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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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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恋上小保姆! 如果有人喜欢就继续发


我想找个小保姆

“我想找一个小保姆。”
初秋的一个下午,我一路东拐西拐,费了好大劲终于找到了这个位于北京朝阳区某个居民小区里的家政公司

。所谓公司,也就是在一间普通的一层居民房内,只有三五个人,清一色女性,显得有些冷清,看起来我是

那个下午唯一光临的客户,但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丝毫没有我想象中的“顾客上门”的惊喜和热情,这让我

稍稍有些沮丧。
“您家里什么情况?想找一个什么样的小保姆?”一位自称姓董的胖大姐招呼着我坐下,随手从抽屉里拿出

一张画着表格的纸,眼睛都没看我,漫不经心地问。
我清了清嗓子,“咳,是这样,我是一个人……”
“等等!……”胖大姐猛地抬起头,一股犀利的眼神瞬间向我袭来,直钩钩地盯着我,“您是说您家里就您

一个人住?没其他人?”
我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是啊,就我一人。”
“哟,这可新鲜。”坐在一旁的另外几个女子居然“呵呵呵”笑起来了,胖大姐回头瞪了她们一眼。
“怎么了怎么了?有什么新鲜的?一个人不能找保姆吗?”我有些不乐意了。
“没什么没什么,”胖大姐又回头瞪了另外几人一眼,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依旧是慢条斯理地问我:“您

还是先说说您家里的情况?”
我直了直腰板,“啊,我呢,是一个自由职业者……”
“什么?什么自由职业者?”胖大姐好象没反应过来。
“就是说呢,我呢,平时基本上都在家呆着,主要是写写文章、搞搞策划什么的,不用天天去上班……”
“没有固定工作,是吧?”胖大姐又打断了我的话。
“也不能这样说,……,也可以这样说,……”我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怎么我成了无业游民了?“应

该这样说,我是没有固定的工作,但是有固定的收入。”我把“固定的收入”几个字加重了语气。
“我知道,不就是什么SOHO一族嘛。”胖大姐的声音忽然爽朗了许多。
“对对对!”我连忙点头,“您还真懂得不少事儿。”
胖大姐呵呵地乐了一小会儿,又问:“您今年多大了?有三十了吧?还没娶媳妇呢?”
“过完年就三十了,至今单身,尚未婚娶。”我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胖大姐的眼神一下子又变得犀利起来,“怎么不找一媳妇?”
“这您就不必问了吧!”我有些愠怒,“怎么你们这还要查户口啊!”
“那倒不是,”胖大姐回了回神,低头迅速在刚才拿出来的纸上记着什么。我稍稍凑过去一看,纸上面写着

“《客户信息登记表》”几个字。
“对了,忘了请教您怎么称呼?”胖大姐忽然抬起头问。
“小姓陈,耳东陈,单名一个强字,陈强。”


找保姆比找媳妇还费劲

我呢,大学毕业后分在北京,先是在一家机关单位工作,干了没两年觉得没意思就辞职出来了。之后在企业

做过,搞搞策划什么的,也做过一段时间记者。后来自己开了家公司,也赚了些钱。再后来公司效益不好,

也就懒得再奋斗了,反正赚的钱也差不多了,有房有车,生活无忧,所以就当了自由职业者,现在靠给一些

媒体、网站写写稿挣点稿费,再就是帮别人搞搞策划什么的。……您别小看我们这些自由职业者啊,象我这

样的一个月怎么着也能挣上个六、七千的。我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在老家,父母也不愿到北京来

住,在老家呆惯了,我爸老说北京乱烘烘的,闹腾。……为什么不找媳妇?烦啊,一个人多自在啊,干吗找

个人管着。……我这人比较懒,不愿干家务活,几乎每顿饭都在外面吃,每个星期还请小时工来搞一次卫生

。反正一个月下来花在下馆子和搞卫生上的钱起码得有小两千块,所以我一琢磨倒不如请一保姆,不光能省

钱,生活上肯定还能舒服些。就这么回事!……我说,在你们这找保姆怎么跟找媳妇似的,问得这么详细!

……
“可不是嘛,这年头,找一个好保姆可不就比找媳妇更难嘛!”旁边一个女子又插话了。
胖大姐的笔时不时地记着什么,完了沉默了几分钟,若有所思。
“我说,大兄弟,你这一单身大老爷们,找一小保姆……”胖大姐欲言又止。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急了,“单身大老爷们怎么就不能找保姆了?我还不怕告诉您,我可是出了名的正

人君子,道德楷模!”
胖大姐和旁边几个女子又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还道德楷模呢,谁给评的?有证书吗?您可真逗。好好,您

是正人君子我信,主要是我们担心小保姆们有顾虑。得,您说说,您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这一点我在来之前就已想好了。第一,人要老实、可靠,要机灵点儿,勤快,手脚麻利;第二,要会做饭,

最好是四川、湖南的,我这人特爱吃川菜、湘菜,千万别找东北的,那咋呼劲儿我可受不了;第三,要年轻

点儿的,最好是十八、九岁,没结婚的……别笑,我可没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凡是农村来的结过婚的一般

都事多,心浮,不塌实,一般做不长。长相嘛,不用好看,只要不难看就行。这些要求不高吧?……月工资

800块!做得好我还会发奖金!每个星期放一天假!这条件够优惠了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胖大姐,希望从她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出点什么来,可胖大姐却出奇地冷静。“行吧,我们都

知道了,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帮您找一个满意的小保姆。您在这表上留下您的联系电话,最好手机也留上,

我们好随时和您联系,有合适的就请您过来看一看。……您在这儿签一下您的名字,对,就这儿。另外,您

要不先交200块定金?”
“什、什么?!还要交200块定金?”
“对,这是我们的规定。”


“村”里来新人了

“强子,忙啥呢?怎么着,晚上哥几个聚一聚?”一听这大嗓门,准是孙大炮。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对面墙上的挂钟,8点45分。
“你丫有病啊,现在才几点啊给我打电话!”这孙子,肯定刚到办公室。
“还睡呢,都九点了!怎么着,晚上叫上东子、小宝他们,你说去九头鸟还是郭林?”
“你丫怎么一大早起来就想着吃?就不能有点别的什么追求?……行了行了,下午再说吧,我先看看今天有

什么安排没有。”
“又装孙子了不是?你丫一天到晚搁家里头有个几巴安排!……”
“得得得,哥哥,我下午给你打电话吧,甭废话了,让我再睡会儿吧……操,你他妈打电话不花钱,我接手

机可得花钱!”孙大炮还在喋喋不休,我赶紧挂了。
傍晚7点,我准时赶到安定门旁边的九头鸟餐厅。二楼包间,进去时孙大炮、东子、小宝几人已经在了,还有

俩我不认识的小姑娘。都挺漂亮的。
“哟,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打车过来的,堵车。”我朝那俩小姑娘微微点点头示意,坐到了孙大炮旁边的

空位子上。
孙大炮朝着我嘿嘿嘿地乐着,“瞧见没有,真会装,还不好意思,真懂礼貌。怎么今天没开你的奔驰出来?


“车坏了,送去修了。”
“哪儿坏了?”
“脚蹬子断了。”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呵呵呵呵……”一个小姑娘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还不望用手去遮挡一下。“你那是奔驰牌自行

车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这是我和孙大炮之间的一个老段子了,每次用起来效果都不错。
“怎么着,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两位是?”
“这是燕儿,陈燕,这是王敏,都是我们单位的,新来的。”东子说。这小子,就他们那破杂志社,还总能

招到些养眼的妞儿。
“这是孙大炮,大号孙保乐。号称是搞IT的,其实也就一卖电脑的。记住哥哥的话,想买电脑千万别找他,

丫就是中关村那帮电脑骗子的头儿。”
“还是东子好啊,村里来新人了总不忘哥几个。”孙大炮的笑容显得很*荡。
“这位是小宝,姓闻,不是小名啊,大号就叫小宝,某保险公司会计师。号称是21世纪最后一个处男,江湖

传言该人有同志倾向。”
“这位就是我常跟你们提的强子,大号陈强,公开身份是自由撰稿人,真正的职业是流氓。”东子笑咪咪地

说。
我也嘿嘿嘿干笑了几下,用眼角的余光的瞄了瞄那俩小姑娘,发现那个叫陈燕的也就是先前说过话的小姑娘

老是笑盈盈地看着我。有戏。“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以后我想发稿可得找你,多关照啊!”我对陈燕

说。
“瞧见没有?这就套上瓷了,刚才丫还装纯洁呢,流氓本性还是暴露了不是。”孙大炮又转过脸对陈燕说,

“千万别理他,他写的那狗屁稿子还不如我呢,丫最擅长的就是泡女编辑。”
陈燕依旧笑盈盈地看着我,我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丫绝对没安好心

“各位,说点正经的,昨天我去家政公司了,准备找一小保姆。”
包间里忽然静了下来,足有半分钟,哥几个似乎楞住了。
“怎么了,寂寞了?需要人来陪了?”东子先开了口。
“兄弟啊,不是哥哥说你,你现在这思想苗头有点不对啊。”孙大炮一副苦口婆心的嘴脸,“怎么,天天逛

窑子腻味了?想来点新鲜的了?找个小保姆,再来段生死恋是不?你已经老大不小了,快三张的人了,还这

么不成熟!你是得找个媳妇了,好好收收心,别再整出什么事来。回头哥哥给你介绍几个……你瞧,这不现

成的嘛,燕儿就不错……”
我赶紧打断孙大炮的话,“得得,谢谢您了。我说你丫怎么一想就想歪了呢?我就是想找一小保姆,帮我干

干活、做做饭,你以为都象你满脑子就想着下半身的事儿啊。”
“我来说几句。”东子清清嗓子,也摆出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你别说,以哥几个对你的了解,没法不往那

儿上想。我看你丫就是平常太无聊了,想找点刺激。”
“你们也真是,想象力够丰富的,不就是要找一个保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我看这说不定会成为一

种趋势,今后单身人士找保姆的说不定会越来越多。”陈燕发话了,我感激地冲她点点头。
“关键是一单身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找一如花似玉含苞待放的小保姆,时间长了不出事才怪呢,何况是强子

这种流氓成性的人。”东子说。
“嘿我说,我招你们了?怎么我看上去就那么好色无度、下流无耻?”
“看上去不是,实际上就是。”孙大炮说。
一直没说话的小宝突然也开口了:“我倒认识一大嫂,四十多岁,一直给人做保姆的,人挺老实,干活也挺

麻利的,要不给你介绍介绍?”
“这个……”我脑子有点混乱了。
“高,实在是高!”孙大炮冲小宝摇了摇大拇指,“怎么不说话了?露馅了吧?找个大嫂你就不乐意了吧?

