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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小说-短篇一卷--南方来的男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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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小说-短篇一卷--南方来的男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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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刺猬
水月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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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小说-短篇一卷--南方来的男子(转)
全金属狂潮小说-短篇一卷--南方来的男子
我喜欢你。
你那真挚的眼神。凛然的神情。英挺的站姿……。远远地望着你,我总是独自叹
息。
不知道该如何传达对你的情感,只好写下这封信。你会笑我是个胆小鬼吧。
只要想到你,胸中就涨满了对你的思念。如果心脏的跳动停止的话,才能得到片
刻的安宁吧……。
恳求你与我会面吧。你不接受我的心意也好。只要能见上一面……。
放学后,在体育馆里面等你。
————————————————————————————————
面容纤弱的副校长,一打开门就大声叫道。
「校长!」
……由此可知,这里是校长室。在房间中央,校长正坐在办公椅上。
「什么事,吵吵闹闹的」
把看到一半的报纸放到桌上,校长不耐烦地回话了。校长穿著高级的红色套装,
是个个子娇小的中年女性。
副校长将一堆文件毫不客气地往桌上一丢。
「校长,请看看这文件!?」
「我看看啊……嗯」
那是一大堆的请款单。窗户修补二十万日圆、地板磁砖六万日圆、修理墙壁十一
万日圆、补充用掉的灭火器六万五千日圆……。
总金额为四十三万五千日圆。
「哎呀……。这是上个月的费用吗?」
「光是上个星期就累积这么多了!!自从那个学生转学以来,就一直是这种情况
了」
「那个学生?谁啊?」
「就是相良宗介啊!!」
副校长呈上了附照片的学生资料。
「喔,是这孩子啊」
严肃的表情、紧闭着嘴唇。散乱的黑发、眉头紧皱。眼神十分锐利,照片里面飘
荡着学生不该有的紧张感与杀气。
「校长,我从前也有在一些风评不佳的学校里任职的经验。但是即使在那些学
校,也找不到像相良宗介这么严重的问题学生。他破坏公物与妨碍上课的次数,
恐怕已经足以在校史中留名了」
「……副校长。我之前不是有跟你说过这个学生的背景了吗?」
「您是指他在国外成长,这件事吗?」
「是的。不只如此,他曾经颠沛流离在海外许多的战乱国家……。而且他的监护
人还是俄国的佣兵那一类的」
「虽然如此,但这也不能成为,放任他任意毁坏玻璃的理由啊!我听说他昨天还
把操场飞来的软式棒球误当成手榴弹,然后——」
「副校长……!」
校长打断了副校长的话。
「相良同学是个战争被害者。悲惨的战争荒芜了他的心灵,我们得负责开导他。
虽然我们日本人常被说,太平日子过久了,满脑子和平——」
「是那个学生满脑子战争」
「是啊,接纳被战争影响的人,并且教导他……这就是享受着美好的和平生活的
我们,所该担负的责任,不是吗?」
校长将桌上的报纸(朝日新闻)折起放好。
「……您是要我默认他的行为吗?」
「没错」
「难道说,教委会哪里所谣传的,有来源不明的经费流入会是……」
「这两件事,互不相干」
「但是我听说那经费金额不小……」
「你可以下去了!」
强硬地中断话题,校长指着出口。
「啊?好困……」
万里晴空下,小要喃喃细语着。
不易被注意的纤细脸庞。因为有点细长的眼型而显得显眼。发梢系起的乌黑长
发,正配合着步调,左右晃动着。
「啊?真是超困的……」
她的身高大概一百六十五公分。或许是因为在身旁一起步行的同学身材过于娇
小,所以看起来比实际上要来得高。
「小要,你早上都很没精神耶」
同学的恭子说道。
「是啊,提不起精神,好想睡啊」
小要等人就读的阵代高中,位于东京郊外的民营铁道沿线。坐落在杂木林与寺庙
之间,是间很普通的高中。与车站前商店街也还算近。
两人穿过校门,进入了校舍的大门。
「这次的小考,你有准备吗?」
带着大圆眼镜的恭子,边把手上的单字本收到书包里,边向小要询问着。
「哈、哈、哈……。当然有啊。只要我认真起来,对付那些老外的语言就像吃饭
一样简单,嗯」
呆了一下的恭子,眼镜差点滑落到地上。
「小要……。一早就这么臭屁啊」
「没有啦。大清早的……哈啊……为了提振一下精神。对话也要夸张一点……
唔?」
小要的话语中断了。
玄关大厅的一角,围起了骚动的人墙。鞋柜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大厅中,人群就在
那堆鞋柜的正中央。
「怎么回事?为何都围在我们班的鞋柜那里?」
「这种情况……肯定是那家伙造成的」
「那家伙?喔,是他啊」
小要跨着大步,拨开了人群。总算来到了自己班上的鞋柜附近。
「宗介!」
她对着一名男子学生怒吼着。这名男同学,正用着听诊器贴近鞋柜、听着动静。
严肃的表情,紧闭的嘴唇。与其它的男同学穿著相同的学生服。对于突然的怒
吼,他吓了一跳,肩膀也因而震动了一下。
「千鸟,别大声叫」
小要的同学,相良宗介用带着急迫的语调说道。在他周围的五公尺处,被印有
『危险∶禁止进入』的黑字的黄色胶带,围起了封锁线。
「搞什么,擅自围起这种东西。你看大家多困扰啊」
把胶布粗暴地撕开,毫不客气地走到宗介的身边去了。宗介举手制止了她。
「别过来,这里危险」
「哪有危险啊」
宗介拭去了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指着自己的鞋柜。
「里面有炸弹」
「什么?」
「除了我以外,有人碰过这个鞋柜。可能已经被安置了炸弹。如果随意打开就会
爆炸」
小要呆立当场,怒气也消了一半。
「啊,总而言之……。就只是有人动过你的鞋柜?」
「是的」
「那你就认为里面有炸弹?」
「没错」
这种推理方式太另类了。……与其说是推理,不如说是外星理论吧。小要压着自
己的太阳穴说道,
「……宗介。我不知道你是在波士尼亚还是阿富汗,那个战乱地区长大的?但
是,在这个和平的日本,不会有人在别人的鞋柜里面装炸弹的」
「你太天真了」
仔细一看,宗介的表情紧绷,因为极度的紧张与压力而脸色发青。
「这种形式的恐怖活动正是和平国家的最大隐忧。前不久在美国,有个退伍的上
校只是打开了自家门前的信箱,上半身就被炸飞了。我绝不能掉以轻心」
「……你的人生还真灰暗啊」
「嗯」
也没有察觉小要在亏他,宗介点头回答了。
「我的仇人太多了。可能会是苏联KGB的杀手,或是麻药协会的佣兵,也有可能
是信奉伊斯兰教的恐怖份子……」
「唉,你的怪朋友还真多……。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有人动过你的鞋柜?」
「我总是在鞋柜不显眼处夹头发。而那头发掉了」
「……你都这样关鞋柜的?」
「是啊,这个习惯很稀奇吗?」
这个人精神还正常吧?
小要真诚地担心他。虽然在过去的某个事件之时,她实际地看过宗介的厉害之
处。但是有时候,仍然很难不把他看作,单纯的夸大妄想症的患者。
「总之我要先检查这个鞋柜里面。由后面插入光纤镜头(fiber scope),以判断
陷阱的种类」
「你总是随身携带那种东西吗?」
「我在置物柜中备有一组。就是为了用在这种情况」
宗介将黑色的管线接到一台类似八厘米放影机的机械上面。让管线尖端的灯光闪
动着,也检查了电动钻洞器的电池。慎重地进行着检查的前置准备。
「喂,宗介。就快开始上课了啊。也不可能有炸弹的啦。如果你不敢打开的话,
先放着不管,不就好了」
「这可不行,很危险的」
虽然小要都这么说了,但是宗介认为她这种门外汉,是不可能料想得到炸弹陷阱
的恐怖的。
「那么,就赶快处理掉吧。不要拖拖拉拉地做那奇怪的胃镜检查啦」
「对啊,对啊」
「想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啊」
在远处静观的学生们附和着小要的意见喧哗着。在一片嘘声中,宗介轻点了头。
「知道了,虽然手法可能有点粗暴……」
宗介由皮箱中拿出了大型的管子,把装在内部的茶色粘土挖取出来,并将它涂在
自己的鞋柜表面。
「那是什么?牙膏吗?」
「不是」
宗介在涂好的粘土中央埋入了类似四号电池的东西,然后再拿出录音带大小的遥
控装置。
「退开吧,再退远一点」
宗介将器材扛到肩上,推着小要的背后,让两人远离了鞋柜。小要十分迷惑地
问,
「对了,你说那个粘土到底是什么?」
「是塑料炸弹」
「什么……」
宗介解除了遥控器的安全装置,向着人群们叫喊。
「要爆破了!全员捂住耳朵,维持嘴巴半开!准备好了吗?要爆破了!」
……虽然宗介这么呼吁了,但是来没有半个学生能够来得急照做。连小要都来不
及制止,他就把遥控器上的红色开关用力压下去了。
「住—」
磅!!
玄关大厅内的空气震动着。在场无一幸免,全被震到在地。小小的火焰照亮了天
花板,炸碎的木片四散,白色的烟雾扩散开来。由于爆炸的反作用力让二年四班
的鞋柜往反方向倒下,数十双的室内用鞋,朝四面八方散落一地。
有人吸入烟雾而咳嗽,有人因为爆炸惊吓而痉挛,也有人看着自己被烧焦的名牌
球鞋(air max)而哭泣着……。
「唔……」
宗介则是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
「看来没被装炸弹」
「你怎么知道……」
小要动作僵硬地站起身来。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她连该生气都忘了。
「因为只有一声爆炸。而且看鞋柜的背面,几乎没有损伤。如果装有想暗算我的
炸弹的话,通常暴风会炸开背面,然后用来增加杀伤力的钉子将会散落一
地……」
并用手势,他正确地说明着自己引起的灾难。
「……也就是说,这骚动一点意义也没有啰?」
宗介沉默了一下后说,
「不,这还是必要的处置。可疑对象最安全的处理方法,就是将它爆破了。我的
判断十分正确」
「你这个人啊……」
小要捡起一只鞋,往宗介头上用力敲下去。
「很痛耶」
「啰唆!!这件事要这么向老师说明啊!!」
「身为学生会的副会长,运用你的权力的话——」
「我可不管,为什么要我……哇啊!」
还在燃烧的碎纸片舞落在小要的肩上。她急忙地拨掉并将纸片在地板踩熄。
「唔……等等」
宗介突然蹲下来,并捉住小要的脚板往上提。
「呀啊……你要做什么!」
对于站不稳的小要,看也不看一眼。宗介将那残破的纸片捡了起来。
「你……咦,怎么了吗?」
宗介凝视着那纸片,
「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好象是一封信」
「你的信?……啊,是真的」
在被烧烂的纸片上面,虽然有点黑黑的,但是还是可以看到『相良』两字。
「那么,千鸟。请你说明一下早上火灾的原因」
背对着射入阳光的窗户,学生会长?林水敦信说道。
会长理着大背头的发型,面容修长。在那黄色的合金眼镜内,细长的双眼散发出
知性的光芒。身上飘荡着一股与宗介种类相异的沉着威严。即使表情不很精神的
小要与宗介就坐在眼前的廉价铁椅上,也难以动摇他的气势。
所在的学生会办公室位于南校舍的四楼,可以由此一眼望遍整个校庭。
「……学长,为什么就非得要我说明这件事呢?」
「因为你目击了这事件,而且又是我的左右手」
「我不是你的左右手,而是副会长……!」
「不管如何,我需要一位可以客观地说明这件事的人,你只要叙述看到的情况就
好」
「话是没错啦,但……」
——宗介把鞋柜炸掉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说明的?
