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掉电视,我又接着笑了好一会。卡尔库鲁斯教授,还是那个样子。还是耳聋的不行,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聋。要知道,这样一个有着伟大发明的教授,是不是厌恶着俗世而故意避开呢?如此调侃着这些还俗世里混迹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是不是他的乐趣呢?
无从得知,也不想知道。
我呢?这个架着飞机却被丁丁用步枪打下来的无能的家伙,是不是也在教授调侃的名单里呢?
杜邦兄弟意外上镜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他们两兄弟一向喜欢出风头,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做上国际秘密警察这个职务的。这两兄弟,总是在大家无比紧张的时候,不失时机地搞笑一把。虽然总是在逮捕丁丁和协助丁丁间徘徊,但是可以看出他们都是心善的人。
不一会,我听到了隔壁的阿道克船长的鼾声。这个好酒的船长,似乎曾经雇佣阿兰做大副。上帝保佑,最后他们发现了阿兰这个坏家伙的本质。没有让他嚣张下去。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我和丁丁以及阿道克船长漂流的途中。啊,当时那是张多么狡诈,多么恶毒的脸啊。如果我没有对着丁丁的船狂轰乱炸,也许就不会落魄到那个地步了。而阿兰当时居然想要靠炸船来消灭丁丁!可惜的是拜阿兰所赐,至今我都不知道最后丁丁他们是怎么摆平这件事情的。不知道阿兰现在是怎样的人了,是和我一样的改过自新了么?
北京真不算什么好地方,晚上什么也看不见。想起以前住在阿拉伯的时候,每当繁星当空,我和阿拉伯的朋友一起谈天说地,那时,我还是个佣兵。
啊,佣兵。
我不该想起这个词,不该回忆起那些时光。记得登上飞机的时候,我对着阿拉伯首领微笑,是的。作为一名有着良好纪录的佣兵,我有理由让他们放心。我会圆满地完成任务。可是结果呢?任务失败了,丁丁没有死,飞机也没了,更令别人瞠目结舌的是,我居然倒戈相向,跟随了丁丁。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雇主的邀请,再也没有其他佣兵的联系。佣兵眼里是没有对错的,只有钱,只有合同,只有雇主的意愿。只要契约还没有结束,就要绝对的效忠。我们可以杀死恶贯满盈的黑帮头目,也可以杀死一生诚实的神父,哪怕是一个5岁的孩子,只要雇主任务需要,我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执行。就像日本的忍者,是没有感情左右的。可是丁丁让我犹豫了,当我在海里挣扎的时候,是他把我搭救上了那条漂流筏上,是他让我活了下去,而我在不久以前,还正尝试杀死他。难道他不恨我么?当我抬头看着他时,在他的眼里我读到了理解。他理解我,理解一个佣兵的无奈。就是这样的一个眼神,让我毅然决定和他站在了一起。我知道这会是什么结果,会付出什么,我失去了作为一个佣兵的资格。不会再有作为佣兵的日子了,至少不会再有作为一个有雇主的佣兵的日子了。
窗外的云层里透出一丝月光,冷淡地印亮了五环的某个角落。
父亲,我的父亲,是你在谴责我么?
是的,在你离世的那个夜晚,我确对着月光发誓,我将继承您的事业,要做一个伟大的佣兵。
家族后背上的那个银月将由我背负啊。让月亮的光辉保佑我们家族的未来吧!
可是您知道那夜里母亲也走了么?也许你已经在天堂见到她了。
目睹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爱人都因为佣兵而丧命,而她唯一留下的最疼爱的最小的儿子也发下了誓言,她已经无法承受这一切了,她无法想像眼前那个跪在月光下的孩子将来躺在那血红的石床上的样子,再一次用血将那大理石床染红的情景。就在那个夜晚,在那片月光映射的海崖上,她就像月光一样安静的结束了生命,连天也怜悯她,刮起的狂风淹没了海水溅起的声音。
啊,父亲,您明白么?您夺取的不仅是我的未来,还有母亲的生命啊!
啊,又是那种疼痛,也许我也需要一些酒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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