你要找的保姆,肯定得18岁以下,未婚,没男朋友,脸蛋儿要漂亮,身材也得不错,不但会干活,还得善解

人意,温柔贤淑,知书达礼,是吧?”
“也没那么高的要求,20岁以下就行……”
“你丫就是没安好心!”孙大炮、东子、小宝异口同声。



18岁的安徽妹子徐桂芬

“陈先生吧?我是董大姐啊!什么事?您上次不是说要找一小保姆吗?这儿有一个挺合适的,您要不过来看

看?您几点能到?下午2点?好好,就这么定了,等着您啊!”……
想不到那家政公司效率还挺高的,第三天上午就给我打来了电话。怎么办?去瞧瞧吧?不去肯定不合适,这

不涮人家嘛。孙大炮那孙子真够阴损的,丫一早给我定性了,本来我真没想太多,给丫一说好象我他妈的就

是存心想诱骗良家妇女似的。
前天去家政公司时的兴奋劲儿已经全没了。磨磨蹭蹭到了下午两点,我准时来到了那家家政公司。
“您来了,快请坐,坐!娟儿,给陈先生倒杯水来!”董大姐这次可热情多了,估摸着是看到了生意有门。
“喏,这个小姑娘就是我们给您找的保姆,您瞅瞅……那谁,你过来!”董大姐冲里面招招手,我这才注意

到,屋子紧里头还坐着一人。
小姑娘怯怯地走了过来,低着头,有点紧张的样子。
“这姑娘叫什么来着?徐桂芬,一听就是农村孩子……安徽人,今年刚好18岁,初中文化,绝对老实,也挺

机灵的。”董大姐介绍着。
说实话,这个叫徐桂芬的安徽妹子长得挺标致的,束一条马尾辩,头发乌黑发亮的;皮肤稍微有点黑,基本

上也算白净了;虽然低眉顺眼的,但还看得出来眼睛很大很亮,五官搭配也很挺协调;个头应该有一米六,

发育情况倒看得不明显,可能衣服穿太厚了;不过看上去不象18岁,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总之绝对是

个小美人胎子。靠,我想哪儿去了。
“哦,安徽人啊,咱们还是老乡呢!你安徽哪儿的?”我问。
“六安的。”安徽妹子声音很轻不过很发音很清楚。
“是吧,我老家是巢湖的,不远啊!我有个同学老家就是你们六安的。”我尽量使自己的口气轻松,带着笑

说。果然,安徽妹子眼睛里闪了一下,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好象没那么紧张了。
“你这么小就一个人跑出来打工,家里人放心啊?”
“我表姐在这边。”
“哦,有亲戚带着要好点。你是第一次出家门吧?以前没干过保姆吧?”
“恩。”
“那你会做饭吗?”
“会。我五岁就开始做饭了。”
“啊,那么小就会做饭了。你爸妈不管你啊。”
“我爸爸要下地干活。我姆妈……老是去打牌。”
“呵呵呵……”我笑了起来,这小姑娘的妈倒挺逗的,自己跑出去打牌玩,让五岁的女儿在家做饭干家务。

这么说来这小姑娘做饭经验倒挺丰富的,就不知道做的饭菜合不合我口味。估计应该很勤快的,搞卫生什么

的应该不在话下。人也挺干净的,看着挺顺眼。没接触过社会,看起来挺单纯的,应该不会给我惹出什么是

非来。就是她了!


我把阿芬领回了家

中间的繁文缛节就略过了。按家政公司的要求办好手续后,18岁的安徽妹子徐桂芬坐在我的车后座跟着我回

到了我位于朝阳通州交界处某小区的家中。
“以后啊,你就称呼我大哥,我就叫你阿芬得了。”车行驶在半路上,我对阿芬说。
阿芬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从后视镜中看到她显得非常紧张,比一开始在家政公司见到她时更紧张。
到了家,阿芬更加局促不安。我招呼她进门、换鞋、把背的包裹放下来、在沙发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水。
“先歇一会儿,我再给你讲讲对你的工作要求。”我也要先理理思路,这孩子肯定很多东西都不懂,我得一

点一点跟她说清楚,一样一样教她,还不能吓着她。
“大哥,你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过了一会儿阿芬主动开了口。
“是啊,也不算大,三居室。得,我先带你参观参观吧。”我站起来。
“这里就是客厅,那边摆着饭桌的地方就算是餐厅。这儿是卫生间,也就是厕所,主要是给客人用的,这是

洗衣机,回头我再告诉你怎么用。……这儿是厨房,这是冰箱,锅碗瓢盆在哪儿我呆会儿在告诉你。……这

是书房兼客房,平时我就在这里工作,有客人来就住这儿。这是电脑,没事你别动。……这间小房子,本来

是给我儿子准备的,暂时还用不上,以后你就住这。床、被子都是新的,都是给你用的。……往这边走,这

头这间就是主卧,也就是我住的,这里面还有一个卫生间,我专用的,知道不?这主卧里的阳台,可以在这

晒太阳,衣服要晾到客厅里的那个阳台上,记住了。……”
“来,坐吧。我再告诉你要你做什么啊。两件事,一是搞卫生,二是做饭。你看现在家里挺乱的吧,我不爱

收拾。你每天要收拾,要扫地、拖地、擦桌子什么的,边边角角的都要搞干净一点。北京灰尘比较大,一天

不搞就到处都是灰。家具什么的也要多擦。反正要搞得到处够干干净净的,争取做到一尘不染。做饭嘛,你

会做什么菜?回头你要去自己买菜,我想吃什么会跟你说,你先按你的习惯做,要是不合我的口味我再教你

怎么做。饭菜一定要干净,菜啊,碗啊什么的都要洗干净一点。”
“还有什么事?一时我也想不到,想到再和你说。”也怪,平时好象看起来一大堆事,说起来好象几句话就

说完了。
最后我郑重其事地对阿芬说:“阿芬啊,你既然到我家来了,也是一种缘分,你也不要顾虑,大哥我是很随

和的,你只要勤快就行,做错了事大哥也不会骂你。没事的时候你想玩就玩,就把这当你自己的家一样。好

吧?”靠,我说话挺没水平的。
“恩。”阿芬又低低地应了一声。


小保姆其实只有16岁

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我大概让阿芬知道了哪些东西都放在哪儿,哪些东西该怎么使,哪些东西没我的话她

不能动。再就是这小区周围都有些什么,她要买菜或买什么东西该上哪儿。真够累的,以前我可没这么操心

过。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让她慢慢适应去吧。
“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我想找点话说,消除她的紧张感。
“爸爸妈妈,爹爹奶奶,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
“什、什么?!你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你才多大啊,你们家那不是严重超生嘛!”要是我正在喝水,

肯定全喷了出来。
阿芬轻轻笑了笑,“我弟弟刚一岁半。都罚了款……”
不用说,肯定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做怪。我有一个远方表哥就是这样,连生了八个女儿,大有不生个儿子出来

誓不罢休的劲头,第九个终于生了个儿子。生老九时大女儿正好也怀孕了,女儿和娘一起坐月子,真不知是

美谈还是笑谈。
阿芬家里肯定很困难,加上她是老大,从小肯定也没少吃苦。要是遇上不讲理的父母,挨打挨骂肯定也是家

常便饭。能让她读到初中毕业已经算不错了,这么小就出来打工,唉!忽然间我觉得这小姑娘还挺可怜的。
阿芬还是低着头。
“你别老低着头啊,把头抬起来。别把自个儿当旧社会的小丫鬟啊。保姆也是工作,现在都不兴叫保姆了,

叫家政服务员。从今天开始,你就算正式上班了,知道不?”
阿芬略微抬了抬头,笑了笑,有些羞涩。
这小姑娘长得是挺标致的。我心想。
“你今年多大了?”我忽然问。
“十……十八。”
我盯着阿芬看了足有一分钟,“不象。你肯定没有18岁。说老实话,你多大?”我故意板着脸,很严肃。
阿芬显然有些慌乱,“是十,十八……”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你的身份证呢?对了,我还没看过你的身份证呢,拿给我看看。”
阿芬更慌乱了,“我,我没有身份证。”
我倒真有点警觉了,没身份证,那要是拿了什么跑掉了我上哪儿找去。“你不是18了吗?怎么没有身份证呢

?”
“我,我有证明……”阿芬手忙脚乱地拿起她那个包裹,从里面翻出一张纸来递给我。我一看,是张村委会

的证明,写着兹有我村村民徐桂芬初中毕业外出务工云云,盖着村委会的公章,看起来不象假的。
“这里面也没写你的年龄啊。你到底多大?说!”我继续逼视着阿芬。
“我,我,16……”阿芬看起来快哭了似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这帮家政公司的真他妈的不负责任,连年龄都没搞清楚就敢瞎介绍,16岁,开玩笑,这不是童工嘛!”我

有点恼怒,“走,去找他们去!”
那头阿芬已经快崩溃了,“大哥,你帮帮忙,别把我退回去,我没跟他们说我16岁……我很会做事的,你就

用我吧!……”阿芬口气充满了哀求。
我有点心神不定。其实我还没来得及想要怎么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也不懂劳动法什么的,雇这么一个

16岁(可能还不满)的小姑娘当保姆,算不算违法?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我有点后悔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的小保姆找好了!”
过了三天,又一次例行的聚会。我和孙大炮、东子、小宝几个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聚上个两、三次,也没什

么正经事,就是在一起喝酒吹牛。这次陈燕又来了。
“真的啊,找个什么样的?长得漂亮吗?哪儿人?”孙大炮他们还没言语呢,陈燕倒来劲了,连珠炮似的发

问。
“咳,又不是找媳妇,什么漂不漂亮的。”我苦笑,“麻烦着呢,这小保姆一开始没说实话,说是18岁,实

际上只有16岁。你们说这是不是属于童工?”
“你不懂法是吧?16岁已经算成年了,不会判你强*幼女的。14岁以下才算幼女。”孙大炮一张嘴就喷粪。
“*你丫的,我就知道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一急脏话也出来了。
“我说你们当着人女孩子的面说话文明点,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东子不耐烦地打断我和孙大炮的