正当小要不知如何回答之时,
「会长,我想自己说明」
至今保持沉默的宗介开口了。
「说吧」
「遵命。本日零八一五时,个人来上学之时,察觉了鞋柜内有可疑对象」
「是什么可疑对象?」
「虽然未经确定,但是个人当时预设那是爆裂物。不管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有
人在个人的鞋柜上做过手脚。正想检查之时,因为千鸟副会长与其它十多名学生
的反对,所以只好实行了最确实的处理方式」
「嗯,什么方式?」
「用高性能炸弹做爆破处理」
「你是说,爆破……!」
瞬间,林水的眼神闪过锐利的光芒。
看了林水的表情,小要确信了。
学长一定会发怒的。这是个好机会。宗介十分尊敬这位会长。被学长严厉斥的
话,也许宗介就会安分一点吧……。
在她期待的注视下,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以严肃的语调,
「原来如此,处理得很确实」
小要一人『磅』的一声摔倒,房间内的椅子也翻倒在地上。
「呼、呼唔……」
「怎么了,千鸟」
「真是个吵闹的小姑娘」
两个怪人不悦地皱着眉头。
「……学长!你不觉得这有点异常吗?这个世界上哪里可以找到爆破自己学校鞋
柜的高中生啊?」
「不就在眼前吗?」
「不是这样,你听不懂反话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看来你对这件事理解得不够充分」
林水用食指推了一下镜框。那是他要开始使用得意的歪理说服他人的信号。
「千鸟。比方说,你在自家门口的玄关看到不认识的男人放了一个小包裹。将那
包裹拿起来却听到里面有喀擦喀擦、未知物体蠢动的声音。而且还发出恶心的恶
臭,拿起来有有点温温的感觉。总之就是那一类的小包裹。那么,你会将那包裹
打开并且查看里面吗?」
小要露出厌恶的表情。
「……当然不会,我会丢掉它」
「丢在自己房间的垃圾箱吗?」
「不要,当然是拿到公寓前的垃圾收集区!」
「正确。那么如果那不是小包裹,而是无法移动的鞋柜的话,也只有爆破一途
了」
「是,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么回事」
学生会长以夸张的动作望向天花板。
「仔细想想,他爆破的鞋柜中,肯定不会被放入什么好东西。所以被炸掉也是该
付出的代价」
「唉,你们……」
「就这样了,教职员那边由我来解释」
「麻烦您了」
宗介敬礼了。
「嗯,就没你们的事了」
林水坐回自己的椅子,并且背向他们,继续阅读着他看了一半的日经新闻。
回到教室后。
吃完了诡异的肉干,宗介慢慢地观察着早上捡到的碎纸片。那似乎曾是封粉红色
的便条纸,但是上面的文字几乎都读不出来了。
「知道上面写些什么吗?」
「不。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是寄给我的信……」
指着被烧焦的纸片角落。大概是收信人位置上的文字,怎么看都是『相良』。
「唔嗯……。那么放入你鞋柜的东西,就是这封信啰」
「很有可能」
眯细眼睛后,也只能勉强看出几个字。
——『远远地望着』『胆小鬼』『心脏的跳动停止』『安宁』『放学后,在
?育
馆里面等你』
「这果然是有敌意的第三者所做的」
——相良宗介。我总是远远地望着你。你这胆小鬼。我就发发慈悲,让你的心脏
停止跳动,赐你永久的安宁吧。放学后,在体育馆等你。我要宰了你。
「……大概是这样的内容吧」
他如此断定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啊……。这可是女孩子的字迹啊」
「太天真了。这是为了躲过笔迹鉴定的伪装工作。对方很可能是专家」
「讨厌,好恶心啊……」
壮硕的杀手在可爱的粉红便条纸上,满心雀跃地写出一连串少女的字迹。光是想
像就让小要背脊发凉。
「……这应该是love letter (情书)吧?不知道是校内的哪个人写的」
「rob later (随后再抢)?那是什么?」
「唉,你怎么老是往奇怪的方向想呢?情书是指,为了将自己的感情传达给对手
的信件!」
即使被告之了可能有喜欢自己的女性。宗介仍然平静如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
下。
「懂吗?可能有女孩子喜欢你也说不定。那么……你、你不该高兴吗?」
小要忍不住地问了,而宗介则是望着远方。
「啊。……以前,我也遇过相同的案例。那是几年前在柬埔寨所发生的事。某个
部队之中,有位极为认真的士官。作战中,他与当地的一名村女之间有了感情。
周围的伙伴们,连同我在内都祝福他们。但是那个女人,其实是游击队所派来的
间谍」
「唔……」
「奇袭作战的情报被泄漏,被伏击的我方部队几乎溃灭。被责任感苛责的那名士
官,也于当日举枪自尽」
「这、这样啊」
虽然不知道这封情书与那位士官的悲剧之间,到底有什么相似之处,但是宗介表
情沉重地提出这件事,小要也只好先附和了。
「真令人怀念,当时我与少校在那个部队中,担任着强袭机兵的训练教官」
『少校』是指谁呀?她虽然这么想着,但是直觉问了会很麻烦就不问了。附带一
提,『强袭机兵』是指目前广泛地被用于各战争中的人型攻击武器。
宗介将纸片收入书桌后,毅然地站了起来。
「你想去哪里?」
「不管是胁迫也好,诱惑也好。放学后应该会有某人在体育馆里面等我。所以我
要预作准备」
「什么准备啊。喂,等等……」
他背对小要,并没有回答。
「宗介!第五堂课已经快开始了啊!」
「安全优先。剩下的课,我全都不上了」
只留下这句话,他离开了教室。
第六堂的数学课下课后,同学的常盘恭子拍了拍小要的肩膀问道,
「欸、欸,小要。相良他去哪里了?」
「……我怎么会知道嘛。我又不是他的监护人或是饲主」
她不耐烦地回答着。
「听说他收到情书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有看到。真是的,到底是哪个怪人会喜欢上那家伙……」
不悦地把由书桌内拿出来的教科书,整堆『迸』地往桌上一丢。
「……小要,你好象不太高兴呀」
「我?有吗?」
小要不自觉地提高了语调,而恭子巧妙地对应说,
「看吧,你不是在生气吗?」
「呃……。是这样吗?」
「其实你很在意相良吧。比起其它男同学,他与你最要好啊」
「不对、不对!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要全力地否认了。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只是那家伙老是搞破坏,而我身为副会长,不得不——」
「知道啦。不过,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去看看情况吧,好象很有趣喔」
小要态度坚决地说,
「不去。这又不关我的事。而且,那个战争笨蛋也不可能认真谈恋爱的」
但是恭子仍不放弃,继续挑起小要的不安感。
「这你就不懂了。如果只是远远地看,相良也像个普通人耶,而且还长得蛮帅的
喔」
小要嘲笑了一下这句话。
「哈哈。那只要一开口就破灭了。那个笨蛋满脑子只有什么『间谍作战』啦,
『小队危机』啦,这些而已」
「那么,你就不去看啰」
「当然,这太无聊了」
把教科书和笔记收入书包后,她站了起来。
「我在学生会哪里还有些事,要晚点才能回家,你就先走吧」
「嗯……这样好吧」
「那么,明天见」
两人在走廊下挥手告别。
十分钟后,藏在体育馆某根柱子阴影中——
「小要」
「吓……!」
背后有人突然出声,小要吓得缩了一下身体。
「恭、恭子!你别吓我啊!」
面对压低音量抗议的小要,恭子露出满脸欺负人的笑容,
「咦??你不是说有别的事要办吗?」
「本、本来是这样的。但是林水学长叫我『去看看情况』……是真的!」
「是这样吗……」
面对疑惑的视线,小要转过头去说,
「那你又为什么还没回家……?」
「因为我临时改变主意了啊」
「啊—这样啊。还真随兴啊」
她由柱子的阴影中探出头来,观察着体育馆内的情况。
阵代高中的校舍那边,是无法看到体育馆的情况。由于这一带外围围绕着浓密的
杜鹃花与紫阳花,所以在放学后几乎没什么人会到这附近来。
在其中的一个角落,距离两人所躲藏的柱子约二十公尺处——
「啊……,真的有人耶」
从柱子的阴影中探出半个头,恭子小声细语着。
在五月绿意盎然的樱花树下,站着一名二年级的女学生。小栗色的披肩短发,浓
密的头发微向内卷。身材称得上丰满、有魅力。
小要的眉头抽动着。
「相……相当漂亮嘛」
而且那个少女身上,还飘荡着恋爱中的女孩特有的,那份混杂着害羞与娇媚的气
息。比起总是握紧拳头,凶巴巴地走动的小要。很遗憾地,女性魅力上,对手要
赢上一大截。
「那女孩,不就是一班的佐伯惠那吗!她去年在园游会还被选为阵高小姐第二名
耶……」
恭子也说话了。
「嗯—、这样啊。喔……」
附带一提,小要并没有在那个阵高小姐选美赛中出场。由于她在前一天为了园游
会的准备而熬夜,当时睡死在学生会的仓库中。同班的男生虽然想推她出场,但
是一看到仓库中,埋在木材中满脸幸福地打呼爆睡的小要,也就提不起劲推荐她
了。
「就……就算脸蛋长得很可爱。但是一定不很聪明,满脑子只想着打扮、吸引男
生吧」
对于这尖酸的语调,恭子摇了摇头说,
「好象她的功课也很好喔。去年学期末的全校排名大概第五吧……」
「唔。可、可恶……」
附带一提,小要当时的排名是一百六十。同学年三百二十名中,她排在正中央。
虽然英文与社会很拿手,但是败因是,理科与国文的分数低得凄惨。
「主角相良好像还没来耶」
恭子细声说着。在体育馆里面的只有坐立不安的佐伯惠那,感觉不到宗介要出现
的迹象。
「他不是说要来吗?」
「他只说要先去『预作准备』而已……」
「准备?什么准备啊?」
「那我怎么知道。搞不好是去搬战车还是战斗机器人出来吧」
恭子细声笑了。
「有可能喔。……总之,现在只有继续等了」
「也对」
两人抱着书包,就地蹲下了。
但是,六点过后,宗介还是没出现。
「好慢喔……」
原本暗红的天空也逐渐转为暗紫色了。运动社团的吆喝声也消失了,街灯柔和地
照亮了体育馆。
「那家伙真的会来吗?」
「不知道啊,都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耶……啊啊」
恭子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我肚子饿了,要回家了……」
「这样啊,那么明天见了」
「小要也回去吧,都这个时间了,相良他肯定不会来了。」
虽然这是很切实的意见。但是小要双手盘在胸前,有些迟疑地说,
「我想再等一会儿」
「好吧。那么我就先走啰。小心可别感冒了喔」
恭子离开后,小要继续窥视着体育馆内的情况。
状况没有改变,佐伯惠那仍然呆站着。低着头,靠到墙边,满脸难过落寞的表
情。
不管如何,她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对方已经不会来了吧……她痴等的心情,小要也可以体会得到。
但是,即使如此,宗介仍然没出现。
又过了一个小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天也完全黑了。
果然,宗介是回去了吧。
不知何时,小要对惠那的反感却转变成奇异的同感。感觉好象自己也被放鸽子似
的,那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逐渐在心中扩散开来。
「那家伙……太差劲了」
她甚至感到极度不悦。本来想说他应该是个温柔的人,不会做出放人鸽子这种过
分的事才对。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
「喔?都这个时间了,这里还有人在啊」
从前面传来男子的声音。
「咦,是谁啊」
「喔,是个可爱的小姐啊」
看来他们的对话并不是针对小要。仔细一看,在体育馆后方的黑暗中,走出了
四、五个男同学,并且把佐伯惠那包围起来了。
「啊、啊……。我……」
男子们也不管她的困惑就说,
「这不是一班的佐伯吗?」
「夜晚是很可怕的。例如,像是这样……!」
其中一人突然地抱住佐伯惠那。
「请、请你住手……!」
男子们下流地笑着。
「呜喔喔!『请住?手☆』,叫得我心痒痒啊!」
「啊,不妙啰,我已经克制不住了」
男子们把想要反抗的惠那压制在墙上,半开玩笑地摸着她的头发、裙子。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要呻吟着。
任何学校都会有不良帮派。而阵代高中里,虽然大多数是和平敦厚的学生,但还
是不能免俗地有些不良份子。而这些人也是这个区域有名的帮派。他们也早已恶
名远播。照这样下去的话……。
要自己出去怒骂、劝导他们吗?不行,这些人不像是会听从劝告的人。
或是该去叫人来帮忙吗?也不行,教职员室灯火早已暗了。
那么,要当作没看到吗?
