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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
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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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笔】那些疼痛的时候

寄人篱下,身体抱恙。

花园里的草木整个冬季都没有打理,没有营养的草皮,残留着秋天的土壤的瓷盆,剩下一些臭水的池塘连水草都难以存活。深圳昨天又降了10℃,今天只剩下8℃,我没有再暖和的衣服可穿,怀里的暖水袋勉强够我取暖,颈上的围巾给了我适合的温度。突然一阵风,枯藤折枝经不住风寒,摇摆了起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为这堆不堪一击的东西心生寒意。

我端了杯热茶,走进屋子觉得屋里和外边没什么区别,阴暗寒冷潮湿。

我已经两天没有上课了,受尽病痛的煎熬,理所当然的旷课,我没有因为这样而感到侥幸。因为听说生物笔记很多;化学学得飞快;物理用了50分钟才讲了3道选择题;语文课拓展了许多历届高考题目。我只感到慌乱,仿佛亲手毁掉自己珍贵的光阴,亦仿佛错过了一个世纪。

忍不住胃里又是一阵抽搐,靠在门边,望着园里的残花败柳,很难过,嘴唇的破裂给我刺痛的难处,此时特别想快点好起来。

昨天晚上半夜醒来,艰难的起了身,地板的寒气很刺激,虽然很想快点走到厕所,可是我为什么却想得了夜盲症一样,偶尔有块状的黑色的物体冲击我的眼膜,又像可爱的果冻,很有质感,久久地伫立,不知所措,我甚至感觉到血块也开始放肆。我担心的挪动着身体向前,废血可谓来势汹汹,流动的温热的。后来我作噩梦,看来那是孩子的躁动,我仿佛受到脱胎的惩罚,大腿上的血迹是不灭的罪孽。这样汹涌的沉重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这样的折磨足以让我捏破一个皮球,也许捏破皮球的那一刻快感才能抚平我的委屈,也许皮球爆炸的巨响才能拯救我的空洞。

早晨起来,看到地板上隐约的脚印,踏着红色,好像寒冷的天把血液缩进了大地,我不禁同情我自己,抱着胃,安抚着受伤的身体。

这几天的我真像一只受伤的兽,收起了锋利的爪子,眯住了尖锐的眼神。或者说我更像一只怀了孕的安详的母狮。于是我变得更加娇气,可能因为我第一次明白身体是自己的事情,所以这个时候我最自私,因此我会像母狮呵护子女一样,放下强悍与尊贵,孩子之上。

两天里我没敢照镜子,忘了哪部电视剧里说:“自信的女人一天少不了照3次以上的镜子。”是的,病痛使我感到自己非常卑微,不配这一面明净的镜子,不配这么清晰的反射。睡前洗漱后,匆匆看了一眼自己,呵,总算领会什么叫作“素面朝天”了,苍白的脸就是一张褶皱的白纸,昏暗的光线很牵强的凸现我脸部的轮廓,却还是摆脱不了沧桑。受罪。我用力的咬紧嘴唇,毫无作用。

记录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有价值,很大部分原因大概是因为我体会了堕胎的恐慌,警惕了我今后的生活,应该是整洁的,健康的。或者说生理上的伤害绝大情况下是可以对症下药,如期康复的,可是心理上的创伤,哪里来良药和名医。

自这个学年的开学以来,心情就极度压抑,烦躁是我这个时候最大的特点,为了正常的生活,自己更是压迫自己快乐和坚强,结果成了自己痛苦的俘虏。过去常常胸闷,不安,有孕妇的征兆,就差没大肚子。作闷想吐,有许多许多的幻听,可能是连续被偷了手机,不断失去朋友的联系,极度缺乏关心与慰问,于是乎,我精神怀孕了。

暴食。吃很多的沙拉和水果,吃卡士的奶酪,喝达能的乳酸奶,可能是意识里知道自己还是花季少女,因此庆幸没有变成一只狼吞虎咽的食肉兽。

浮肿。这是我这段时间的状态。每周六回家,都会不眠,为了痛快的哭泣,彻底的软弱,第二天除了哭过的痕迹,完全没有伤心的迹象,这是我对挫折一贯的态度,我觉得很骄傲,因为我觉得这样才是坚强的。

有一个月,妈妈疑神疑鬼的终于留意到我的失常,于是每天和我一起睡觉,聊天,其实她不知道我最不喜欢和她聊天。因为她不是我忠诚的聆听者,她带着另一种目的不断给我施压,即使她的出发点很维护你,又如何?她无非想知道你更多,限制你更多。我最心痛的是,这种境地,还要有人来打扰我,或许我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因为每个人在社会上都增值着自己的价值,而且我也一样。

语障。同时也写不出什么。

我言重了。请珍视自己的健康。



                                                  MA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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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osted: 2006-05-03 21:16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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