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th

我看见伤口处细胞声速地死亡，我听见她们无声地惨叫……
死亡是什么？
当我想着这个名词的时候，没有人会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恐怕创造出这个词语出来的那个圣人，能告诉你的，只是他对死亡自由的、没有约束的想象。

死亡是什么？
活着的人不停地幻想，不停地恐惧；死去的人闭上口，或带着微笑，或带着悲哀，又或是安详平静。

他们和死亡握着手的那一刻，一定是感受到了不同的东西。

只是他们都是吝啬的，也是可怜的，从来没有人可以把那种感觉真真正正地传递给另一个人。所有的苦、乐、平静、激动都只有自己品尝。

死亡是什么？

当我还能这么想的时候，她离我很远。纵使你举出种种例子来告诉我说：我正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我相信！但她仍然离我太远，远在一个我无法把握的未来；她的遥远让我知道自己对她的恐惧，仅仅是来自于自己内心。

也许死亡只是一片苍白，是的，苍白。
那天我看着汽车从我的双腿前半米处滑过，是一片苍白。
那天我从数米高的路基坠下水沟，是一片苍白……
也许，死亡真的是苍白的……

但我的手伸去触摸那伤口，粘在皮肤上稠稠液体，还会流动，按古人的说法，凡是动的东西，都是有生命的。我又听见玄学大师说：其实静的物体，也是有生命的。

那么，死亡是不是由会动的生命向不会动的生命过渡间最大的转变？

液体在我面前泛着红光，然后紫黑……
我还没有看透死亡，她的生命就黯淡；
我还没来得及为她的冷淡悲伤，她就向我展现新生的迹象；
硬黑的皮层剥落，里边是新生的嫩肌，我看见她带着羞涩的微笑。原来阵痛过后的新生这么让人惊喜。

只是记忆，永远记住了那一抹痛；自然，也永远记住了那一缕笑。
我终于知道，这一刻，我还把握着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