「……」
这才聪明。就算自己是副会长,也没有义务要去救那女孩。况且,那女孩她还—
—
「……为什么我就是这么冲动呢。可恶」
小要放弃思考,由柱子的阴影中跳出来,叫喊着。
「给我等一下」
『嗯嗯?』
男子们一起回过头来。也许是昏暗的街灯所照成的阴影,他们的脸看起来格外的
邪恶、狂暴。
(唔唔、我真后悔……果然还是该逃走比较好)
虽然意识想打退堂鼓,但是身体却反而往前走了。
「那……那女孩不愿意,不是吗?快放开她」
重点是别被他们看扁。要霸气一点,这样也许能打开僵局……。
看起来像是老大的光头佬走到她的面前。
「别那么生气嘛。我们只是对她开开玩笑罢了」
「你说谎!我可是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的!」
光头男子厚脸皮地用手臂勾住小要的肩膀。
「别碰我……你、哇啊!」
用力拨开对方的手臂,一拳打到他的鼻梁上。男子不禁摇晃地退开。
「你……」
哄笑中的同伙静了下来、周围气氛突然变得很险恶。
「哪来的臭ㄚ头?找死啊?」
「不要紧吧?小高?」
围在光头男子身边的其中一人询问了。而他虽然短暂地捂着自己的脸保持沉默,
「……痛。留鼻血了」
以充满杀气的眼神瞪着小要。
「好好教训这个浑女人……给我来真的」
老大一吼。情势突然紧张起来。
「要玩真的?」
不再嘻笑,手下们各自凶恶地瞪着小要。
「咦……?怎么……真的要……开玩笑的吧?」
此时,已经不是在开玩笑了。
男子们用力向前跨出一大步。小要边往后退边说,
「这个——请把它当作一个不幸的误会……」
但是对方已经不想回话了。不良份子们逐步逼近,然后一起扑过来了。
「住……等一!住手啊!!喂!」
「现在求饶也没用了……!」
以一个女孩子是不可能逃掉的。瞬间,小要手脚被捉住并压倒在地上。虽然个性
倔强,但是此时也不禁流泪地叫着,
「放手——色狼!变态!强暴犯!!我要叫人了??!!」
……虽然大声叫喊着,但是四周没有其它的人影。也不能期望此时,宗介会那么
凑巧赶到附近来。
「啰唆,让她安静下来」
其中一人正朝着她的肚子挥出拳头那一刹那——
磅!!
重击声。正在挥拳的男子不知道被什么由旁边击中了。顺势就这样被弹开,撞到
体育馆的外壁而昏倒了。
「……!?」
这附近除了他们并没有任何其它人。
但是重击声仍持续着——
磅!!磅!!磅磅!!
谜般的无情连击。
刹那间,男子们一个接一个被弹开。有人被弹到空中,旋转后摔落。有人抱着柱
子昏倒。也有人趴着,屁股朝向天空不能动了……。
「……?」
就这样,四周寂静下来了。
小要整理了身上乱掉的衣服后,缓慢地站起来。
佐伯惠那只是不安地呆站着。
「请、请问……这到底是……」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
在昏倒的这群人周围,散落着几个小钢珠大小的橡胶球。还微微飘散着火药的气
味。
突然间——
由伸手可及的杜鹃花丛发出了声响并晃动着。
「难道是……」
拨开花丛,全身缠着碎布的男子出现了。迷彩服上还匹着伪装用的网子,如同与
草木溶为一体般,连身体都轮廓都巧妙地隐藏起来了。
也就是业界所说的盖瑞迷彩装(gary suit)。
「千鸟,没受伤吧」
满身碎布的男子开口了。
手上拿着一把意大利制的半自动散弹枪,谨慎地连这把枪都做了伪装处理。摘下
戴在头上的网子,露出了黑色的脸,大概是因为涂有颜料吧。只有锐利的眼神浮
现在黑暗之中。
宗介的模样令小要哑然无语。
「……莫非,你一直都待在那边」
「肯定,从第五堂课就埋伏在这里了」
惊愕地腿都软了。
「那么,你一直都潜伏在惠那前方两公尺处啰……!?」
「这只是小事一桩」
虽然宗介在无意间自豪地回答,但是由于身上挂的那些伪装,令他看起来就像翻
过来的垃圾堆似的。
「我的伪装很完美。那女孩也完全没有发现我。如果让我看到她有任何可疑的举
动的话,我将立刻用这装有橡胶昏厥弹的散弹枪击昏她」
数个小时……。一动也不动地化为草木的一部份,并将枪口指向惠那……。如果
场合合宜的话,这可是很了不起的特技。
「不过那女孩,却一直不撤退。我正不耐地想采取先制攻击之时,那些男子就—
—」
碰咚!
小要踢飞了宗介。那垃圾堆悲惨地倒下,散乱地在地上翻滚着。
「很痛耶」
「住口!如果你在的话,就该要早点出手才对」
「不对,当时我该先确定,那女孩与这群人是不是同路人——」
「还找借口!你知道我有多……。可恶、可恶!」
在站起来之时,小要不断地踢他摔他,宗介被摔得左右翻滚着。
「唔……被网子缠住了,站不起来……」
「我管你那么多!」
佐伯惠那呆立地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宗介。
「这个人是……相良同学?」
「没错,我就是相良宗介」
「但是……这么会是这样……」
她的脸上逐渐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相良同学。你看过我寄给你的信了吗?」
宗介辛苦地站了起来,
「你指的是那封威胁信的事吗?」
「不是!是那封粉红色的……」
「那个已经爆破处理掉了」
「爆、爆破……?」
惠那受到打击,脚步不稳地摇晃着。
(话说回来,这是哪一国的鸡同鸭讲啊……)
小要抱着头。
「该我问了,你是什么人。虽然看起来不像敌人……。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
「乖乖地说出来,不准隐瞒」
边说,边拉动了枪壳(pomp),发出了『喀嚓』的声响。世界上大概找不到,被这
样的态度对待,还能向对手抱持着爱慕之念的少女吧。
「这……你实在……太过份了……!」
佐伯惠那一边哭泣着一边奔跑着离开现场。小要也只能目送她离去了。
「啊,真为她难过……」
但是,算了。也许这是最好的结果吧。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更适合她的男生
吧……。
宗介一边脱下伪装网一边说,
「好奇怪的女人,把我叫出来居然还说我『太过份』?难道她是个被害妄想症的
患者吗?」
「你自己才是吧……」
小要深深地探了一口气,丢下宗介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
第二天早上,宗介上学之时,又察觉了在鞋柜中(才刚修好)有可疑物品。
「又来了……」
他由书包中拿出了塑料炸弹,熟练而快速地着手进行爆破处理——
「给我住手!」
小要从旁边出现,把宗介推开。他边摸着自己的头,
「千鸟,很痛耶」
「……早安。不过,鞋柜不能爆破。拿出勇气来,现在就把它打开吧」
「不行,太危险了」
「是吗?」
小要突然伸手打开了宗介的鞋柜,还啪啪地开关了好几次给他看。
「住……」
不自觉地摆出应变架势的宗介,却因为没发生任何状况而呆了一下。
「没错吧,根本没事。那么教室见啰」
小要就这样离开了。
「……」
宗介谨慎地将鞋柜打开。并没有陷阱。只是在全新的室内用鞋的上面,放有一个
用浴巾包着的便当盒。
将便当盒拿出来时,发现了一张纸条。内容是——
《这是一点回礼。总之,谢谢你昨天救了我。别老是只吃肉干,那对身体不好!
谜般的恐怖份子敬上》
「呼唔……」
宗介将纸条放入口袋,珍惜地抱着便当盒,穿上室内用鞋,往教室走去。
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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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一辆小型房车停在了学校北楼的后面。
这辆车大约是五年前的款式,设计简易。车身上有好几道刮痕,轮胎也被磨的很光滑了。由于连续几天下雨的缘故,引擎盖和车顶显得非常脏,给这辆家庭用车带来了更糟糕的印象。
“这辆车我以前没见过。”千鸟要说道。她正从二楼走廊的窗户看着这辆车。
“是吗?”站在她身边的同班同学常盘京子回答道。
从图书馆回来的她们停住了回教室的脚步。现在是午餐时间。平常的话,你可以看到很多学生在教学楼的后面踢球,但是今天没有。这恐怕因为,从前天起,第二学期的期中考试已经开始了。学生们都集中在教室,和书本笔记“战斗”着。
“它停在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看见了吗?很少有车会停在那种地方。”
“我看也是。”
“总之,我们最好还是快点回到教室去。我还有个测验呢!”
“好!”
小要和京子转身往二年级的教室跑去,没有再多想什么。
不一会,两个女孩子打开了她们的教科书,讨论着明天考试的题目。学校的铃声响了起来
“测试!测试!这里是学生会会长助理。”
声音是相良宗介的,小要和京子的同学。她们向四周张望,但是没看到他在教室里。
“把车停在北楼后的人注意:请立即到学生接见室和我取得联系。重复:把车停在北楼后的人注意:请立即到学生接见室和我取得联系。车牌号:TAMA 50-”
在重复车牌号三次后,声音停止了。就好象你在购物中心或别的什么地方听到叫那些停错车的顾客一样。
“是不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辆车?”
“……相良同学在做什么?”
“谁知道!”
她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广播能传到教员室和校长室,那个停车人应该会马上和相良联系的。
所以没有什么问题。
30分钟后,小要和京子还在继续她们的学习。
“那么,in spite of~ 是什么意思?”小要把书翻到句子结构那里问道。
“恩?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88页。”
“哪里…?啊,这里,第十章。考试里不会有的!”
“什么?不,会有的!”
“不会有的。Kagurazaka(忘了,抱歉)老师上课时说过的。”
“你在说什么呀?她说过会有的!”
“没有,她说不会有的。”
“不,她说有的!”
“没有的!”
她们激烈的一来一回的争论着,最后终于决定直接去问Kagurazaka老师。她们离开教室来到教员室。她们打开贴着“考试准备中—学生勿入!”的纸条,想把老师叫出办公室。
“对不起,Kagurazaka老师在吗?”
“什么事?”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们转过头,发现老师站在她们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包。
“你出去了?”
“是啊,我去购物中心的折扣店逛了逛。”她说着,从包里拿出车刷和车蜡给她们看。
“那是什么?”
“我几天前拿到了驾照,今天是我第一天开家里的车来学校。”她快活的回答说,“我想等会用楼后面的水管洗洗车。”不知何故,她看上去在午餐开始时就出去了。
“…恩,你听到刚才的广播了吗?”
“你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你能告诉小要说第十章不考吗?”
“不,第十章不考!”
“我就知道,看见了没?早告诉你了!”京子自大的说道,就好象她斩下了鬼的头一样。
“知道了,对不起~!”
在小要承认失败之后,她迅速的跑开了。
“小要!!”
“满意了吗?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操心那!”
她留下京子一个人在那里,大步跑过教员室,直冲北楼……她心里有种奇怪的不安。她跑到一楼,从紧急出口出去,来到原先车停的地方。
“……!!”
到处都是从车上拆下来的零零碎碎。
四个轮子散开在地上,引擎盖被拆下来靠在墙边,人造革做的座位整齐的叠放着,还有数不清的螺帽和螺钉,引擎的零件……至于门,同样的,也被拆下来了。
“宗~~~~~介!!!”小要咆哮着,相良宗介则向四周张望。他手持一个夸张的检测器,正开始检查一个拆下来的椅子。
“不要碰,千鸟!”他着急的叫道,“我还没有检查过这块地方,我一个人牺牲就足够了!”他眼神严肃,汗水划过他的前额,于是他继续手里的工作。
你、你以为你在拆谁的车啊?!!”
“不知道。这是一部可疑车辆,所以我要检查它。”
“说什么那你!?”
“汽车炸弹,”宗介呆板又真诚的回答说,“如果装上了塑胶炸弹,就算是这样一辆车也可以成为毁灭性的武器。1983年,一个伊斯兰讨伐异教徒的组织,叫做HEZBOLLAH,用了一辆装有炸弹的卡车自杀式袭击了美军驻黎巴嫩军事基地。你知道一共有多少人因此丧生吗?”
“别说的我好象应该知道的样子!”
“241个人!241个英勇的水兵被炸成了两半。谁也不能保证着事不会发生在这学校!”
“当然可以!”她说道,并向宗介走过去一下把他打翻在地。宗介摔倒在水泥地上,手里的仪器都摔了出去。
“千鸟,你干—”
“这是KAGURAZAKA老师的车!而且她刚刚还很高兴因为待会她要洗车!可是你…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东西?!”
“但是高危险性的炸弹—”
“这里什么也没有,不是吗?!”
她的火气越来越大,再次出手打了宗介。
“把它们装回去!现在!如果被她知道就不是道歉可以解决问题的了!哦,不!她的体质那么虚弱,一定会当场昏倒的。我们会有大麻烦的!”
“这是KAFURAZAKA老师的车,真的吗?”
“我说那个骗你干吗?!”
“唔……”
他看了几眼,开始动手把车装回去。
“有个问题,我不能马上就把车装好。”
“那就不要把它们留在案发现场!”
正当千鸟第三次把宗介打翻在地的时候,一个电子声音从他的胸口传出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唔……”
他激动地从上衣里拿出一个手机,按下应答键,用英文小声的交谈起来。
“这里是URZ 7……明白,但是……2和6?……明白。我知道了。从10号路线去……是,明白了!”
说了一会以后,他挂掉了电话,快速的收拾起了他的工具。
“嘿,那是谁的电话?”
“紧急任务。我要马上离开。”
“紧急?……嘿,等等。车怎么办?!”