话。
我看着东子,东子也看着我,沉默半分钟,东子开口说,“强子你丫真**不是个东西。”
大家都笑了起来,我还是苦笑。
“说实话这小姑娘还不错,挺机灵的,干活也麻利,做一手好菜,专业厨师水准。和我还老乡呢,本来我想

把她退回去的,看她挺可怜的又不忍心。”
“什么退不退的,又不是买东西。”陈燕有些不满了,估计是同为女性的缘故,“觉得不错就雇她呗,反正

你对人好点,别打什么歪主意就行了。脚正不怕鞋歪,你说是不是。”
“问题是强子他天生扁平足加罗圈腿,呵呵。”孙大炮一脸坏笑,“兄弟,这回你可捡个大便宜了,赶明儿

我上你们家喝酒去啊,就这个星期六。我得看看我未来的弟妹长什么样。”
我实在懒得跟孙大炮斗嘴了,累得慌。心里始终有点疙疙瘩瘩的,不知道为什么。
“强子啊,说句心里话,咱不怕你对人不好,就怕你对人太好了!”东子忽然一本正经地说,还把“太好了

”几个字拖长了音调。
然后东子、孙大炮包括小宝都哈哈狂笑起来。陈燕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他们几个。
“妹妹,这里面可是有典故的,以后再跟你说。”孙大炮笑得快背过气去,还肆无忌惮地伸手去抓陈燕的手


陈燕仍然不解地看着我。我只有苦笑。
“依我看啊很简单。”小宝用纸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你跟小保姆说,回头要是左右邻居大爷大妈什么

的问起来,就是她是你的表妹,给你帮忙来的。这样大概可以稍稍减轻一点你的道德负担。”
“你真实一语惊醒我梦中人啊!”我抓住小宝的手,“你丫不会真是GAY吧?”



娶媳妇就该娶阿芬这样的

一转眼阿芬到我家已经有半个月了。说实话这个小保姆实在让我无法挑剔。阿芬很聪明,很快就掌握了家中

大大小小电器的使用方法以及我的作息规律、生活喜好,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自从三年前买了这房子以

来,如今这儿才算有了点真正的家的感觉。
我基本上每天早上10点左右起床,等我洗漱完毕牛奶、面包加煎鸡蛋就已经摆到了餐桌上。如果无需外出的

话,我一整天基本上都会在电脑前度过,看看股票,浏览新闻,写写稿子,聊聊天,时间过得很快。午餐我

一般不讲究,简单点填饱肚子就行。晚餐可能是我一天中最隆重的活动了,我要求至少是三菜一汤,菜必须

是一荤两素,另外准备一瓶啤酒。晚餐我基本上要吃一个半小时,我习惯于一边吃一般浏览当天的报纸,等

所有的报纸看完,晚餐才算正式结束。然后我又坐到电脑前,先继续白天未完成的工作,然后就是上网玩游

戏,一直到凌晨两点左右,冲个热水澡,上床睡觉。
我终于不用再为满屋子的灰尘发愁了,终于不用为今天上哪儿吃饭、吃什么发愁了,终于不用为成堆的脏衣

服袜子发愁了,这就是有一个小保姆所能带来的最直接的好处。
阿芬无疑很勤快,除了买菜做饭,剩余的时间里,阿芬基本上每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拿着抹布到处擦拭一番。

阿芬很机灵很细心,看我的茶杯里没水了立马就会给我续上,续三回水后就会将旧茶倒掉给我重泡一杯——

这是我多年的习惯,阿芬没几天就敏锐地抓住了。柜子里的啤酒和香烟永远不会断,我再也不会出现半夜里

满屋子乱转翻箱倒柜找烟抽了。阿芬还有一手令我赞叹不已的烹调手艺,让我相信她五岁就开始做饭的话绝

非是编造出来的。
我有时候不得不想,娶老婆就得娶阿芬这样的。什么学历啊,气质啊,才识啊,相貌啊,身材啊,品德啊,

都是扯淡,好老婆首先得会伺候人。
不过阿芬的勤快有时却无用武之地,就我这三居室百来平米的房子,伺候我这么个生性懒散性格随和不拘小

节的单身大老爷们,对于阿芬来讲显然是小菜一碟,以至于阿芬时常在做完该做的一切事情之后就显得无所

事事了。这种时候她大多是躲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去,做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说,“阿芬啊,你平时要是没事就看看电视吧,不用管我。”
但阿芬只是应一声而已,反正我在家时,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自己主动打开过电视。
有天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阿芬,你到我这儿后还没和家里人联系过吧?你老家有电话吗?要不打个电话过

去报个平安?”
阿芬说家里没装电话。
“那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在北京吗?你可以打电话给她。”我告诉阿芬,家里的电话你随便打,打长途的话先

拨17969就行。我估计她在国外也没亲人,只要不给我打国际长途,晾她也花不了我多少电话费。
阿芬又应了声,这回我看见她眼睛闪了几闪,似乎有些感动的样子。
我这人说实话心地很善良的,我想。



陈燕这小娘们让我大吃一惊

自从阿芬来了之后,我出门的次数急剧下降了。也是,呆在家里这么舒服有人伺候着,没事出去瞎转悠干吗

。连孙大炮他们的邀约我也推了几次,气得孙大炮直骂我重色轻友,“你丫真没出息,有个小保姆连门都不

愿出了,我看你丫过不了半个月就得精尽人亡了!”
不过陈燕给我打电话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强哥,你在哪儿呢?在家呢,今天能出来吗?有事,当然有事

,我们最近有个选题,想找你约篇稿……”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这肯定是孙大炮他们下的套,叫陈燕骗我出来,等见了我再一起把我往死里批斗。要是他

们杂志社要稿子东子肯定会给我打电话,轮不着陈燕啊。
还没等我推呢,陈燕又说了,“我们这次想做一个所谓‘新同居男女’的选题,东哥说你对这一块挺有研究

的,你就帮帮我吧,出来聊聊,我请客!”
我倒!我他妈到现在还单身一人,我有什么研究啊。不过听口气不象骗人,再说我也好几天没出门了,权当

是去蹭饭吃。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了。
约在东方天地的“不见不散”餐厅见,中午12点。我准时到了,没曾想陈燕已经提前到了,这让我有些歉意

。我还不太习惯让女孩子等我。
陈燕这小娘们今天好象刻意打扮了一番,虽然已是深秋天气很凉了,她还是一身短打扮,胸口开得很低,乳

沟清晰可见。眼睛似乎是做过一番仔细修饰的,显得格外水汪汪的,挺钩人。
自从落座以后我的目光基本上就没离开过陈燕的脖子以下部位。根据我的理解女孩子若穿成这样一般是不会

怕别人看的,要是没人看那才叫悲哀,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满足她的虚荣心,当然,顺便也饱一饱我的眼福


那天吃些什么聊些什么当然不重要了。好象是吃到一半陈燕突然说,“原先东子他们说你流氓我还不怎么信

,今天我信了。”说这话时陈燕照旧笑盈盈的看着我,而且似乎还故意挺了挺胸。
我稍微将目光转到陈燕的脸上,“何出此言?”
陈燕笑而不答。
我说,“说我流氓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没那资格。说我好色,我也不敢苟同,因为我这人还是比较讲原则的

,我尊崇发乎情而止乎礼的传统教条,对于美色我喜远观而不喜亵玩,这是我和孙大炮他们的本质区别。”
陈燕笑问,“你是禁欲主义者吗?”
“应该不是,”我想了想说,“但我也绝不纵欲。”
“我看你就是虚伪。”陈燕说。
你妈*!我在心里骂着,莫不成非得上了你我才不虚伪?!
“孙大炮说得对,你就会装。”陈燕继续喋喋不休。“你其实就是好色,你就是流氓,只不过你胆小,还有

些自卑,不敢主动,所以没什么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并且你确定毫无风险的话,你的流氓本性就会暴露无疑

。”
我强笑道,“何以见得?”
陈燕压低了嗓门,“从你的眼睛里看出来的,你的眼光就好象要把我身上的衣服扒光似的。”陈燕顿了顿,

身子凑近了我一点接着说,“要是咱们俩单独在一块,你敢不敢真的把我扒光?”
我大脑狂充血。
十一
我猜到了故事的开始

打那以后,陈燕这小娘皮好象就吃定我了,三番五次地打电话约我出去,说是谈事。我总提不起精神来。
那天我表现太逊了,我想。我忽然感到一丝失落。这失落从何而来?想了半天,稍微有点明白了。那就是:

其实我对陈燕还是有所企图的,如果她是个矜持、腼腆、保守的女孩子,或许我那天会一直用眼光、言语之

类对她进行挑逗、暗示,在我的想象中,在我的直楞楞的目光之下陈燕应该显得局促不安甚至愠怒才对。可

她比我还大胆,她反过来用更加露骨的话来挑逗我,这对我来说就不是挑逗而是打击了。所以我失落。
我不习惯那种过于主动的女孩子。在我心目中,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应该都是“女神”,是该供男人

顶礼膜拜的,个个都应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这样的女人更能使得到她的男人获得一种征服感和成就

感。象《丑闻》里裴勇俊扮演的那哥们,为把那个守节的小寡妇骗上床不惜使出浑身解数,最终不可自拔的

爱上了她还把命给丢了。过程和结果都很让我这等男人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可他妈的现今世界再难找得到那

种贞妇烈女了,但凡你有钱,基本上什么样的女人都能买得到;即便你没钱,也指不定有大把的女人主动投

怀送抱;甚至有女人愿意倒贴让你上。——任何一样东西,如果你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很难珍惜;如果你

一而再再而三地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你可能不会再对之感兴趣。女人也一样。
我就这么躺在床上瞎想着,陈燕的影子老在眼前晃悠。客观地说这小娘们还是不错的,有盘有条,且属于气

