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永恒的两人永远地无法相逢

有永恒的两人永远地无法相逢
玛丽娜·茨维塔耶娃

她认为：“爱情靠例外、特殊和超脱而生存。它活在语言里，却死在行动中。”


有永恒的两人永远地无法相逢


赵婕


苏联女诗人玛丽娜的丈夫是一位比她小两岁的美男子，在军队里失踪了，一度传言他被枪杀了。她独自抚养着两个女儿。她写诗的时间被用来锯木柴了，但她也没有像战乱时期的其他女子一样赶紧再嫁一个可以依靠的丈夫。小女儿活活被饿死了。

诗歌是一种选择，但不是惟一的选择。那么，爱情呢？玛丽娜在思念生死未卜的丈夫时，爱上了比她大23岁的戏剧活动家沃尔康斯基，用一种爱情去抵抗另一种爱情。

接着，她终于有了丈夫的消息，到捷克去和他团聚。但在1926年，也就是著名诗人里尔克生命的最后一年，玛丽娜和里尔克相爱了。里尔克一生中爱过很多女人，但他心灵最深处却是两位各国女子，一位是比他大14岁的莎乐美，一位就是比他小17岁的玛丽娜。

虽然，玛丽娜对里尔克说：“归根结底，你是我能够去爱的惟一的人”，她也热切地期待两个人的相会，但玛丽娜却没有从她侨居的法国去瑞士和里尔克见面。因为她害怕见面的结果是“有了你，没有你”。她认为：“爱情靠例外、特殊和超脱而生存。它活在语言里，却死在行动中。”她对里尔克说：“我不活在自己的唇上，吻了我的人将失去我。”

然而，很快，上帝不再给玛丽娜任何反悔的机会了，里尔克去世了。她只有祈求他“千万别生我的气——你应当习惯我，习惯这样的女人。”

其实，不只是里尔克要习惯像玛丽娜这样的女人，写《日瓦戈医生》的帕斯捷尔纳克也要习惯玛丽娜。他对她那样表白：“我完全是你的，玛丽娜！无处不在，无处不在。”他们之间也一再说要见面，但是，也只是彼此等待，直到最后意兴阑珊，里尔克去世，帕斯捷尔纳克心灰意冷。

后来，玛丽娜和帕斯捷尔纳克通信长达10余年，也多次见面，却没有再发生爱情故事。他们是互称“兄弟”“姐妹”，享受友情给他们的宁静。1955年，再玛丽娜自杀后14个年头，玛丽娜的女儿在给帕斯捷尔纳克的信中，谈及她母亲一生所爱时说：“她是多么爱您，而且爱得那么长久——她爱了您整整一生！”

玛丽娜自己曾说：“我生活中的一切事物我都热爱，并且是以永别而不是相会，是以决裂而不是以结合来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