“如果你考虑到什么是优先的话—”宗介用一种很明显的危难来临的神情看着一地的零件,“我想,我没有别的选择,只好让它躺在这儿了。”
“你去和老师说些什么吧!”他留下这句话,抓上背包,飞快的离开了。
“宗介!!嘿!!你脑袋脱线了吗?!而且……明天的期中考试怎么办?!啊啊,混蛋……又跑了,我发誓……!”
她眼看着宗介跑掉,就象眼睁睁的看着罪犯逃离犯罪现场一样。
又一个“任务”,恩?
那个组织怎么可以无时无刻的呼叫他而且不给任何理由?
这个想法划够过了她的额头,她皱了皱眉头。之后,她检查了一下残留下来的汽车零件。她向四周望了望。
(这……这是个逃跑的好机会。)
好!不管我多么想,但是把它们装起来可不该是我的责任。而且,我也不可能把它们装起来。
在楞楞的想了几个借口以后,千鸟发了几声同情的“啧啧”,然后飞快的跑离了现场。
************
她回到了教室,时钟正好敲响了五点。一个女教师的尖叫声从远处传来。
千鸟把脸贴着桌子,用手捂住耳朵。
对不起啊,KAGURAZAKA老师。
这全是他的错!
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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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 20:42(西太平洋标准时间)
西太平洋[秘银]马里达岛基地
第一章 会议室
泰莉莎·泰丝特罗莎和9个身影围坐在一张黑色的桌子边。一个男人伧白的仿佛生病了的身影,若隐若现在一张面纱下,发出摩擦的声音。
他们是从世界各地的重要人士、长官,聚集到此参加一个网上会议。
他们的全息影象是用高级的加密技术通过卫星传送过来的。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缓慢,大约2秒钟左右间隔。那个身影的抽动,好象一部旧式的动画片一样。
“总而言之——”全息图象的长官说道,之前他已经作了30分钟的简要解释。
“这里是智能总部,我们认为,预先追踪约翰·哈瓦德·丹尼甘和比安·包的行踪是不切实际的。我们对于个别成员的过去,性格和有关资产方面的私事的进一步了解是有限的。由此我们相信,这并不是有关负责部门的部署责任。就这些。”
9个长官中的四个,发出了奚落的笑声。其中的三个,又和泰莉莎一样是他们自己部队的指挥官,另一个则是负责军队总体运作的舰队司令杰落姆·博达。他们抱怨的理由并不十分明确。尽管检查秘银的人员是总部的工作,但他们间接地指责说“最后的责任都要归咎于指挥官”。所有这一切留给指挥官们的只能说是“太荒谬了!”
实际上,那是和博达司令说的话有关。
“过去的30分钟只是个玩笑,不是吗?让我休息一下吧。”
他是那种通常意义上的好脾气的人,但是这次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尖锐的声音。另外有三个指挥官也表达了类似的意愿。
“是啊,让我们听听更有建设性的意见吧!”
“这就好象一个汽车制造商,给了别人坏的产品却又要说‘这都是你们的问题’一样。好啊,那我们要怎么做?没有车走他几百公里?”
从总部来的上级不安的退缩到后面,但是这个人,智能总部的总长官,阿米特将军,看上去并没有被扰乱思考。
“调查中有些困难的地方,”他平静的说道,“在一些细节方面,有些被挑选为SRT的成员缺少必要的经验和关系,对于智力和伪装也一样。那是因为我们需要有才能的人。如果有人精心设计并开了一个秘密的帐户,收第三方的钱。那么收集关于他的情报就是一项艰巨的工程了,不是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什么也帮不上罗?”
“我说我们不可能做什么,司令!”
总长官平静的重复道。
“把这些成员带到一个办公室然后24小时监视他们,恩?或者说是鼓动他们叛变?都是胡话!如果有谁讨厌这种做法的话,那就是SRT。这将是最后的指责。组织的名称是SRT(special response team),使用这个名字的原因就是他们解决这一类的事情,因为他们是精英,灵活多变,而且有生存的技能。”
“这是一个结构问题。一直以来,秘银都是一个佣兵组织,士兵对他的忠诚不可能很高。不管我们怎样奖励他们(如果我相信了伟博军士的报告的话,大约是50万美圆),敌人也可能拿这么多的钱在他们眼前晃,引诱他们。人性是脆弱的。”
“……”
“我们也不会忘记他们用了布鲁诺。我们只有一个运转部门对吗?”
布鲁诺,曾被运转部门录用,被丹尼甘和基恩分派去了Tuatha de Danann(??)。从某个角度说,他是一个“敌方的成员”,而且他还裨护了一个决策部门和运转部门公认的恐怖份子。
在Tuatha de Danann事变之后,布鲁诺从运转总部逃离了。
正因为如此,秘银不得不改变了很多机密信息:密码系统,机密协议,补给路线,避难所位置。设施是不容易移动的,比如说马里达岛的基地,还是留在老地方,但是也加强了监控设备。然而有一个计划是要实行的,那就是防止所有的行动再次失去控制。
“如果TDD-1发生事件的消息没有传出来,布鲁诺不可能受到任何怀疑。他还会待在组织——请原谅。”总长官打断了他自己的说话,点燃了一支雪茄。他虚拟出来的身体慢慢地吐出烟来。
“——他还会留在组织里,造成更多的灾难。”
“但是那并没有发生,这全靠泰丝特罗莎舰长的快速反应。”
“是的,正是由于这个,她不用对自己责任的无知负责。然后就来抱怨,啊?”
总司令昏暗的身影朝泰莎瞥了一眼。她低下头看着她的手,没有说任何话。
“TDD-1几乎沉没了。那是我们攻击型潜艇中最好的拥有最高攻击力的!”
“只要上面还有武器,我们就随时有可能失去他们。我们应该在一年前就解决这个事情了,因为,那个时候,我们任命了一个15岁的女孩子还让她出了海。”
“……”
博达司令抽了一下他的鼻子,感觉有些气馁的静了下来。
“……完了吗?”
当感觉到没有人有意见了,马罗利长官——之前一直沉默着——开口说话了。他是一个老绅士,戴着眼镜,穿着三件套的外衣。他的年纪非常大了,但是看上去身体仍然很好。
“好。那么请允许我阐述我的观点……阿米特先生说的结构性问题,自从这个组织被创立之时就被考虑到了。和其他军事组织不同,秘银背后没有任何国家,宗教或者民族支持;我们被称为[国际纷争终止者],我们必须相信自己的理念,就算是他有缺陷也一样。此外,我想你们都在战斗着,但是……我有说错什么吗?”
马罗利先生看了看四周,没有人说“不”。
“很好。那么我假设我们是在通过指责他人来解决这个问题的话。当然,那就请制定一个相反的计划。我希望把一个1%危险降低到0.05%。我们会重新审议我们现在的手续过程来制定一个可行的策略。同样的—”他停下说了一半的话,推了推他的眼镜。“我们会重新开始对敌方的调查就象我们一直做的那样……就这些。祝我们再会,先生们。”
老人家的身影消失了,没有什么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通讯结束,已挂机”的声音。就好象是个信号一样,世界各地的长官一个接一个从线上消失了。
最后,只有博达司令还留着。
博达是个中年人,满头的黑发中夹杂着一些白发。他的气质很符合他的年龄,他的脸和手臂又黑又结实。
他看着泰莎安慰她道。
“我想他们并不想失去一个下属。你是唯一可以胜任这个职位的人。”
秘银分成三个部门:运转部门,决策部门和调查部门。在运转部门,四个总指挥组成了Tuatha de Danaan。他们收集行动所需的情报,然后决策部门分析评估它们——阿米特将军指出的“个人责任”。决策部门和其他人用这些情报给每个国家提供建议,使运转部门最小限度的“使用武力”。
但是,这并不能说明运转部,决策部和调查部相处的很好。不是说他们敌对,只是……他们也远远没有到准备友好相处的地步。
既然发火也是运转部门的既定程序,说什么“你们给我们的信息是错误的,感谢你们我们差点就死掉了。你们这么做是什么意思?!”那么决策部门也总是回应说“我们为你们收集了那么多信息,你们还要说这都是我们的问题?!不要太傲慢了!”
尽管这没有对秘银产生阻碍,但是其他组织也有这样的问题吗?
“不过,那个神经的阿米特倒是说对了一件事。有东西总在困绕我们,制造麻烦。我们还会为此付出许多代价的。”
“我明白。”泰莎心不在焉的回答说。
“你想干什么呢?当然,我不能从你的立场思考问题。就算没有事变发生,你也还有很多学校的功课要学。回到运转部门来吧,调查部门也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可以把船的控制权留给马多卡斯。听上去怎么样,你可以开始——”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会离开这个部门的。”她无力的回答道。
“我以长官的名义命令你去。”
“如果你那样做,我会离开秘银。”
博达的影象叹了口气。
“是吗,你和你父亲一样固执。他也给我制造了很多麻烦。”
“对不起,叔叔。但是他们是我重要的朋友。而且——”
“你想说雷那德,是吗?”
博达先她一步说出了这个名字,她点了点头。
“……是,他失踪了。他很危险。如果我们要抵抗他,那我的能力是必须的。”
“考虑到这样,你认为好吗?我们不知道他的意图,至少我们知道他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如果你不能面对雷那德,那会是你更痛苦,是吗?”
“……”
“你还在为巴尼的事谴责自己。”
“……”
“好吧。无论如何,都要先处理那个背叛者——文森特·布鲁诺!”
听到这话,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是的,现在正在进行中。他在很远的地方……”
10月13日 22:30(欧洲标准时间)
地中海 南西西里岛
Agrigento(?)边界
黑手党首领卡泊——一个非常健壮的男子——走进了一栋旧的简易民房。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家族里年轻的成员作为保镖。男人做了一个手势,他们就鞠了个躬退出了门外。
布鲁诺也从床上起身向首领问候,互相热情的拥抱了一下。
“文森特·布鲁诺。告诉我,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卡泊问道。
“谢谢,阁下。我住的很舒适。”
在意大利,布鲁诺总是用这样的方式说话。
“[爸爸]都会这么做的。我一直把你看做我自己的儿子一样。最近,把父亲称做[Bossia]的人越来越少了,而上大学的女人却越来越多,这真可悲。不过,这也非常有趣。”
他这么说着,脸上露出了微笑。
事实上,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大,你不能把布鲁诺和卡泊称做儿子和父亲。布鲁诺是个40多岁的美国人,中等身高,棕色头发。他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但是在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轻佻和玩世不恭。从海军学校毕业后,作为精英,他被美国国防部录用;但是现在他是个自由的特工,还有钱。
直到几个星期前,布鲁诺还是[秘银]驻悉尼运作部的成员。同时,他也是[汞]的一个间谍——作为回报他收到了大笔的报酬。
即便如此,布鲁诺也没有认为这是叛国。自从他为祖国服务以来,一切都很好,但是他把那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安全情报公司。那不是他没有忠于自己的誓言,只不过出卖情报给别的组织也是一种工作。
除了——[国际纷争终止者]?没有理由要求一个精英必须站在正义的一方。世界和平!那听上去真的很棒。但是那只是他那些又老又肥的同事的美好愿望。现在,满世界的人都在挨饿,我们可不能吃太多了。
然而,只有他的间谍活动被指责了。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把[秘银]的密码买给黑市几次,或者是调动了第四太平洋舰队的SRT人事而已。
因为流言传了开来,他除了逃离[秘银]以外没有别的选择。太遗憾了!但是这就是生活啊,想想回报,那也值得。
他没有试图去依靠[汞],很容易就可以想象那样一个秘密组织会怎样对待他这样一个多余的叛国者。而现在,[秘银]和[汞]也都一样对待他。
这就是为什么布鲁诺首先想到的是接触西西里的黑手党。芭芭拉家族把欧洲的军火大量销往北非和中东,同时回销海洛因。布鲁诺也多次向他们提供武器走私。聪明人做事总是小心翼翼的。
他们的军事力量接近于一个小国。当然,它们被分类为重型武器,装甲车和军备,可能到最后也不一定会用的到——他们被新一代的取代(?)。正因为如此,[秘银]也不十分了解他们,[汞]也一样。
“放松一下。这里都是我们的人。”芭芭拉的首领[卡泊·卡批]宽慰布鲁诺道。“我在警察局也有很多人,军队里也有。如果那些组织里的家伙有机会踏上这片土地,比如说靠魔法,我的人会马上告诉我的。”
“如果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布鲁诺从芭芭拉首领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出,这是个能够支配他的人。[秘银]的地中海空军,[帕尔赫隆],他们总是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他们渗透进来,毫无疑问他会被马上灭口。
聊了几分钟后,芭芭拉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管怎样,今晚开心一下。今天毕竟是我女儿的生日。”
“如果你允许我为你女儿祝福的话。”布鲁诺说道,恭敬的举起酒杯。
在祝福完后,布鲁诺和卡泊分开,朝大厅走去。
金碧辉煌的官邸建造于17世纪,期间重修了好几次,内部庄重典雅又不失活泼。墙壁和天花板被涂成庄严沉稳的金色,并由错综复杂的线条装饰。幽雅的音乐回荡在空中,精致的佳肴,陈年的美酒,还有很多、很多的客人……把宴会推向今晚的高潮。
也有很多穿着雅致的妇人参加了宴会。有各个民族的人融入其中,他们的面貌各不相同却其乐融融。有地中海特产的深肤色美女,也有北欧的金发碧眼女郎。如果布鲁诺对她们表示称赞,她们也会点头微笑表示感谢。
“La Bella Sicilia...”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这里是天堂,来到这里真是太好了。
就在布鲁诺略带酒意的四处闲逛时,他遇到了一个女人。
她非常漂亮。在她的血管里可能流有东方的的血液,她的眼睛微微地注视着旁边。她长长的黑发卷曲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异国情调。她身穿一件拖地黑色长裙,乍一看显的非常的娇小,但凑近了欣赏的话,她的后背却大胆的暴露在外。裙子的两边有很高的开叉,几乎可以看见臀部。
布鲁诺的心开始狂跳,充满了欲望。
“请问您很喜欢在这里吗,先生?”她用很棒的英语说道。尽管有些吃惊,布鲁诺还是朝她微笑了一下。
“是啊。这里的风景很漂亮。我来这里时,就对那些充满仿造风格的建筑厌烦了。”
在西西里,仅有少数人拥有这样奢华的官邸。大多数居民过着简朴而平和的生活。
对于一个笑话来说,这实在不太好笑,因此她仅仅回以一个礼节性的微笑。
“你是个美国人,对吗?我在那里住过两年。”
“真的吗?所以你才会说英语,是吗?”