质美女一类。她为什么偏偏对我感兴趣?莫非就是为了验证我是不是大家口中所说的与她的想象略有不符的

流氓?我是不是流氓、好不好色与她何干?就算证明了我是流氓,她又能得到什么?想不通。
周五晚上11点,陈燕电话又来了。
“我在社里呢,加班排版弄晚了,你过来接我吧,行吗?现在公交车都没了。你不是有车吗,从你那过来也

就半个多小时,你过来嘛!……”
这娘们肯定有所企图。没公交车你不会打的啊。
我还是去了。
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也许所有的男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去的。
四十分钟后开车到金台路陈燕她们杂志社门口。又过了四十分钟送陈燕到西三环边某小区陈燕的住处楼下。
“你不上来坐坐?我家里还有些啤酒什么的,我请你吃夜宵?”陈燕在夜色中暧昧的看着我。“我就一个人

住。”
我心跳有些加速。事情的发生看来是不可避免了。反正我不会有任何损失。
进屋,脱鞋和外套,在狭小的客厅沙发上坐下。
陈燕象一匹发情的母马般扑到我的身上,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将两片温软的唇紧紧地封住我的嘴。薄薄的毛衣

包裹的丰满胸部紧贴着我,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任何前奏。我们相拥着走进客厅一侧同样狭小的卧室中,迅速地脱去彼此的衣物,迅速地进入、冲刺,

迅速地到达颠峰,又迅速地归于平静。……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做过了?”陈燕有些慵懒地靠在我的胸口上。
“一年零八个月。”我随口答道。其实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还是第一次呢你信吗?”陈燕说。
“不信。今天的第一次我信。”我说。
“是今年的第一次。”陈燕轻笑着。“我说吧,你这个流氓逮着机会肯定不会放过的。”
“不是吧?我好象是被迫的,大姐。”我说,“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要你负责任的,明天开始我就不认识你

了。”
“可你必须对我负责任!”陈燕的语气象个巫婆。“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占了便宜就想开溜?没门!”
我无语。
过一会儿陈燕捅捅我,“喂,吓住了?”
“是啊,我怎么得罪你了,你非得置我于死地?”
陈燕翻个身抱住了我,“我这是害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顿了顿,陈燕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

这样?”
“不知道。”
“我是好奇。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觉得你这人好象骨子里特傲。你虽然和

东子、孙哥他们打得火热,可我觉得你好象从心底并不怎么瞧不起他们。实际上你可能瞧不起任何人,好象

你就是天下第一人似的。再就是你看女人的眼神,就好象她们都没穿衣服似的,你不是好色,而是女人在你

眼里大概就是一件工具或玩具,你也压根儿瞧不起女人。”陈燕一口气说下去不容我插话,“你以为你很了

不起,可你不是。瞧我只不过稍稍诱惑一下你,你就把持不住了。我敢打赌你会爱上我,要是明天开始我不

理你了你一定难受得要死。我就想看看你难受得要死是个什么样子?”
我愕然,“你和我有仇啊?”
陈燕把我抱得更紧了,“没有,我就想征服男人,尤其是象你这样自命不凡、自命清高的男人。”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会失望的。第一,可能我是你说的那种自命不凡的人,但绝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清高

,基本上我的道德感是很模糊的,所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不是那么容易遭受打击的。第二,对

于女人来讲,好奇感是很致命的,支配欲也是很致命的,我只需要继续对你保持冷漠,你对我的好奇感就会

持续下去,最终可能难受得要死的人是你。第三,看起来你好象取得了初步胜果,不过这证明不了什么,最

多只能证明你的荒唐和我的无耻。而荒唐较之无耻,结局一定会悲惨得多。”
这回轮到陈燕沉默了。
“不过说老实话,你的身体还是很迷人的,很久没这么爽过了。”我也反过身抱住陈燕,“要不咱们再来几

个回合?”


十二
阿芬的娇羞很让人心动

周六的早晨我疲惫地返回了家门。
8点钟,阿芬已经起床了,看见我进门有些吃惊的样子。
“大哥你昨个晚上没回来?”阿芬的神情满是关切。
我看她眼睛有些红肿,似乎也没睡好。
“是啊,加班,熬了一个通宵。”我懒懒地答道。心中有些好笑,我要是告诉这小姑娘我的加的什么班,肯

定吓死她。
“大哥你要注意身体哦。今天我去买排骨给你熬汤。”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阿芬,这小姑娘怎么有点不对劲,这么多话。
“买只鸡吧,要土鸡啊,别买三黄鸡。有带鱼再买点带鱼,红烧。”
阿芬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更奇怪了,问:“你有什么事吗?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关系的。”
阿芬脸有些红了,声音也小下去了,“大,大哥,我,我钱不够了,你上次给我的钱已经用光了……”
我恍然大悟,止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阿芬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站在那一动不动。看她快哭了,我赶忙拼命止住笑,对她说,“没,没事,我

不是笑你。大哥记性不好,你没钱了就跟我说啊,还不好意思,应该是大哥不好意思才对啊,呵呵。”我想

起来了,这段时间由于陈燕老缠着我,搞得我经常神不守舍的,忘了将这个星期的家用钱给阿芬。对了,阿

芬过来好象也有一个月了,我还没给她发工资呢。
我从钱包里拿出两百块钱递给阿芬,“先去买菜,快去快回。”
趁阿芬去买菜的当口我先冲了个澡。昨晚对话完毕之后陈燕象抽风似的又拉着我战斗了两个回合,第二个回

合过后要不是她手口并用我早就缴械投降了。真有些吃不消啊,比起二十刚出头那会儿,战斗力下降得很厉

害啊。这是自然规律无法抗拒啊。我有些自怨自艾地想。
阿芬刚才娇羞、惶恐、紧张的模样倒挺可爱的。毕竟是小姑娘啊,清纯得如一张白纸。与陈燕这种女孩子比

较容易挑动人的下半身相比,阿芬这样的女孩子更容易跳动人的内心。象她这么大的女孩子可能还不懂得男

女之情,不过正因为这样才更显得诱惑。我一边冲澡一边有些无耻地想,下半身似乎又有血液涌入。赶紧打

住,无耻应该有点限度。
约一个小时后阿芬回来了。“把东西放下,先休息休息。”我招呼她。
“阿芬啊,你到我这有一个月了吧?”我说。阿芬应了一声就没开口了,我只好继续说下去:“你来了后帮

了大哥不少忙啊,大哥对你还是很满意的。”
我咳嗽了一下,“阿芬啊,每天的菜钱什么的你都记了帐了吗?”
阿芬忙说:“都记了的。”赶忙跑去房间里拿出一个本本递给我。
“加上你刚给我的200块,这个月你一共给过我1200块……现在还剩160多。”
我慢吞吞地浏览着阿芬的记帐本,阿芬有些局促不安地不时看一眼我。
这小姑娘真心细,帐记得清清楚楚,买每样东西都标明单价多少、分量多少、总价多少,精确到几毛钱,我

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我才知道自己还是挺能花钱的,光4条烟两箱啤酒就花了小600。妈的现在什么都涨价

,花生油也涨到了70多一桶。
看了一会儿,我拿出准备好的钱,“喏,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800块,另外大哥再给你发200块奖金。”
阿芬似乎没料到有奖金一说,表情惊讶中又带有一些不安,小脸儿又红了,犹犹豫豫不好意思伸手来接。
我说,“拿着啊,怎么不想要啊,还是嫌少?”
阿芬红着脸接过钱,“不是不是,……我,我觉得花钱太多了。”
我笑笑没说话。阿芬象是鼓足了勇气说了一句,“大哥,你,你每个月花这么多钱,也,也没看你去上班,

会不会……”
我呵呵笑了起来,“你怕大哥没钱啊。放心,你的工资大哥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的。”
阿芬急忙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着说,“你以为大哥不上班就不挣钱了是吧,告诉你,大哥呆在家里,自然有人送钱给我花的。”
阿芬看着我,有些不信但又很好奇的样子。
“我是黑社会,外面有很多兄弟的。”我开玩笑。阿芬张大了嘴,一句话说不出来。
十三
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周日,我决定给阿芬放一天假。
“今天你不用干活了,出去玩玩吧。你别老整天干活,差不多就行了。别把我当过去的地主老财啊。”说真

的,阿芬干活太认真了,倒让我觉得不自在。我原先一直以随意、不拘小节为荣,认为这是一种洒脱。其实

这是自欺欺人,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字:懒。在阿芬来了之后我的懒惰、邋遢被放大了N倍。譬如我脱下的臭袜

子,经常是随手一扔。看着阿芬两个手指捏着我的臭袜子拿到卫生间时的那副表情,虽然我脸皮厚,多少也

有些脸上挂不住。
阿芬似乎没想着出去玩玩什么的,一时有些茫然。我提醒她,“你不是还有个表姐吗?你可以去找她玩啊。


阿芬说,“她白天都要上班的。”
我想起来好象阿芬说过她表姐在什么发廊上班。说不定是做那种特殊工种的,我想。当然阿芬也不会懂,幸

好她表姐还有点良心,没拉她去发廊干活,否则一个好端端的良家女子就给毁了。
“那你可以去逛逛街啊什么的。北京你还没玩过吧?好多好玩的地方,你没事可以去玩玩啊。”
阿芬轻轻摇摇头。也是,她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又这么小,第一次出远门,估计不敢一个人在北京城里东跑

西逛的。再说北京的东南西北可能她还分不清呢。
得了,她爱干吗干吗吧。今天我干什么呢?突然想起孙大炮他们,好象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干脆叫他们上我

这儿来玩吧。正好很久没叉麻将了。
几个电话搞定。孙大炮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谢谢啊,兄弟,还没忘记老哥哥几个。我怕这辈子在见不着

兄弟你了呢。……你丫现在是全身瘫痪还是下半身瘫痪啊?”
“我*你丫!把钱带够啊!今儿不带赊帐的!”
一个多小时后东子、小宝、孙大炮都来了。都11点了,孙大炮一到就嚷嚷赶紧开始,“先玩上一圈再吃饭,

妈个*要不然没胃口。”
“文明点文明点!没见还有未成年人在场吗?”东子向孙大炮开火,又笑盈盈地对一旁的阿芬说,“妹妹别

在意啊,这人就是龌龊一点,倒没坏心眼儿。”
孙大炮顾不上跟东子较劲,转头就一脸无耻下流地跟阿芬搭话,“哟,这就是我妹妹吧,听我兄弟说了很多

次了,我早就说过来看看我妹妹长什么样,丫小心眼就是不让。瞧我妹妹长得多水灵啊。”
阿芬红着脸跑进了厨房,孙大炮依旧色迷迷地看着阿芬的背影,压低了声音又说,“瞧瞧,小妞儿屁股够丰

