写到中间,专为现在这个题目。计划再额外写1-2篇东西来说电影本身。
Posted: 2006-10-08 23:16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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