“是的,一点点。你从城里来……是个上层阶级……恩,看上去是这样的。还有你闻上去和这里的人不一样。”
“这是个问题,那么,最好不要否认,”他说道,并没有从脸上隐去笑容。城市里的上层阶级。在她眼里,他没有漏掉她抛出来的暗示。
“你从哪里来?”
“巴尔的摩。”
“哦!离我住的地方很近!”
“真的?那不可能!是吗?”她咯咯地笑着。
“是真的,尽管说来话长。”
在酒精的力量和过去回忆的刺激下,布鲁诺进一步的向那位小姐表示自己的热诚。他谈论着过去的经历和最近的新闻,当然也不忘恭维一下她。她看上去对谈话也没有厌倦,在适当的时候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她向他提了个建议。
“你说我们到一个安静点的地方去怎么样?这里太吵了。”
布鲁诺半刻也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好主意,我在这里有个房间。我们到那里喝一杯怎么样?”
我们都知道,那里有张床,还有间浴室。他的同伴也知道这个,没有半点犹豫地挽起了他的手。
他们两个离开了派对,走廊的尽头站着两个家族的保镖,肩上都扛着一把枪,戴着黑色的夜视镜。
“这位夫人是哪位?”其中一个人向布鲁诺恭敬的问道。
现今的黑手党都配备了高科技装备,就连站岗的保镖也接受过特殊训练。他们肩上的枪可不是我们在电影里看到的那种,而是比利时制造的新型冲锋枪。它外壳是由加固塑料构成的盒式式样,扫射时的高速能轻易穿透普通的防弹背心。
“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布鲁诺说道,带着那女子穿过保镖。
保镖的严格敬业的确让人高兴,但是在这么个时候……?他这么想着,一边苦笑着。
“我对此表示歉意,他们对贵宾也是如此的。”他小声说道。她起先有些惊讶,随后回以兴奋的笑声。
很快他们来到了他的房间,他搂住她纤细的腰。她的胸部不是非常丰满,但对一个喜欢苗条女人的男人来说恰到好处。
“现在,我们干什么呢?顺便问一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哈哈,想知道吗?”她问道,闪过一个神秘的笑容。凑近一点,他甚至可以看到她每一寸细腻的皮肤。年轻女人是最棒的。期待和兴奋控制住了他,布鲁诺大声的抽了一下鼻子。
“那当然啦。如果我不知道,[那时侯]我要怎么叫你呢?”他把她拉到身边,掀开礼服旁边的开叉好进一步欣赏她苗条匀称的大腿。
“只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你不想再多听点别的吗?”
“当然那也想听。我们可以慢慢的了解。”
“你想知道所有的?”
“是的,都告诉我吧。所有的,所有的……”
“好极了,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下一个瞬间,她站了起来,布鲁诺完全不明白怎么了。
她把他推到墙边,他感到一股疼痛从门牙传来——她把一把手枪塞进了他的嘴里,一把45口径的德国H&K。对于女性来说过于庞大了。
“嘎……?啊……啊?!”
她握紧手枪面对布鲁诺,他被这个景象吓呆了。
她开口说话了。
“听好了,我的名字叫梅莉纱·毛。[秘银]"Tuatha De Danaan"地面部队SRT成员。军衔:中士(?)。代号:URZ-2……”
不可能!Tuatha De Danaan?泰丝特罗莎指挥的第四太平洋舰队还有她的名字?世界那么大,为什么他们要到这里来……?!
“呃……啊……!”
“你知道的……几天前,我照顾的一位上级官员因为你而被杀了——我真的想一枪崩了你,”她这么说道,眼神冰冷,充满了骇人的愤怒和对鲜血的饥渴。
他哭号了起来,摇着他那被枪管塞住嘴的头。但是毛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
请、请不要杀我,他的眼神急切的说着,看不出一点点的尊严。如果他更加厚颜无耻点,梅莉纱会很乐意扣动扳机的。但是看着他这样,毛冷静了下来。
她下意识的收回了塞在他口中的枪,把目标对准了他的喉咙。
“请不要杀了我。我求你了,求求你不要……”
“闭嘴!安静!”
在走廊里,带着无线电对讲机的黑帮份子渐渐聚集起来。在黑帮的历史中,没有哪个家族比的上芭芭拉家族的邪恶。
家族的首领在公众面前是一个友善的当地社区的重要人士,但他真正的性格却完全相反。他是这样的一种人,可以绑架拒绝接受贿赂的法官,砍下他的脑袋,往嘴巴里塞满钞票后再把这样恐怖的照片送到他家。
这样一所官邸中,到处都安排着那些战场上的精英士兵,用钱就可以轻易买下他们灵魂。而且他们的装备也是超一流的,如果实行她的绑架计划,把他带走是不可能的。
“不要开枪,你说什么我都做……求你了。”
“那就闭嘴!”
“我、我闭嘴。现在就闭。请原谅我,我是个蠢货。我从来也没想和[秘银]作对,那只是个幻想。我现在后悔了……求你……哦,拜托,拜托了……”
“嗨,我刚才怎么说来着?嘁……”
毛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支管状注射器,用她空出来右手把它从后面打进布鲁诺的颈部。大约10秒钟,布鲁诺还不停的说着“求你,求你”,倒在一边昏昏的睡去了。
“好了……”她咕哝着,拉下粘在脸上的假眉毛和假发,露出她原本的一头蓬松的黑色短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她从耳朵里取出一个极小的通讯器,在她的同伴那里也有一个同样的。“这里是URZ-2。目标捕获。准备消除警报。”
然后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系列的工具开始拆除警报系统。绕过电线切断了窗户上的警报。本来是红色的光线,现在变成了绿色。
很成功。如果你从里面弄它的话就是小事一桩了。
完成之后,毛把目标转向窗户,松开锁打开窗框。
从四楼的平台望下看,你可以看到一排高高的石墙。从那个角度,在昏暗的月光下能看到一条缓坡。远处的街灯模模糊糊的延伸到地平线。
“好,现在……”她说道,靠在栏杆扶手上。一阵清爽的夜间凉风抚过她的脸颊。这个时刻,很容易就能让人忘记自己还处在敌人的领地上。
“这就好象画一样,而你就是夜之女神赫卡特。”从她的背后传过来一个声音。
在窗户另一边的一个黑角落里站着一个男人,他靠在石柱上,两手叉在胸前,一股自信的样子。
“你在这里多久了?”毛简单的问他。
“从那个家伙摸你的屁股开始。”他答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月光照亮了克鲁兹·韦伯的身影,他穿了一件正式的晚礼服。他是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子,而现在穿着昂贵的礼服使他看上去又多了几分高贵。
“我告诉过你,不是吗?你穿这个真的很漂亮。”
“那当然,我诱惑了他。但是休想叫我再穿一次,不好意思。我看上去就象那些奥斯卡上的傻女人一样。”
他优雅的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说:“那不是事实。我认为这件衣服非~常的衬你。”
“是给象你这样恶心品位的家伙。”
“不是,是真的,你看上去好看极了。又孤独又神秘,背部裸露着……你知道吗?赫卡特也是复仇女神,和你今晚的行动很衬。”
“你喝醉了吗?”
“亲爱的,我为您的魅力而陶醉,说话都象个诗人了,嘿嘿嘿。”
“让我休息一下吧。”
克鲁兹走上前紧紧的温柔的抱住她的肩膀。他身上扑的香水,散发出一股橘子般的令人昏昏沉沉的香味,如果她不是要执行任务,恐怕就会被迷倒在这个地方,但是——
不幸的是,对毛大姐来说,任务优先。
她低下她的头,猛的往后一甩,后脑勺撞在了克鲁兹的鼻梁上,一股巨大的疼痛一直传到了他的脖子。
“咳……!!”
“现在,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工作!”
“哦~~……你干吗呀!?”
“安静点,注意四周。你怎么才能了解我们现在的状况。这里附近有很多可怕的家伙在巡逻!”
“哦,那太不幸了……”
“把装备带好。”
“切—”
他摸着鼻子,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拿起平台上放着的背包。就在昨天,他把一些工具和派对用的装饰和食物藏在一起,打扮成派对的服务生混到这里,想起来就觉得痛苦。考虑到[秘银]里可能还有其他间谍,他们不得不独自行动。情报部门和北大西洋舰队也没有异议。他们能够渗透进这片陌生的土地还多亏了上层司令官加里宁的影响、毛出色的电脑技术和克鲁兹以前当佣兵时的关系网。
克鲁兹从背包里拿出一卷绞盘,毛靠着这个把已经失去意识的布鲁诺从窗户里弄到了平台上。这些时间里,克鲁兹一刻不停的在抱怨着。
“我要说,这个工作实在是太冷了。来这之前我刚刚从一个年轻的美女那里过来,她要我留下,可是我说我会在派对大厅的后面等她。”
“一个年轻的美女?”
“是啊。从米兰来的一个富豪的寡妇。哦~她脖子上戴的钻石项链,那个大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了。”
“你不是在说谎吧。”
“是真的,我都让她感动了,她甚至说‘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愿意嫁给你。’”
“是吗?”
他把绞盘系在栏杆扶手上。庭院里看不到保镖,那是因为在上来之前,克鲁兹已经把他们都打晕了。在他想要爬到浓密的灌木丛里去的时候,毛突然阻止了他。
“等等,我先。”
“我不是特别想问的,不过为什么呀?”
她没有回答,如果克鲁兹知道现在她衣服下没有穿内衣时,会欣喜若狂的。裙子的上半部非常薄而背部又有大面积的裸露,穿内衣是不合适的。下去的通路非常高,如果克鲁兹走在下面正好有一阵大风挂过,那好……
他就会抓到她的笑柄了。
“嘿,有什么不对吗?为什么呀?”
“闭嘴!你早——没什么事情。”
她脱下高跟鞋顺着扶手下去,没费什么劲就轻巧的爬到下面的灌木丛里去了。然后他们用绞盘把布鲁诺放了下来,克鲁兹是最后一个下来的。
“好,我们现在就出去。”
如果他们能够到达服务员的停车地,那么剩下的就只是把布鲁诺往法拉利的后备箱里一塞,然后走人。
克鲁兹把布鲁诺疲软的身体扛在肩上。毛大姐手持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枪,朝停车地走去,这时——
“亲爱的!”从庭院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女性的呼声/
“呃……?”
“亲爱的卡硫斯!等等!”
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来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她高大,浑身滚圆,长的没胸又没腰,每次她移动的时候,就好象一个巨大的气球在地上一弹一弹的。
“不要跟我说……那就是你的‘年轻美丽的寡妇’……?”
“呃?不……不是……”
“还有……[卡硫斯]?”