满的。你丫艳福不浅啊。”
我赶忙踹了孙大炮一脚,“你丫说话注意点!真把自个儿当流氓了!再瞎说别怪兄弟我大义灭亲啊。”
“哟哟,这就护上了,还大义灭亲,谁是你丫亲人啊。甭废话,赶紧开练,我先灭了你。”
麻将摆上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全放牌桌上了。我对北京麻将其实兴趣不大,做不出什么花头来,不如杭

州麻将或是成都麻将来得刺激。今天手气明显不行,先给孙大炮放了把豪七,又给小宝点了把清一色,两小

圈下来就输了四、五百,东子也输了点,小宝基本保本,孙大炮一家独赢。得,暂时休战,先吃饭吧。
吃饭时孙大炮兀自得意,“瞧见没有?有句话怎么说的?什么场得意赌场失意来着?”
酒过三巡孙大炮话又多了,一个劲地叫来回忙碌的阿芬,“妹妹,你也过来吃啊,别忙活了,别拿自个儿当

外人啊。”
我说,“你丫倒真是不拿自个儿当外人。……你丫根本就没拿自个儿当人。”
孙大炮说,“那是,我妹妹嘛!我说兄弟,你可得对我妹妹好点儿,你要欺负人家哥哥我可不答应啊。”又

转头对刚过来的阿芬说,“妹妹,我这兄弟平时对你还好吧?他要欺负你你就给哥哥打电话,哥哥给你做主

。”
阿芬红着脸,“大哥对我挺好的。”
孙大炮*笑着,“瞧瞧,大哥大哥,叫得真够亲热的。”转头跟我说,“来,大哥,咱俩走一个。”
其实诸如此类的玩笑话在我们之间已是司空见惯,可当着阿芬的面却总让我感到一些不自在和不快。妈的我

的良好形象全让孙大炮给毁了。
吃完饭接着战斗。一打起牌来孙大炮就很容易进入一种忘我状态,嘴里除了就某手牌不时地不干不净骂上几

句就没什么话了。阿芬也躲在屋里不出来偶尔出来给我们添点水。
一直到傍晚七点多结束战斗,孙大炮赢了八百多,我输了整一千。中午吃得太饱晚上也没什么胃口了,散了

各自回家,明儿他们几个还要上班。
孙大炮临走时握着我的手,“谢谢啊兄弟,真不好意思,你也太客气,吃了你的吧不算,还让哥哥拿这么多

走。下个星期我还来看你啊。”
“赶紧滚吧!”
“别介啊,着什么急啊,才七点多嘛,晚上时间有的是,耽搁不了你的美事。注意身体啊兄弟,别闹腾太晚

了。”
我照着孙大炮的臀部就是一脚。丫闪得真快。


十四
那一刹我六神无主浑身冰凉

玩了一天麻将,抽了一盒多烟,加上中午喝了不少酒,头有些大了,嗓子也有点疼。叫阿芬熬点大米粥,弄

点泡菜,简单吃点得了。我特爱吃四川泡菜,在我的指点下(我是通过网上找到的四川泡菜制作方法),阿

芬很快掌握了四川泡菜的腌制方法,做出来的泡菜地道得很。
晚上也没精神玩电脑了,吃过饭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已经九点多了,胡乱找本书躺在床上看着,没一会儿

就犯困了,眼皮直打架。朦朦胧胧中听到对面也就是阿芬的房间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出来,起初还以为是我的

幻觉,慢慢地声音越来越清晰真切。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我侧耳倾听,心跳加速。脑子里略微闪过一种暧昧

的想法,但随即被我否定了。我迅速披起衣服下床,快步走到阿芬门前。我分明听到了强抑着的似乎极为痛

苦的呻吟声。
我敲门:“阿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伸手轻推一下门,门居然开了,阿芬没锁门。我看见阿芬躺在床上,手捂着腹部艰难地翻滚着,脸上满是

汗水,表情似乎都扭曲了。我的第一反应是,是不是女人的生理期的疼痛,我知道不少女人在生理期之前几

天都会腹痛的。但不太像,不至于痛成这样。会不会是阑尾炎?要么就是急性肠炎或肠绞痛之类。几年前我

得过一次肠绞痛,就好象有人用手使劲拧你的肠子一样,那叫一个疼啊。
我问,“阿芬,肚子疼得厉害?要不去医院看看?”
阿芬几乎说不出话来,拼命摇摇头,继续在床上扭来扭去。
事不宜迟。要是真是急性阑尾炎或肠炎可耽搁不起,出了事我可负不起责任。我当即对阿芬说,“赶紧去医

院吧,别忍出事来,你穿好衣服,咱们赶紧走,我送你去。”
我迅即穿好外套,又拿上几千块钱。阿芬似乎已没了主张,眼睛里满是惶恐,勉强套上一件厚点的外套。我

一看她好象连路也走不动了,得,背她吧。我也顾不上扭捏,背着阿芬上了电梯,下楼后直奔停车的地方,

把阿芬放到后座平躺着。打火,发动。去朝阳医院吧,我印象中那儿离这最近。
车窗外寒风凛冽,我的心里却热乎乎的。忽然间我有种强烈的责任感,好象这车上的小姑娘不是我的小保姆

,而是我的至亲的人一样。我都有点被自己感动了。
车速飙到120,半个小时就到了医院。赶紧直奔急诊。接下来跑来跑去挂号交费什么的忙乱得我都晕了。再回

到急诊室看见阿芬躺在一辆推车上,正被俩穿着白大褂的人一溜小跑地不知往哪儿推。我顺手抓住跟在后面

一个象是医生模样的中年女人,问:“怎么回事?是不是急性肠炎?”
女医生一用力甩开我的手,怒喝一声:“什么急性肠炎!小产!你是她什么人?赶紧去办手续!”
我没听清:“什么什么?什么小产?”
女医生又是一声断喝:“流产懂不懂?!再晚一点就有大出血的可能,会死人的!你是她家属?”
我的大脑轰的一下,刹那间一片空白。我喃喃地道,“我,我是她表叔……”
“快去那边办手续!要抢救!”女医生狠狠地瞪我一眼就跑开了。
我站在那,浑身冰凉。
我是做梦?我喝多了喝晕了吧?没啊,我是站在这儿啊,这是医院啊。
他妈的个*,我*他奶奶,我真碰上这等事?真想抽自己啊,我他妈的怎么这么霉?我他妈的该怎么办?
我勉强定住神,先去交费办手续吧。腿肚子直打颤,我他妈的真想痛哭一场。
不行,得找人来,我一个人在这指不定立马崩溃了。给谁打电话?陈燕!我居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陈燕,顾

不上分析自己的心理了,赶紧拨电话。
“燕儿啊,我是强子。谁想你啊,不对,是,是想你了!你赶紧过来吧,朝阳医院。我没生病,有急事!你

来了就知道了,快点啊,奶奶,求你了,赶紧吧!”

十五
我这下掉进缸里捞不出来了

阿芬静静地躺在急诊区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里,输着液。阿芬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床边的一个可移动

的小柜子上摆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仪器,一个护士模样的年轻女人正忙着什么。
我心情沉重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陈燕还算够意思,打个的赶过来了。
小护士瞟了我一眼说,“你是她家属?”
我点点头,问:“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
小护士没好气地说,“差点就出大问题!还好送得及时,晚点搞不好就大出血休克。我说你是她什么人?”
我说,“我是她表叔。”
小护士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陈燕则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我接着说,“真谢谢您们啊。要是我这表侄女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怎么跟我姐交代啊。”
小护士我说,“这还不叫出事?你侄女多大了?”
我说,“刚18岁。”我要说16岁,说不定丫会报警。
小护士目光炯炯地盯着我,我很心虚。妈的不是我干的,可我不敢说。
阿芬的呼吸急促起来,眼角有泪水渗出。她估摸着一直是醒着的,当然也听到了我和小护士之间的对话。
“作孽啊!”小护士出门前拖长了声调说。象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我默默地走到阿芬床前坐下。我知道现在不适合说什么问什么。我说,“这里是留观室,这会儿办不了住院

手续了。今晚在这儿观察一晚,明天住院。估计住几天就好了。”顿一顿我说,“你现在什么都甭想,先养

好身体。钱你也不用担心。”
我和陈燕走出病房来到外面走廊上。我点燃一棵烟狠狠吸了几口。
陈燕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跟我说:“厉害啊,这么快就搞出人命来了。”
我苦笑:“大姐,劳烦您动动脑子,她到我们家才一个月多一点,能是我吗?”
陈燕说,“哦,那倒也是。不过你也应该小心一点啊,搞不清状况就上,人年纪那么小哪经得住你的折腾,

好好一个小生命就被你弄夭折了!你个禽兽!”
我直冒火,“妈个*老子根本没碰过她!别把人想那么脏行不?你以为都跟你一样?”
陈燕居然还笑,“哟哟,还拽起来了,得,我走了!你爱干吗干吗吧。”
我软了,拉住陈燕,“别啊,姐姐,今晚留这儿吧,我一大老爷们没法弄。您发发慈悲吧,已经去掉一条人

命了,搞不好还要搭上两条。”
陈燕暧昧地看着我,“呵呵,反正你是掉缸里捞不出来了,非得搭上我?前天你怎么说我来着?”
我只能求饶,“我就是一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那种,您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心里话,”我拉住陈燕的手,

“那天之后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了,真的,久违的活力又回到了我身上,真的,我有一个直觉,我的生命

会因为你而不一样了。”靠,这会儿说点违心话不算过分。
陈燕摆脱我的手,“收起你那一套吧,我的生命会因为你而不一样,写诗呢,我看你的生命会因这小丫头而

不一样才是真的。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赶紧通知她家里人,等她病好了赶紧把她领走,不然你还有大麻

烦!就看你运气怎么样了。她在北京有亲戚吗?”
“有,好象有一个表姐在。明天一早再给她打电话得了。”
陈燕掉头往留观室走,嘴里嘟囔着,“*,我现在成了保姆了,还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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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05-12-12 10:10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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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阿芬的遭遇叫我无言以对