“是个化名。那是在我爸的老家一个开药房的老头。以前夏天住在那里时,他总是和我玩。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个日本造的坦克和什么山也用这个名字……”
“卡硫斯—!”那女人叫着,向他冲了过来,粘在他的身边,后者大叫“女人都是疯子!”她没有注意到他们所处的情景,克鲁兹背着一个失去意识的人,而毛大姐惊讶的站在一边。
“啊,卡硫斯,我亲爱的。我找你那么久!你把我给丢下了!你到哪里去了?”
“啊,这……恩……”
“如果我说了什么冒犯你的话,我道歉。你是个多么敏感的人啊!但是我知道—在你那双蓝眼睛下面隐藏着深深的悲伤!我们为什么不多聊一会儿?爱情就象植物—它会生根,但是离开花还需要时间。不过我肯定,我们一定能相互理解。那就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哭了起来,声音不知不觉的提高了。毛和克鲁兹感到了一阵头痛。
“嘿,嘿!女士,你能不能等会再说?行吗?给我们——”
“求你了,卡硫斯!请你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啊!哇啊啊啊!”
“不,不要哭成那样,我—”
“你能不能让她闭嘴……!如果有人听到的话……”
如果有人听到的话,跑过来最多30秒。但是到她的声音传到离这最近的人那里还要一段时间。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黑衣手持冲锋枪的男人出现在离这里20米左右的地方。
“那里在干什么?!啊—”
那里有一个高大的女人在哭号,有一个拿着枪的年轻女人。还有一个年轻人扛着他们的美国贵客,看上去已经死了。当他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他的脸变的惨白。
“入侵者!入侵者~!!”他叫道,举起了他的冲锋枪,与此同时,毛也扣动了扳机。
她用肩膀把那个保镖撞开,他一头栽倒在地上,按下了扳机,枪口冲着地面扫射了起来,大片的尘土飞扬开来。
寡妇的尖叫淹没在枪声中。
一阵好象巡逻车一般的警报声瞬时响彻了前庭。
从主庭到后院,从保镖的指挥室到来宾住所,很快就集结了无数的黑手党士兵。黑夜中响起了一阵一阵的枪声和叫喊声。数不清的聚光灯追逐着入侵者。
这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里的声响,使他看上去就象夜总会一般。
“妈的!”在枪林弹雨中的毛诅咒着。在他们躲到一丛齐腰高的石墙后,她含着眼泪大声吼道:“我以为这次我们可以毫发无损的优雅的离开了!但是,没有!!我们要缴枪投降了不是吗!为什么我们总是这样结束任务!?”
“那是个意外,”克鲁兹反驳说,他在最后一分钟时躲到了墙后面。拖着布鲁诺的身体奔跑让他气喘吁吁。
“那都是因为我人太好了……回答的太客气了。我只是这样那样的恭维她,没想到她却当真了。不过我可以理解一点她的心情,她的丈夫死的那么早,所有的……”
“你难道不能另找个时间去伤感?!我们快要死在这里了!”
顺带一提,枪战开始的时候,那个寡妇当场就昏倒了。毛和克鲁兹没有理她,径直穿过了场地直到跑到了一个大花园的角落,这时——
“在我们身后是3米高的墙,在我们前面是100个强盗。无路可逃了!还不说我们只有一把手枪和一把电气手枪。”(?)
“但是这也不错,不是吗?这些枪真的很贵,他们还没有在实战中用过。前些天你不是还说他们是‘浪费钱的东西’吗?”
“现在说这个一点用也没有!”
——但是她不得不打断自己的话好躲避敌人射来的子弹。石头的碎屑和黑色的泥土象下雨一样打在他们的头上。
“哦,妈的!”
她怀疑的握着那枪,从躲着的地方朝敌人连开了五枪,打中了几个正朝他们冲过来的黑手党,那些家伙就倒在地上翻腾起来。
“啊~~没用的东西!!”
“我不知道,还是说你想变成他们的晚餐?”
“你说到点字——啊呀!”
几米开外的地方,一个男人从掩体的另一头冲了出来。克鲁兹朝他开火,空中满是火光闪烁,那个人倒在了地上。
“见鬼,有支莱福枪就好了。我可以看见他们的头躲在那房子的窗里……”
克鲁兹明显的察觉到了指挥者的所在。尽管他的名字会使人联想到“短的,矮的”之类的字眼(什么意思?),但是一旦当他手持狙击枪的时候,不管敌人有多远他都可以干掉。
“好啊,现在想怎么干掉他们的头没有任何意义!”
“但是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呀,我们快要投降了!”克鲁兹从电子枪里取出电池说道。
“都是你。如果这样就要结束了的话,在我们被干掉之前得处理一下这个男人……”毛卸下弹筒换了个新的,低头看看睡的正香的布鲁诺。
“你要干掉他?在我们绑架了他之后?”
“开玩笑。但愿我可以这么做。”
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耳麦里传来一个声音。
“不要放弃,URZ-2。”
“哎……?”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把头低下。”
“什么?你到这里来了?宗—”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突然打断了毛的话。他们背后的墙爆炸了,四处散落着碎片和火焰。
有人从房子外面炸开了墙。
黑色的浓烟暂时遮蔽住了庭院里的视野,只能听见黑手党们的喊叫,四处奔走和开枪的声音。
“……!?”
“墙后,四点方向,跑!”
虽然烟雾很刺眼,毛忍住泪水拉着克鲁兹的肩膀努力的朝身后四点钟的方向奔去。另一块地方,有一块大约两米宽的墙受到了一个炸弹的袭击轰然倒下。
当他们踏着碎石跑出墙的时候,在烟雾中他们听到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这边!”
他们看见一辆菲亚特停在了房子前的小路上。一辆奶油色的四方的两厢车,看上去四个人坐很挤的样子。那是一辆挺小的车。
毛和克鲁兹看见驾驶员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宗介!?”
那个驾车来帮助他们的,正是他们的同事,相良宗介。
他的头发已经乱了,脸上表情严肃,防弹衣里面,是一身橄榄绿的军装。
毛和克鲁兹的惊讶是正常的。宗介并没有参与这次行动,而且他现在应该在日本。
“你来干什么?”克鲁兹把布鲁诺摔到车后座上,问道。“你今天还有期中考试,不是吗?”
“当然。但是你们的逃离路线改变了。副指挥官命令我来传达这个信息,并且帮助你们逃脱。”
“你说改变了?”
“到马塞去的海路取消了。据说那个渔船的船长酒精中毒住院了。情况有些剌手,我们要—”
敌人的子弹穿过浓雾,打碎了车的后视镜。
“结束……?”
“……我们将要改乘空路经过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基地去土耳其。那条路上有一架定期航天飞机。明早在卡塔里那的旧基地里,我们会从美军那里得到ID卡,还有海军制服。”
“过会再解释,现在快带我们离开!”
“遵命。”他大声对正在爬进后座的毛说道,然后踩下了油门。引擎呻吟着带动着轮子飞驰,溅起了一地的石头和泥土。车快的就好象被什么人踢了一脚似的。
“……哇哦!是不是太危险了!?”毛喊着,朝后面看去。她的裙子猛烈的在她的四周舞动着。
“敌人也很危险,”宗介回答道。“即便如此……”他停顿了一下,眼角向毛瞥了一下。
“你换了件泳衣?你打算到马塞去游泳?”
“没有!这不是泳衣,这是一件高开叉的!”
“是吗?”宗介飞快的打着方向盘,车倾斜着转向了左边,使得毛撞上了旁边的车窗。路没有铺过,而且非常不平;看上去随时会撕裂这辆小车。
“你开的太恐怖—……!”
“没问题。”
“问一句,毛—我们停在停车场的法拉力怎么办?”克鲁兹问道。
“别烦我,反正那是租来的。”
“但是卫星定位装置还有[那些]还在车厢里……”
“什么!?你个白痴……!”
“我也放上了一些炸药。按下这个按扭,15秒后……轰。我现在就可以,不过……”
他们留下了输入了密码的通讯工具。坐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毛的旁边,宗介用一种拘谨的语气问道。
“那我们怎么办,回去?”
“……没有路了,不是吗?!现在—”
嗖!响声从空气中来,划过他们的头顶,到处都飞舞着子弹。
大约100米后一辆四驱切罗基车向他们冲来。那些人半个身子越过了车窗顶用冲锋枪不断的朝他们射击。劈啪,他们可以听见枪声划过的声音,挡风玻璃上出现了几个洞,碎片落在了车里。
“这种情况下回头?!按下爆炸按扭!炸了它!”
“了解……还有—”
克鲁兹按下了手机大小的遥控器。
“好,它工作了。永别了,法拉力。你好,菲亚特。”
“这辆车可不是垃圾—”
宗介用力控制方向盘,猛踩油门,但是什么也不能帮助这辆车。然而四驱的切罗基抵的上两倍的菲亚特。
“他们要追上了!”
仿佛一瞬间,黑色的车就恐怖的逼近了。当毛意识到前面有个大转弯的时候,她一下子跳出了菲亚特的车顶窗。
“可恶……!”
她两手都抓住了枪,朝他们射击。敌人的枪手被打中掉下了车。
她不断的射击,切罗基的车身上只冒出了点点火星。看上去是用了防弹材质使她的子弹失去了作用。尽管如此,她还是坚持开枪直到子弹用完。
还剩10发子弹。45,她集中注意力在驾驶座上。敌人的防弹玻璃不完全挡住子弹—一部分出现了小裂痕,挡风玻璃的表面变成了一片白色。急转弯就快到了。
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后,她上了最后一膛子弹,开了火。她朝前灯射出三发子弹,击倒了他们。
“转弯了!”
马上,菲亚特滑到了浅滩上进入了弯道。车身向右边倾斜,三个轮子飞离了地面。同时,毛,宗介和克鲁兹向车的右边倒去。
“哇哦——”
车翻转过来,四个轮子朝天。菲亚特仍在控制之下,努力想翻过来。车身震动的好象一个摇篮里的婴儿一样,第二次终于翻过来了。(?)
另一方面,追赶他们的黑色轿车,因为车前灯和挡风玻璃都坏了,也没有看到那个转弯。在拐弯的时候车速没有降下来,切罗基车开到了路边,前轮沿着路边的斜坡直冲上去。
黑色的轿车伴随着尖锐的引擎轰鸣声开进了黑夜中。
他们的“飞行”没有持续很久。
它从左边翻转过来,撞在地面上。滚了两三圈后,向周围散射开无数的零件。而这时,菲亚特正在远离爆炸了的四驱车的地方。“太可惜了,如果它有翅膀的话,它本来可以飞的,嘿嘿……”毛说道,向他们抛过去一个飞吻致敬。
“天啊,今天一天就好象间谍电影一样……”克鲁兹咕哝着。
菲亚特倒车回到了公路上。
公路的两边,缓缓的斜坡玩角附近是一片山崖陡峭的景象。幸亏是晚上,没有发生更多的车祸。一分钟,两分钟。夜行中的汽车行驶的非常平静安宁。
“结束了吗?”
“似乎太容易了点。”
突然他们发觉从身后的山附近有两束车灯朝他们射来。车开的很急很快,看上去就象新手在追车一样。
“只有一辆吗?”
“一辆就够糟的了,我早就……”
“不是。看!”宗介说道。
起先只看到一辆车,然而,随着路角度的转变,他们可以从更清楚的视野看到山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另一束灯光。还有一束,还有……灯光连续不断的出现,直到——
“十……十三……”
克鲁兹的下巴掉了下来。
“宗介,你不能再开快一点吗?”
“这已经是极限了。车子太重了。”宗介冷静的回答说。这辆车只是一辆城市用车,没有什么马力;当然也没有被设计成可以在装了四个人的情况下进行追车的。他们也没有武器了。如果发生了什么奇迹使他们脱逃了的话,那就是在一个乡间教堂里藏有大量的军火了。但是他们离那个教堂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毛回头严肃的看着布鲁诺——他还在后座上打着鼾。
“好吧,看上去我们应该干掉他,把他从窗口扔出去……”
“是啊,听上去是个好主意……”克鲁兹回答道。他们相当严肃的讨论着这个话题,此时的布鲁诺什么也听不到。
“你们是想让车变轻一点?”宗介问道。
“是啊,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会赶上来的。”
“那样的话,只有这个男人恐怕还不够。我在车后座里放了一些武器,你们可以扔那个。有攻击型莱福枪,霰弹枪,便携式火箭筒和大威力手榴弹。这些加起来大约有40公斤——”
“你在说什么?!”
他们把布鲁诺推开,在狭窄的空间里捣腾了半天,最后打开了后座。
在后座里,是那些极端的武器。有一把德国制攻击型莱福枪,一把意大利霰弹枪和一个美国造火箭筒。还有很多丰富多样的武器足以穿透防弹玻璃。
“刚才你怎么没告诉我们,笨蛋!?”毛和克鲁兹一齐向他吼道,他们的脸又怒又红。
“我没有吗?”