留观室有两张小床,两张破椅子,除此就空无一物了。已经凌晨两点多了,阿芬也许睡着了也许没睡着,总

之一言未发一动不动。看得出胸口还在起伏,挺平稳,还活着就行。我和陈燕都有点钉不住了,我叫陈燕上

床去迷瞪一会儿,自己跑到外面猛吸烟,到四点多实在熬不住了,犯困不说,还冻得不行。于是走进房间里

,坐在凳子上头靠在陈燕的床头,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还是给冻醒的。已经11月份了,妈个*医院里还不给暖气。陈燕也已经醒了,正抚着我的头发,很轻柔,感觉

很舒服。我又趴了一小会儿,略微抬起头,我看见陈燕以一种我不太懂的神情看着我,很慈爱似的。可能女

人都有一种天生的母性吧,我想。不过陈燕这妞儿还是挺不错的,够意思。虽然嘴上大大咧咧的,心眼不坏

。人家不管怎么说也还是个小姑娘,都主动献身了你丫还要怎样,我以后不管怎么着不能没心没肺地对她了


天已经大亮了,8点半。阿芬动了动,也醒了,睁开了眼。我和陈燕一起看着她,阿芬的眼里流露出无限愁苦

的眼神,眼泪又下来了。
我的心情没有昨晚那么沉重了。该来的躲不过,都这样了我应该更加男人点。
我轻声对阿芬说,“有没有好点?”
阿芬不说话,只是流泪。
我说,“你表姐的电话是多少?我给她打个电话叫她过来吧。你总得有人照料。”
阿芬倒没反对,轻声告诉了我电话。原来她表姐叫张红。
我打电话过去,简单地把事情说了说。张红说马上过来。我稍微松口气。
没半个小时张红就到了,原来她住红庙附近,很近,早知道昨晚就叫她过来了。
姐俩见了面几乎就没说话,一个劲地哭。我猜,张红一定知道什么事的,因为她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陈燕

眼睛也红了,过一会儿居然也抹起眼泪来,最后干脆就大声说,“妹妹,你别哭了!有什么事儿跟姐说,姐

一定帮你出气!他妈的现在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尴尬苦笑,不敢开口。
过了不多久医生来了,开口就说“干吗呢干吗呢?又没死人哭什么哭?你们都是家属?谁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赶紧换病房吧。”
我赶紧站起来,“我去吧!”
张红跟着我出了房间,我瞄了她一眼,心想要不要现在问她什么。张红先开口了,“大哥,真是谢谢你啊,

真不知道怎么谢你……”说着从包里往外掏钱,“早上银行还没开门,我这就一千多块钱,……不够我回头

再去取,……你的钱我肯定会还的!……”
我没接,说,“钱我先垫着吧,没事。你甭拿了,回头完了再说吧。阿芬到底怎么回事?”
张红又抹开了眼睛,“小芬她很命苦的……”不说了。
其实我大概能猜出来什么。以这孩子的个性,估计不是被人强*了就是被诱骗了。懒得再问,先去办手续吧。

我要了一个单人病房,每天房费120,主要是考虑方便一点,这几天晚上肯定得有人陪护,要不然小姑娘突然

想不开有个三长两短我更吃不了兜着走。我心想这事最好能有个平稳的结果,钱我也不打算让她们姐俩还了

,撑死了一万块打住了。细想想老子这三十年也造过不少孽,就当报应吧。
阿芬基本上毫无主见,由着我们。把她安顿到病房里,我叫陈燕先回吧。今天星期一,她得上班。陈燕说,

“没事,今天我不用去社里,周五例会再去。”
我想也是,杂志社平时也不用坐班,留着她也好。她现在可算我亲人了,有个事俩人商量商量也好。我叫陈

燕在病房里呆着,我和张红回去,拿些换洗衣物、日常用品还有吃的什么来。
回到家里,感觉累得不行。泡杯茶喝着,抽颗烟,歇会儿再说。不大工夫张红就收拾了一个包裹出来,拿几

个塑料袋装着。我也懒得管是什么,反正说到收拾东西我肯定没女人内行。
我这才有工夫仔细看看张红。大概也就二十来岁,和陈燕差不多大。脸上没施什么脂粉,估计是没顾上。眉

眼倒还清秀,和阿芬有点象,但显然比阿芬成熟,多了点韵味。身材不错,发育得很好,农村姑娘好象普遍

都比城里人发育得好。不象是做那行的,不过也说不定,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场合可能给人感觉就不一样。靠

,想远了。
没等我问,张红就开口说了,基本上没容我插话。我呆住了,我想不到,往常只在网络、报刊乃至黄色小说

中看到的故事,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在我身边的人身上发生了。我又一次怀疑起自己的听觉和大脑是不是出

了毛病。
故事很简单,甚至一点也不希奇,诸如此类的故事我听过、看过多了去了。随便在网上一搜就一大堆。“*

*”、“禽兽父亲”、“亲生女儿”,随便在哪个网上输入一两个关键词,就会出现一堆这样的新闻,全国

各地都有。但这次我真真切切遇到了故事中的一个主角。
主角就是阿芬,还有她的禽兽父亲。大概半年多以前,正是春暖花开之季。一个普通的下午,她妈照旧出去

打牌了,带着她最小的弟弟。两个妹妹都上小学,她是小学毕业就辍学在家帮忙了。(之前说什么初中毕业

原来是骗我的,靠!)她那禽兽父亲从地里回来,不知怎的兽性大发,就强行把她给糟蹋了。小芬(原来她

家里人都叫她小芬而不是阿芬)性子很烈,哭着要寻死,她妈知道了,也哭闹着要上吊。这样一下子就传开

了,她爹估计也傻了,也没跑,第二天乡里干部和派出所就来人了,把她爹抓走了。判了个十年。(我想大

概阿芬已经算成年了,要是不满14周岁肯定判得更重。)小芬后来没再想寻死,但在家里肯定呆不住了。正

好我回去了,她妈和我妈就商量着叫我带她到北京来。然后就到了你家。……我本想早就过去看看你家的,

一直没顾上。……
“那她怎么怀孕了?你们难道都不知道?”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我们都没想到这块儿,谁知道呢?小芬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张红急忙解释。
我想这解释也说得过去,要是知道阿芬怀孕了,肯定早就打掉了。阿芬年纪太小,可能自己也不懂这方面的

事。算起来有6个月了,幸好小产了,不然再过几个月孩子生出来了,那我只能一头撞死算了,甭管阿芬或是

其他人是死是活,我首先就没法活了。
我无言以对。胸口象堵了一块大石头。我好象没理由去责怪谁。阿芬够可怜了,张红这个当表姐的其实也不

错了。她那混蛋爹也抓起来了,真该枪毙丫。枪毙都不解气,应该学清朝那会儿,凌迟了,还不让丫死,割

一刀给丫上点止血药,还强行喂丫吃的喝的,让丫全身腐烂最后血也流干了并且活生生疼死。妈的还不解气




十七
我不能这样一走了之

回到医院病房,我叫陈燕还是先回去吧,看她的架势也撑不了多久。突然我有了主意,“要不,你要这两天

没什么事,干脆住我那儿?有什么事叫你也方便。”话一出口我又有点后悔,请神容易送神难啊,可说出的

话收不回来了。
陈燕果然有些高兴,一口就答应了。欢欢喜喜拿着我给的房门钥匙走了,末了还说,“我先回去睡会儿,下

午再过来啊。”
阿芬似乎平静了许多,不再哭了。她应该猜到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偶尔偷偷看一眼我,眼里满是愧

疚和乞求。
我有点心软。我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办。我不敢直视阿芬的眼睛。
没多久手机响了,孙大炮的。我赶紧上外面去接。
孙大炮的声音震耳欲聋:“你妈个*!出事了吧!不听我的话!早说你什么来着?你丫就是有病!操行!妈个

*非找个16岁的!这下爽了吧?!腥没偷着惹了一声臊!你丫等死吧你!”
肯定是陈燕这*打电话说的。我也火冒三丈:“我*你姐!你妈*这怨我啊!又不是我干的!你丫昨天不还一口

一个妹妹的叫得跟*似的?!昨个儿你丫怎么不说这话?装*呢?!”
孙大炮口气也缓和了下来,“我知道不是你丫干的,要真是你丫干的哥哥还不说了呢!你丫就没那功能,我*

!我说你快想辙吧,她表姐不是过来了吗?你丫赶紧撤吧,别管了,等她好了也别让她进门了,叫她表姐领

走。花点钱花了也就算了,就当破财消灾。听见了没有?”
我没说话,挂了。直觉告诉我肯定不能再让阿芬在我家干了,扯不清楚。但是,我就这么撒手不管了?溜之

大吉?不行回去把门锁一换,出去躲一两个月?是和我没关系呀,又不是我亲人,关我屁事,我没必要趟这

浑水。这年头谁跟谁啊,要是我出点什么事谁来顾我?孙大炮?屁!丫也就会光说不练。
我想要不叫陈燕从家里把阿芬那点东西拿过来,搁医院里。完了爱谁谁吧,我掉头就走。
我寻摸着走进病房。张红坐在床头拉着阿芬的手,俩人不知说些什么,见我进来就停了。
阿芬看着我忽然就又流下泪来。她是那么柔弱,那么无助。
她的遭遇严格说起来也不能算太大的事,过去也就过去了。刚发生时人们会有各种各样的反应,惊叹也好,

同情也好,鄙视也好,时间一长也就没人会放在心上了。
可这样的事搁谁身上都是一辈子的事,那伤害是其他人无法感受的。
阿芬就那么无助地看着我,象在乞求什么。她是不是担心花太多钱还不起?她是不是也害怕我会赶她走?我

不赶她走她会不会自己主动离开?她难道不会感到没脸再留在我那儿?我就这么无情地赶她走,会不会在她

本未痊愈的伤口上又撒一把盐?她会不会怨恨我?即便她不怨恨我而是反过来还感激我,我就能心安?
我最见不得女人的眼泪。阿芬此刻就象一个婴儿,被人遗弃的婴儿。我要是一走了之虽然不会受到什么法律

的惩处、道德的谴责,但我也忒不象个男人了。既然事情在我眼前发生了,我就得管到底。去他妈的什么后

果,能有屁大的后果?!不至于会讹上我,就算我好心没好报被讹上了我也不怕。总之我不能赶她走,否则

指不定陈燕这丫头都瞧不起我。
想起陈燕,心里突然感到一丝温暖。
我下了决心,对阿芬和张红说,“你们在这儿呆着吧,我还有事得去忙。住院的钱我都交了,管得上三五天

。张红你就请几天假呆在这陪阿芬吧,开导开导她。其它我也帮不上什么忙。阿芬你什么都别想,养好身体

最重要,身体好了什么就都好了。大哥明后天有空再来看你。……咳,说着说着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别哭了

,啊。我走了,张红你好好照顾你表妹,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你知道我电话号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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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怎么老觉着跟做梦似的

按了半天门铃陈燕才过来开门。穿一套我的睡衣,松松垮垮的,里面真空。头发湿碌碌的还没干,看样子刚

洗过澡不久。睡眼朦松的,可能在睡梦中被门铃声吵醒了。
我说,“你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还穿成这样,不怕进来一色狼?”
陈燕说,“你不就是一色狼吗?”说着就张开手抱我。
我赶紧推她,“别别别,呆会儿,你继续睡你的觉去吧。我先洗个澡,浑身都是消毒水味儿。”
陈燕径直走到我的卧房,一头钻进被窝。她还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
顾不上说笑干吗了,先冲个澡,医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这会儿感觉浑身上下都是病毒细菌什么的,得好好

冲洗一番。
冲完澡,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钻进了陈燕的被窝。也懒得穿衣服了。
陈燕迷糊中翻个身抱住我,开始上下其手。然后一只手停在我某个部位就不动了。
“还说我色呢,我看你比我还色,你就是一女流氓。”我说。
陈燕不说话,手上使了一把劲。
我说,“别逗了,累着呢,一晚上没睡了。……叫你别动了,饶了我吧,啊,等我先睡一觉养足精神再说,

行不?”
陈燕好象突然来了精神,睁开眼,神采奕奕地看着我,“那小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问过了吗?”
我只好强打精神将阿芬的遭遇大致说了一下。陈燕一边表示惊讶一边不停地嘟囔,“唉!真的啊!怎么会这

样呢?她爸真不是个东西,畜生!我还以为她给什么小流氓强J过呢!你说也是,她都怀孕半年了自己都不知

道?你也没看出来?”
我说是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陈燕又说,“唉,阿芬真可怜啊,年纪这么小。这叫她以后怎么做人啊!”
我说你都不知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了你不是照样做人做得有模有样的。
陈燕掐我一把,“你怎么老寒碜我?”
我说别闹了我真的困得不行了,有话回头再说吧。
陈燕说,“你困得不行了你小弟弟倒没困嘛。”
我管不了陈燕了,沉沉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天色已暗了下去。估摸有六点了。
陈燕居然不在身边。是不是去做饭了我想。
定了定神,想想昨天,还象做梦一样。摇摇头不再去想,先起床吧,真饿了,一天没吃东西了。
房门是关着的。打开门一看,嗬,陈燕正半躺半坐在客厅沙发上,歪着身子看着电视,嘴里大嚼特嚼着不知

什么玩意儿呢。做饭?靠我又做梦呢。
我说,“你丫是不是把能吃的都吃完了?我吃啥?”
陈燕头都没抬,“给你留了碗粥呢。”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就不会给我做点吃的?”
陈燕一梗脖子:“你当我是你保姆啊!想吃自己做去!以为自己是大少爷呢!”
没法跟丫交流。打电话叫餐吧,邻近有家湘菜馆也送外卖,点几个我爱吃的,辣炒牛蛙,吊锅肥肠,酸菜小

笋,……
陈燕在一旁大叫:“给我来个腊味合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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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瞧不出你还是一个好人

“总算吃一顿饱饭。”陈燕咂巴着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丫比我吃得还多。
“真服了你,又能吃又能睡的,”我说,“对了,你是哪儿人?”
陈燕说,“我就北京的啊!”
我说,“那你怎么不回家自个儿在外租房子?”
“一个人多好啊,跟家里呆着憋得慌。”陈燕说,“我都搬出来两年多了。”
“也是,”我坏笑着,“一个人是自由,每天晚上都能带不同的男人回来。”
陈燕急了,“你怎么老说这个啊!你别以为我跟你上床我就是个随便的人,告诉你姑奶奶那是看得起你!你

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你!”
我赶紧投降,不说了。小姑奶奶看样子就不是个善茬,没事我还是别惹她。
“说正经的吧,”我说,“阿芬这小姑娘呢,我看确实也挺可怜的。既然这事被我碰上了,我总不能不管不

顾。赶人家走不合适,显得咱太没同情心。我想等她好了,要是愿意我还留她在我这干,不然她去哪儿?另

找一家当保姆?不见得能遇到我这么好心的,搞不好又进一火坑,北京城里也是什么鸟儿都有。我就当认一

干妹妹吧,能帮她一点是一点。你说呢?”
陈燕猛地拍一下巴掌,“你这话还有点男人样!瞧不出你还是一个好人。不过你可要想好了,这事没法说得

清楚,要是人家讹上你怎么办?”
我说,“讹就讹呗,我一平头百姓,又没固定单位,本来名声就不咋地,还怕啥?再说我觉得阿芬她们姐俩

不象那么阴险的人。”
陈燕说,“人心隔肚皮啊,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
我笑,“我还怕你讹我呢。”
“又来了不是?告诉你我还就讹定你了!回头我就把房子退了住你这儿来,住你的吃你的用你的,顺便看着

你,免得你跟小保姆又整出点什么事来。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掉坑里,不象你没心没肺的。”
我暗暗叫苦,这小娘们可别说得出做得出。
看看表快10点了,我想起给张红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张红在电话那头轻声说,“没事,挺好的,小芬睡着了。大哥你放心吧。真不知道怎么谢你。……”
陈燕怪怪地看着我,“我看那小表姐还不错嘛,你这下可是她们姐俩的大恩人啊,指不定怎么报答你呢大善

人。”
我说,“别瞎说!那张红说是在发廊做的,还不知道是不是做那行的呢。我可不敢惹。”
陈燕说,“看不太出来嘛,要是做那行的,得,今后肯定给你免费服务了,随叫随到。”
我说,“那我就不需要你了,过两天您就请回吧。”
陈燕又想拧我,被我躲开了。“你也不怕得病?弄个爱滋出来我看你怎么办。”
“要是得了爱滋,我第一个准去找你!”
陈燕扑过来和我搅和在一起。一会儿俩人手都不老实起来,再一会儿就不分彼此了。
陈燕就象我打火机里浸透可燃液体的棉条,遇到些许火星就会迅速燃烧。
哎,精力恢复得倒挺快,没听说牛蛙也有补肾壮阳的功效呀,下回多吃点。


 
二十
助人乃快乐之本

第二天睡到10点多。我叫陈燕起床,“别睡了,咱们去医院看看吧,顺便给她们送点吃的。你说这小产是不

是跟坐月子似的,吃点什么补补才好?”
陈燕不情愿地爬起来,“我哪儿知道?我又没坐过月子。赶明儿我给你生一个,就有月子坐了。”
我心想不好,这几次都没采取什么措施,也不知她是不是安全期,别他妈真的搞出人命来。但愿我枪法没那

么准。
想也没用。我说,“要么买只老母鸡或者蹄膀炖炖?”我印象中好象看过人家坐月子吃这些的。
“上哪儿去买?你还真不嫌麻烦。买回来再炖上俩小时,都几点了?”陈燕一脸的不乐意,“你还真关怀备

至啊。”
也是,太麻烦。对了,一会儿开车路过哪个饭店买上一份不就完了吗,买个什么乌鸡汤之类的。用什么装呢

?我寻摸着,从厨房里找出一个大汤锅,还得带俩碗,还有大汤勺小汤勺,都带齐全了。
陈燕一脸不屑地看着我把橱柜翻个底掉,也不过来帮忙。不理她,拾掇完了下楼。陈燕不情愿地跟着。
半路有家粤菜馆,正好,广东的老火靓汤,大补。店里服务员挺奇怪,估计没见过拿大汤锅来吃饭的客人。
陈燕说,“要不咱们在这先吃完了再去医院?”
我说,“吃什么啊,呆会儿路过麦当劳给你买个汉堡得了。”
陈燕说,“我算看出来了,我在你眼里还不如阿芬那小保姆。”
我说,“是啊,那是我妹妹。你是我什么人啊。”
陈燕有些生气,“你说我是你什么人?”
我说,“你充其量不过是我的一个姘头。”其实我是开玩笑,不过话是重了点,陈燕受不了了,一言不发掉

头就走。我赶紧拿起东西跟出去。
“嘿,开玩笑呢,干吗呢,等等我!”
陈燕站住了,眼泪汪汪的。这下惨了。
我说,“我真是开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别这样啊,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呢,一会儿把我当流氓抓起来你

还得去赎我。”
陈燕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
我赶忙说,“哪能呢!你对我好我知道,不过我这人天生自卑,你这么冷不丁地对我好,我一下子适应不过

来,总觉得你要害我似的。”这倒是心里话,仔细想想,我还真是有这么种心态。
陈燕说,“我也没指着你对我有多好,也没想过要从你这得到什么,起码你别老在我面前说些特难听的话吧

。”
我说,“是是,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要怪就得怪孙大炮,老是什么话难听拣什么说,把我给带坏了。丫真

不是个东西,一肚子坏水,坏透了。”
陈燕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平时跟人家象亲兄弟似的,这会儿在背后这么编排人。我看你才不是个东西。


我说,“谁跟丫是亲兄弟啊,靠丫整天就巴不得我倒霉了,我一倒霉你看吧,丫比谁都高兴。不过话说回来

,我也巴不得他每天早上一出门就摔一大跟头。”
陈燕冷笑着,“孙大炮有你这号兄弟本身就够倒霉了。”不再说话,跟我上车。
我暗笑,女人就是女人,稍微转移一下注意力,立马风消云散屁事没有了。
到了医院,阿芬张红显然有些受宠若惊。陈燕还在一旁冷言冷语:“哎哟,妹妹,你躺着别动,来,让你大