“当然没有 !哦,老天!”
他们停止骂他,捡起一些小型武器,打开保险杠,挨个的检查那些军火。克鲁兹打碎了后面布满洞眼的车窗,举起莱福瞄准起来。毛则从嵌满了子弹的车顶窗探出霰弹枪。
“好,让我们重新狂欢吧!”
金属冰冷的碰触着她,这感觉让她恍惚起来。
“准备好疯狂了吗?”
“随时。”
“随地。”
敌人的车接近了,很快便赶了过来。
耶,我就喜欢这样的追车。
“Rock and Roll!!”她用几乎可以盖过风暴的气势喊了起来,接着便开始扫射.
“我从来没有感到那么丢脸过!”巴芭拉‘家族’的首领愤怒的咆哮道。
“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客人都是经过挑选的,但是那些强盗还是从我的士兵那里逃脱了——而且在我们说话的当口他们还在逃窜中!”
“我感到很抱歉,大人。”负责保安的长官小心谦卑的道歉说。差不多停车场里所有的车辆都被叫去追赶那些强盗了。
“不过他们这次不会再逃走了。我们已经把他们包围了。我们会把布鲁诺先生带回来的,还要好好的折磨那些强盗胚子……”
“我不关心布鲁诺!”巴芭拉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那家伙是个麻烦事。我不在乎把他和其他人一起干掉!随便你用什么办法!出动AS!(Arms slave,二足人型兵器,什么?你不知道?没看过全金属1,2吗?)不管是谁,哪怕是一群小姑娘,你也要象踩死一条虫子一样踩死她们!!”
“出、出动AS吗?”
“是的。我买那些机器人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的。让那些士兵出动,现在!知道了吗?干掉他们!我要亲眼看到那些强盗的头颅串起来!”
“但是如果我们出动AS的话,州政府会——”
“我不想听那个!如果那些强盗逃走了的话,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明白了。请原谅,先生……!”
保安处的长官依照军队的习惯立正,一个标准的小跑到警卫中心去了。
“哼……!”巴芭拉抽了一下鼻子,看着他走掉的背影。费力的拿出一支雪茄,点燃。他本来想靠这个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不管用。每当他想到这事是多么耻辱的时候,他的脑袋就愤怒的要炸掉一样。
在他还没有升到现在地位的时候,他总是亲自审讯敌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不管,他只会把那些人和他们全家一起干掉。当然,他也曾杀过小孩子;但是他从没有对此感到愧疚。他用这种方式给他的敌人灌输一种恐惧。他要保证那些人的孩子会亲眼看到这一惨状。
对了,他要去安慰他的女儿。他那可爱的孩子一定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巴芭拉一边想着,一边带了个警卫离开停车的广场。那里停着一排客人们的高档轿车:美洲虎,LOTUSES,保时捷劳司莱斯,LAMBORGHINIS。正当他走过一辆樱桃色的法拉利F40的时候……
他听到了一阵电子的嘟嘟声从身边的法拉利中传来。
“……?”
一会儿,电子声变的更响了。巴芭拉一刻也没有犹豫地停下了脚步,向发出怪声的法拉利里望去,
在那里,装着5公斤的塑胶炸药,即刻就要爆炸了。
爆炸在一瞬间把车身撕裂成好几块。汽油着了火,把车子变成了一个大火球向四周席卷而去,仿佛一场大风暴。引擎盖炸了开去,象飞盘一样在空中旋转最后砸到了50米开外的一堵墙上。
巴芭拉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就死了。
不幸的是,他发出的追杀令仍然有效。
同一时刻
日本,东京
阵代高中
当然了,千鸟要没可能知道远在地球那一边发生的激烈枪战。
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四季童子喜欢用兰色……还是不要谈这个了)穿了一身水手制服。虽然她的性格是那种很活泼的类型,但有时候也会显出一点领袖的气质。她的眼睛不是最迷人的,但是却有一种特别的美丽。她的身材比例也没有完美到可以比的上超级模特,但是也挑不出什么缺点。
一个和平的学校在这个和平的日本。天气也是那样的和平宁静,晴空万里。
这片宁静是不是都要归功于“他”不在这里?从昨天的测验起就是那样的平静。
就在晨考第一门开始前,小要刚复习完她的课程。她旁边座位上的同学正在打电话。她无意中听到了她们的谈话。
“喂,你好?是我……是,我要参加一个考试。是啊,有一点。哈 哈 哈……真的。很麻烦……不过我会尽力的。HIRO也知道(可以翻译成比吕吗?)……?是啊……是啊。”
她大概是在和自己的男朋友说话。她说过他是一个高校生。
“啊,我在做什么?……你整晚都没睡?……啊哈 哈,对不起。是啊,你还有个报告要写,是吗?……是……是的……我知道。我要更用心一点……”她说话恍恍惚惚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恩,她很自以为是,不是吗?)
小要自己嘟囔着,掩饰着自己的自卑感。
从今天早上开始,在这个教室里,明亮的早晨……她好象沉浸在女孩子的世界里,和她们在别的地方的男朋友一起。她怎么变的那样不知羞耻了。
……她让自己想点别的什么事情,但是她不能欺骗自己,那就是自己很嫉妒人家有那样一个男朋友。在考试前给你打电话只是因为他想听听你的声音。有那样一个异性是怎样的感觉?如果她有那样一个“他”的话,他们现在会说些什么呢?
如果我和某个人有那样的关系的话,而且我们还在不同的地方——我会扮出那副面孔,用那种小小的可爱的声音说话,我会吗?
假设,如果说是假设,他是我的男朋友?
(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不是吗?)
小要沉浸在这种小小的感觉中,这时她的同学常盘京子的声音传了过来。
“嘿,小要。”
“唔?”
“今天的数学考的怎么样了?我打赌我考砸了……”
抽泣。
“啊……对不起,我想我考的还行。”
她就象那些考的很好的学生那样,尽量避免直接回答那种问题。
她基本上已经在英语考试中得了个好成绩了。在古文考试中也考的不错。化学是肯定非常好的了。数学也是一样的好。
而且这场考试也会不错。尽管自然科学不是她的强项,她仍然有信心取得好成绩。
泰莎的预言变成了现实。虽然她还没有觉醒成“耳语者”,她的知识仍然以疯狂的的速度增长着。
一阵鸡皮疙瘩。她转过头去,没有流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小要没有觉得自己对奇怪的事情“变的聪明”了。现在她可以详细的解释AS系统记忆导体的化学公式,还可以制作出来。另外可以谈论量子力学的原理,她还能提出对此独特的从来没有人想到的见解和建议。
但是对她来说,谈论那个和烧一条鲭鱼没什么两样。不过其他人可能不会知道,如果用姜来调味的话会和鲭鱼的味道格格不入的。
……那样程度的谈话。
总会变成那样,说些和朋友看哑剧看到笑出来的事情。
即使那样,她还是在为很多事情操心,她不去深入的想那些事情是因为它们实在太沉闷了。问题就是看上去似乎有很多人想要知道怎样去烧一碗好吃的鲭鱼汤,但是——
“啊——那太奇怪了。”京子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小要打起了精神。
“小要,你最近的数学考试可是年级第一啊。”
“不,好吧……那是侥幸。”
“你用什么学习方法呀?难道说你作弊了?哦,不管怎么样,告诉我吧。”她眼镜后面闪出危险的光芒。
“那是秘密。或者就象他说的那样,[你没有知情权]。哈 哈 哈。”
“切……说点别的吧,看上去宗介今天也不来了嘛?”因为小要的不够朋友,京子收起了刚才的话题。
就算今天是重要的期中考试,宗介也还是缺席了。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好几次突然从学校失踪,但是不来参加考试倒还是第一次。
“好象是不来了。那个笨蛋是不介意自己不及格的吧?给自己那些奇怪的行为再多加上一条。”
她尽量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但是其实她心里面却很担心。他不考虑自己作为一个学生的处境吗。就算这所学校的管理多么松,老师也不可能永远保持沉默啊。
“那是个问题,啊?啊哈……”
“你不打他的手机吗?如果你威胁他,也许他回来的。”京子兴奋的拿出自己新的PHS。自从她买了那个以后,她就想用用看。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逮到过他。更可能的情况是,他躲在草原上或者在深山里钓鱼或者别的之类的事情。”
“你又不能肯定。也许会打通呢?”
“我说了那不可能。给我安静点吧。”小要想要停下这个话题,但是京子不肯放弃,把手机硬是塞到她的耳朵边。她沉默了一会,等待着回答。
“……看,打不通不是?”
“唔……”
“他总是那样。只有自动答复系统。真的,他——”
“他接了。”
“恩?”
“听啊,”京子把PHS递了过去。
在她的旁边,千鸟的同学还在通话,对手机那头的男朋友互诉爱意。她似乎看到自己的影象和那个女孩重叠了。千鸟感到了一顾无名的尴尬,犹豫着拿起电话,用怀疑的口气说道。
“……你好?”
“千鸟?!什么事情?!”声音从远处叫起来。电话那头混着嘈杂的声音,不过可以肯定说话的是宗介。
“啊……宗介。你在哪里?”
“卡尼卡提!”(音同买螃蟹)
“什么,在买螃蟹?”
那是个什么理由?那就是他要做的事情?她担心是延时问题使她听不清回答。
“嗨……昨天开始的考试怎么办?你忘了吗?”
“我没忘,但是有很紧急的任务!再说也考不出!!”
“怎么考不出。打个比方说,我花了三个小时帮你复习你最头疼的古文呢?考试马上要开始啦!”
“我……抱歉!”嘈杂声一下子响了起来。
“[抱歉],[抱歉],真是的!还有一件事!你把车拆了的事我对老师说谎了!”
这是小要给KAGURAZAKA老师的解释:
“他想要对你的车做些调整。但是他突然生病了,不舒服,早退回去看医生了。他说等他好了马上就把车弄回原样。请你耐心等两天。”
……这就是她说的。那是个可怜的解释,但是老师是个非常单纯的人,眼睛里还含着泪水,问道“真的吗……我第一次听说他有慢性病,但是……如果象你说的,我会等的。”
现在,这辆车的碎片还留在教学楼后面,上面盖了块防水油布。
“你知道我有多困难吗?”
一瞬间,那头没有回答。5秒钟,6秒钟,7秒钟。就在她要发火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简短的回答。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一点也不诚恳!你以为别人是为什么要做好人?!你发生了这事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总是把问题丢给别人——喂,你在听吗?!”
“是,我在——”
这时,一阵轰鸣。传来碾扎过的声音和嘈杂的晃动声,还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的响声。然后是撞击声,宗介继续说道。
“我在听!——他们逼上来了!”宗介大声喊道,小要对他奇怪的回答很困惑。
“?你,你在说什么?”
“不,那头有什么东西!我在朝中间驾驶!!”
几秒钟后,从电话那头听到了仿佛是烟花炸开的声音。
同一时刻
北西西里岛
卡尼卡提边界
黑手党的奔驰车在行驶中被火箭弹击中,在火焰的包围下冲到半空中。
燃烧的车子顺着石头铺成的路向后滑去,把后面追赶的车辆撞得转了出去。然而即使它们在这个无人的集市里造成了多么大的混乱,宗介也没有看上一眼。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座古老的,耸立着许多石头建筑的城镇。
菲亚特车毫不迟疑的以极快的速度行驶在夜幕中的街道上。
“那是第十辆!还有三辆!!”毛叫着说道,把便携式火箭投了出去。她的裙子上满是煤灰,破破烂烂的,很多地方都裸露在外面。
“那是最后一个火箭弹吗?!”克鲁兹一边大声问道,一边换了个弹筒到莱福枪里。他已经扔掉了他那件晚礼服,一头金发乱糟糟的竖在那里。
“是的。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手榴弹!”
“可恶!”
“对准他们开火,我要把那个枪手的脑袋打下来!”
另一个追赶他们的人向他们开了火,毛和克鲁兹回击了他。在这些混乱的嘈杂声中,小要——通过卫星电话——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喂?朝中间驾驶——什么?一辆车?”
“是的!”那头,宗介向头戴式耳麦叫道,他粗暴地试图控制方向盘。
“那太危险了。开车接手机是违法的,你知道吗?而且你还是个高中生。为什么现在你不能先停下来再说话?”
“我现在不能!如果我停下来,我就不能去参加补考了!”
“啊?”
他的菲亚特现在的情形非常恐怖,车身上布满了弹眼,还有一道很深的划痕。车子的引擎和车上的乘客都一样需要奇迹的发生。
“好啦,补考不能帮你什么。你有认真想过你的名声吗?这次可和你以前翘课不同。”
“这次是任务!我不能违反!”
菲亚特冲进了一堆排在路边的“蔬菜山”。他转动后轮,用一边的轮子把车开进了一条小巷。后面的敌人紧跟着他。一辆强健的宝马碾过了一堆酒瓶,一个垃圾箱,一些自行车和一部手推车,一会儿就逼近了他们。
“但是你不可能把你的情况解释给老师听啊!如果你失去了信用,你可能会留级。你不会升到三年级了。”
“如果你这样想,我说不会!”
枪声,枪声,枪声。
蜿蜒崎岖的小巷的墙壁,在车子急速的行驶下一片片从头剥落下来。追踪者们用自己车头的保险杠撞击他们的车尾。方向盘剧烈地挣扎着。
“如果你没通过怎么办?我们会在你之前毕业的。”
“那可是个问题!”
敌人车子的引擎开始冒烟了。看上去克鲁兹的莱福枪起了作用。车子开始颤抖起来,旋转着滑到一边,撞在了石头墙上再也动不了了。
“还有两辆!”
菲亚特开出了小巷。有一辆敌人的车子先他一步赶了过去,穿过街道从后面逼近了他们。
“……那对我来说也是个问题!”
“你说什么?!”
毛和克鲁兹正在喊着什么,用莱福枪和霰弹枪开火。
“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再——”
他们把火力集中在对方的前车轮上。车轮子瘪下去脱落了出来,顺着路面弹了好几下。前头是一个T字型的路口,宗介急忙打转盘。
追赶者们的车子——少了一个前轮胎——还没来得及转弯就一边倒在了路上,冲进了一个空着的饭馆,把玻璃岁片和灰尘弄的到处都是。尖叫的喇叭声响彻了夜空。
“只有一辆了!”毛叫道。
“发生了什么事?谁在哪里?”
“不要担心那个了!总之——告诉我是什么问题?!”
最后一辆车在后面猛赶他们。那是一辆非常大的运载卡车,很快就赶上了他们。他紧靠在菲亚特旁边,用车身猛烈的撞击着他。
“哦,没什么……你是不是走神了?”
“没有,只是这里有点吵……”
撞击非常大,引起了一阵巨大的冲击。小小的菲亚特顺着墙擦了过去。
卡车第二次向菲亚特撞去。后面的保险杠被远远的撞飞到了地上,他们痛苦的看到火花飞溅的样子。
“宗介?”
“这里很吵!我们在处理下一个!”
“啊,我知道……你看,有时候我觉得你没有在认真听我的话,宗介。”
“我一直很认真的!即使是现在——”
“宗介,踩刹车!”克鲁兹叫道,拔掉了手榴弹引线向旁边卡车扔去。
宗介迅速反应,刹车吱的叫了起来。菲亚特停了下来猛的向后冲,但是敌人的车子仍在行驶。
“趴下!”
“喂?”
马上,手榴弹就在卡车上炸开了。
碎片向菲亚特飞来,就象切纸片一样把车身这里那里都切出一个个洞来。
卡车后半部分全部毁了,使得前面的也失去了平衡。浓浓的黑烟冒了出来,车头向镇子广场中央的喷水池冲去。即使如此,卡车也没有失去动力,车子整个飞了起来,翻倒在一边旋转着,落在了喷水池中间——
“……”
他们赶快在广场前停下菲亚特。宗介和其他人直直地盯着喷水池,看到焦黑的卡车象串烧一样叉在了一个尖头雕塑上。
燃烧着的轮胎朝着天空,不停地旋转旋转旋转,冒着黑烟。
“那就象件艺术品。我们能不能把他叫做[现代与古典的融合]?”克鲁兹把手指围成方框,对准这个镜头。“现在一辆也不剩了……好吧……那一点不好看,”毛咬着牙说道,一边把衣服拉上来遮住露出来的胸部。
黑手党士兵从开着的车门里爬了出来,踏着池水,争吵着发生的事情,最后逃之夭夭。
这是现在最后一辆追踪的车辆。
宗介调整他的耳麦,急急忙忙想和电话那头的人联系。
“千鸟。我们结束了。现在……你刚才说什么?”
一时间,没有回答传来,一阵令人难受的沉默。
“……我不记得了。”
“?”
“总之,尽快赶回学校。”
“好的,我明——”
“笨蛋。”
声音断了。卫星线路通讯由日本那里断掉了。宗介关掉了无线电,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们摆脱了敌人的追击,但是现在还不能放松。镇上的警察马上会赶来。既然他们没有替换的车子,那么最好还是赶快从这辆废掉了的车里出来离开镇子。
菲亚特伤的很严重,不知为何仍然开了这么久。
“总之,我们要往东走。”毛说,“我们要把车扔在德里亚(镇名)。在那里换一辆新车。”
“怎样换一辆新车?”宗介问道。
“当然最好是去偷一辆来。如果我们整个晚上走大路,明天下午前就可以赶到卡塔尼亚。”
“啊啊,整个晚上,恩?切。”克鲁兹抱怨说。他身旁的文森特·布鲁诺仍然在睡觉,喃喃地在嘟哝着什么。他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嘴角咧开笑着。
“他很自以为是嘛,不是吗?你肯定这家伙是个间谍?”
“那是海军上尉指挥官和泰莎说的。他自己也承认了。”毛回道,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拂去了兴奋的脸上的煤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我都想哭了。”克鲁兹喃喃的说。他扯下来脖子上的领结,扔出了窗外。
这里只有车子颤抖的震动声和轮胎弹在鹅卵石的声音。
他们的车子正开在乡间缓缓的斜坡上。在白天,一定能看到一大片的田园绿色风光。但是现在这条乡间小道上只有他们车灯在照耀着,还有天上的月亮和星星。
(我想知道我能不能在后天赶回日本……)宗介默默的想着。
疑云爬过了他的脑子,一阵小小的不安。他错过了考试,而且他还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赶的上补考。如果KAGURAZAKA老师问起缺席的理由,这次他要怎么解释才好?他还担心他拆车的事情,如果他不能逃过一劫的话问题会很严重。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
他一遍遍地想这些事情。当他们穿过一座小山时,宗介听到了一阵嘈杂声。
开始他以为他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他没有。
之后他想到了可能是引擎出了问题,但也不是。
他可以清楚的听到,来自远方的声音。
呜呜呜……涡轮叶片的以告诉旋转的声音。低沉的,闷闷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沉重走路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慢慢接近宗介他们所在的地方。
“嘿。”宗介刚想开口和毛,克鲁兹说,但是不用了;他们两个早就起身看着这片地方。但是他们的视线被道路两头浓密的灌木给遮住了。
“从5点的方向传来的。”克鲁兹说。他们身后和右边的灌木丛上的叶子飞扬起来。不管那东西有多大,它折树干就好象折火柴一样。
声音更响了。现在不用怀疑了,他使用气体涡轮引擎,用两条腿走路,换句话说——
“是AS。糟了。”
“是黑手党的吗?”
“是他们一伙的。他们从东欧和俄罗斯买了一些旧型号的,想给非洲的酋长或者游击队组织。西方的组织规定很严,但是最近苏维埃制的——”
“它来了!”
突破了最后一丛灌木,一个巨人般的机器的身影出现了。
这是一台俄制的AS,RK-92凶兽。8米高的身躯站立在飞舞的树叶中。它巨大的,青蛙般的脑袋装在一个鸡蛋样的东西上,右手拿着一把小型机关枪。
昏暗的红色的光在它的双眼里闪烁着,正紧盯着菲亚特。下一瞬间,AS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和爆发力掀开脚下的土地,向菲亚特冲来,
“妈的……如果它不是个东西,那就是别的什么。他们真的是固执的家伙们啊!想要让事情这样结束。”
“现在就是结局了,照这个速度,我们就要……!你不能再快点吗?!”
“我一直在告诉你,这就是极限了!”
象这样的一辆小轿车可以载四个人,但是他们现在是开在这样一条没有铺过的,糟糕的路上。不管他怎么努力,这车也最多跑100公里一小时。对付这头在这种路上也能跑130公里时速的凶兽是远远不够的。但是这个数字还没有超过安全手册上的规定-如果机器全开的话还能更快。
它还不只是一台,一共有两,不,三台。它们一台接着一台,穿过灌木丛,跳到大路上紧追他们。
“我们逃不掉了,”宗介小声的说。逃亡路线指示和补考已经不是他的问题了。如果现在他们不能完胜,那他就再也别想回到学校了。
“我猜他们不会让我们投降的。”
“在追了我们这么远以后……”
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第一台凶兽接近了菲亚特。它以一种前倾的姿势急速运动着。深绿色的AS举起它巨大的左臂伸过头顶。看上去它不想用枪来攻击他们。
“低下!”
宗介猛地踩下刹车。凶兽的左臂水平落下,砸在小车的顶上,扯掉了车顶,汽车向右倾斜过去。
“咳……!!”
他们又被打中了。宗介转过方向盘,向凶兽的脚下开去。他们看上去忽略了逼近的危险,但是却能躲过敌人的攻击。
然而,菲亚特已经到它的极限了。一阵奇异的尖叫声从前轮传来,引擎里冒起了白烟。转速上不去了,他们的速度降了下来。
当凶兽注意到的时候它的速度也降了一点下来。它开始停止用手攻击汽车,改用枪射击。它用右手的机关枪瞄准了菲亚特。
“完了——”
他们三个一起想到。
就在这时,一个又细又长的东西打中了凶兽的前甲。与此同时还有一声爆炸声。短暂的停顿后,从领近的地区又传来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
“!?”
虽然只看到了短短数秒,但是宗介判断那是一把反坦克短刀。AS扔出的炸弹正中敌人。凶兽摇晃着,从火海中站了起来随即又倒下。另外两台机器在攻击后向后倒去,但是仍然剧烈的运动着。
“那是谁?他们在哪儿?”毛向四周张望。
一个模糊的身影从他们前面的路上升起。气氛很紧张,昏暗的灯光照在天空中。一台AS出现了,就好象从一张薄膜中渗透出来一样。
“一台M9?”
他们非常熟悉那敏捷的身影。刚刚出现的是第三代的AS,是宗介和其他人平常驾驶的那种,M9 Gernsback.但是他们看出了这台M9之间的一些细微的差别。除了上肢和大腿的体积增大了以外,脑袋的形状也完全不同了。实际上,除了头上橙色的传感器外,它从头到脚都是黑的,
“谁在驾驶?”
“我不知道。”
黑色的M9向这里跑来。
那两台AS把对宗介他们的攻击转移到了不知名的机器上。一台向左,一台向右,速度非常快。它们想要从两边夹击M9。
在敌人的机器开火之前,黑色的M9飞身跃起。
它从火力线上消失,利用路上的障碍物,以敏捷的动作在道路上迂行,瞬间出现在AS们的眼前。一眨眼的工夫,M9从胳膊下抽出一把分子刀,插进了凶兽的胸口。
装甲里发出一声尖利的撕叫。
它一定是击中了驾驶舱,驾驶员在一瞬间就被杀死了。这很有效,也很残忍。剩下的一台没有时间退缩。当它胡乱开火的时候,黑色M9转过来面对着它,用它刚才杀害的敌人机器挡在面前做盾牌,毫发无损地穿过了枪林弹雨。
两台机器靠近了。M9扔掉了盾牌,轻松地移动着。下一瞬间,最后一台凶兽被弹开。M9在极近的距离使出了反坦克小刀,之后掩护着自己免受爆炸的危害。如果有一个艺术家看到的话,他会是唯一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人。(?)
被用做盾牌的AS的油箱着火爆炸,引起了一阵大火。现在在开不动的菲亚特旁边,是三台爆炸了的凶兽,正冒着滚滚浓烟。
从第一声枪圾到战斗结束,总共经过了30秒。
“……哈 哈哈,”克鲁兹发出了笑声。没有用任何火器,那台M9仅仅用一把标准型号的小刀就干掉了三台机器。
尽管那M9的机动性远远胜于那些凶兽,但是这台奇怪机器的驾驶员也是很让人在意的。
黑色机器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它的脑袋上装备了双重传感器,就象中世纪的弓箭手一样。
它象一头猎食的鹰一样,用它尖锐的眼睛向宗介和其他人看去。M9发出一声叹息,那是从它的冷却器里传出的。刚才的战斗中它没有使用散热装置,但是它还是发出一种类似老虎或者狮子的咆哮声。
“……”
M9的手指指象东面,然后自己调整路线向西去。不一会,它就远远地离开了宗介和其他人。他们无言以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刚才……”
哦也
Posted: 2005-08-13 19: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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