哥喂你。”
阿芬的精神象是好了许多,心情应该也平静多了。毕竟还是小姑娘啊,单纯,没那么多想法,给点阳光就会

灿烂。这样也好,我想,希望她能彻底忘记过去的阴影,跟没事人一样,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如果她能自行

忘却最好,如果不能的话,我们这些周围的人也应该尽量帮她。其实我们有时候给予他人的帮助,对自己来

说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受到帮助的人来说,却往往有无法衡量的巨大能量。助人乃快乐之本,好象周

星弛也说过这话,是哪部电影来着?忘了。
看着阿芬香甜满足的模样,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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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05-12-12 10:13 | 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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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
苦日子终于快到头了

阿芬今天终于可以出院了,我的苦日子终于快到头了。
没有阿芬的日子过得很乏味,真的是乏味。阿芬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我的味觉调节得格外灵敏,害得我这

些天吃什么都不香了,一个劲地念叨着她做的葱烧鲫鱼。没几天家里乱得就不成样子了,我自己都有点看不

下去了。那天去完医院我硬是把陈燕赶回去了。要是她在估计我这家得更乱。
孙大炮东子他们倒是给我打给电话约我去喝酒去练歌房High,被我一通臭骂:“你们丫除了吃喝玩乐就没别

的追求了?有那闲工夫不能多看点书学学外语什么的?整个一醉生梦死行尸走肉!别烦我!”孙大炮倒没什

么把东子给气坏了:“孙子诶,我要是再跟你丫去吃饭我是你孙子!”
当然这种话我一向不会放在心上。我们这帮子发毒誓就跟放屁似地,过了也就过了,谁也不当真。要是什么

话都当真都拿着放不下那就没法活了。
医生说阿芬还要在家静养一段时间。这我懂,女人象流产啊生完孩子啊之后一段时间一定得养好身体,不然

很容易落下病根,女人的病治起来就麻烦了。搞不好我还得先伺候阿芬一阵子,得,先苦后甜嘛。
去医院,办理完出院手续,靠,五千出头。黑,真他妈的黑,虽然费用在我心理承受范围之类,还是忍不住

想骂人。连头带尾才住了6天,平均一天小一千。我倒不是心疼钱,事实上我对钱一向不是很在乎。我就是不

甘心当冤大头。不甘心也没辙,遇到医院这种霸王单位,想说理都没门儿。认了吧!
来医院的路上我还顺便买了束鲜花,红色康乃馨。算起来我这辈子送出的鲜花数不清次数了,惟独这次送花

的出发点极为纯洁不带丝毫目的性的。我想这大概是阿芬这辈子第一次收到鲜花,不定小姑娘乐成啥样呢。
到了病房,阿芬和张红显然已收拾妥当了,不过脸色上看不出多少大病初愈的喜悦倒有一丝凝重。果然,我

还没开口呢张红先说了:“大哥,我想……把小芬接到我那儿……”
我瞅瞅阿芬,阿芬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明白她俩的意思,我想这几天她俩也一定在一起聊了不少商量了很

久。最可信的解释是她们觉得这事给我带来了太大的麻烦,而且一个小姑娘家遇到这种事脸面上实在很难挂

得住,换个地方换个环境也许会是一种解脱。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我觉得我在这事发生后的表现绝对是仁至

义尽无可挑剔的。
我板着脸,“那这住院的几千块钱怎么办?”
俩人都涨红了脸。张红支吾着说,“我,我们一定会还你的,过两个月就还你!……”
我说,“那你们走了我上哪儿去找你们?找不着你们怎么办?”
张红只能喃喃地说,“不会的,我们不会跑的,肯定会还你的……”
我说,“阿芬还是回到我那儿,帮我干活,抵债!”我觉得我挺象黄世仁的。
她俩似乎没想到会有这种状况发生,呆呆地站着不知道咋办。
我想时机差不多了,把一直拿在手中的鲜花递到阿芬面前:“诺,送给你的。”
阿芬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张红也是。
我语气沉重地说,“阿芬啊,你在大哥家里干了一个多月了,你觉得大哥人怎么样?”不等她答话,我接着

说,“大哥不是坏人吧起码,大哥哪里亏待你了吗?没有吧。哦,你说走就走,那大哥怎么办?谁给大哥做

饭?谁给大哥收拾屋子?你是不知道啊,大哥这些天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就跟回到旧社会一样啊,大哥可是

天天盼着你赶紧好了回去啊。你倒好,病一好就不想干了!告诉你,刚才我说让你还钱,那是逗你玩呢,不

管你是走是留,这钱大哥都不会要你还。我就算认下你这个妹妹了,行不?你要就走,大哥也不留你。以后

你要有时间,想起大哥来说过来看看,行不?”
催人泪下啊,别说阿芬,我都被自己感动得不行了。阿芬泪汪汪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你是好人,我

就是不想再麻烦大哥你……”
我一挥手,“别说了!跟我回去吧!”


 
廿二
孙大炮这干柴遇到烈火了

回家的路上给陈燕打个电话叫她过来,晚上一起吃饭,热闹一点。打完电话我又后悔,没事又招她干吗。
到了家,阿芬一放下东西就开始收拾,我赶紧拦着:“别动别动,先歇着,你现在不能干活,还得调养一段

,再累出毛病来就不好了。脏点就脏点,没事。要不让张红干吧啊。”这小丫头真是勤快。
过不多久听见门铃声,我以为陈燕来了,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孙大炮。孙子一进门就说,“我来看看我妹妹来

了,我妹妹呢?哎哟,我妹妹总算好了,可把哥哥我急死了!”
我说,“你丫可真会装好人啊,刚刚我在医院结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丫过来?”肯定是陈燕给他打电话的。

也好,孙大炮来了更热闹了。陈燕怎么还没到?
孙大炮说,“燕儿给我打电话了,她晚点过来,估计踩着饭点儿过来。东子呆会儿也过来。”
说着话东子就来了,阴着个脸,装呢。我说,“嘿,谁来了这是,上次是谁说再跟我吃饭就是我孙子来着?

”可能是阿芬出院的缘故,我心情也格外地好,心情好的时候不找个人损上几句绝对是人生一大憾事。
东子倒也不生气,“谁跟孙子吃饭啊,一会儿开饭的时候你丫滚远点,要不我抽你。”
孙大炮又张罗着打牌。三缺一啊,一问,张红也会,行,玩小点吧,打发时间。
大概是受我们感染,张红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不象之前那么拘谨了,一会儿就跟孙大炮有说有笑起来。我心

想,得,现了,一看就是出来混的。
张红说,“孙哥,他们怎么叫你孙大炮啊!”
孙大炮一本正经地说,“这主要是形容我身上的某个部位的。”
张红就嘻嘻哈哈地笑。看样子孙大炮这干柴遇到烈火了。
快天黑了大家才想起来,晚饭还没影呢。阿芬说要去做,我们一起阻拦,“别介,出去吃吧。”这回是东子

赢了,让丫请客。
正要出门陈燕来了,真他妈的准时。陈燕一来就咋呼,“吃饭去啊,去哪儿?去吃粤菜吧,我知道国贸那有

家粤菜馆,那小汤熬得,香着呢,阿芬特爱喝。”说着还瞟我一眼。
行,去就去吧。东子也开着车,不用打车了。
一喝就喝高了。有很久没喝高过了。孙大炮哭着闹着要去唱歌,“今晚得找个妞,妈个*我都手洗了一个星期

了,胳膊都快断了!”我和东子也兴致盎然随声附和。我安排,“张红你和阿芬打车回去吧,今天你就住我

那儿得了。车就搁这儿,明天再过来取。燕儿你自己打车回去吧,哥哥酒喝多了开不了车了。”
陈燕说,“我也要去!”
东子说,“我们去找小姐你去干吗,你又不是小姐。”
陈燕呸了一口,“你们怎么都这么脏啊!”转身走了。
孙大炮笑嘻嘻地拉张红的手,“红,明天我去看你啊。”
东子兀自唠叨,“下午才赢了二百多,妈的吃饭吃了我六百大元!一会儿小费强子你丫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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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三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日子又回到从前了。阿芬一如既往地勤快,我一如既往地晚睡晚起每天除了写写东西外就无所事事。一开始

我叮嘱阿芬不要太忙累,别没事就蹲在那擦地板,照这么个擦法我这能用10年的地板估计没五年就给擦穿了

。我尽量每天跟阿芬说说笑笑,希望她能不去回想过去的噩梦般的经历。
天气渐渐寒冷了,不过屋子里有暖气,加上我很少出门,也不觉得咋地。阿芬有时出去买菜回来看她冻得够

戗,我好说歹说给她点钱让她去把帽子围巾手套棉袄之类的置办齐。我发现阿芬太静了,也不爱看电视,没

事就躲在自己屋里不知道干啥。我想是不是应该劝导她没事学点东西,长点知识,以后肯定用得着。
那天空下来我把阿芬叫过来,“阿芬,过来,坐这儿,大哥跟你聊会儿。”
阿芬内心里对我还是保有一种敬畏的,每当我这么叫她,她总象犯了错似的战战兢兢,坐在那身体僵直一动

不敢动。
我说,“阿芬,你几月份生日?”
阿芬说,“腊月十九。”离现在差不多还有俩月。
“过完这个生日你就十七了吧?快成大姑娘了啊。”我笑。阿芬还是有些局促。
“你是小学毕业?那应该识字啊。识字就好办,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看看报纸、书什么的嘛。”我说,“你

喜欢读书不?”
阿芬有点难为情,“喜欢,后来家里没让念下去了。”
还是穷字作怪。我知道我们安徽那边的农村,有的地方真是叫穷,没办法,现在这年头就是富的更加富,穷

的愈加穷。
我说,“大哥这有不少书,回头挑几本给你先看。有不懂的你就问。还有,回头大哥教你电脑吧,这玩意儿

好学,学会了也算多一门手艺。”其实我对电脑懂得很有限,基本上也就是会打字排版上网,但这点活教阿

芬应该是足够了。“打字也不难学,你要是肯练,两个月下来起码一分钟打百来字没问题,没准以后还能到

哪儿找份文员的工作,总比一辈子干保姆强。”
阿芬的眼睛开始放光。我也为我的想法所激动,我想,反正我平时闲得很,不如定个计划,好好栽培一下阿

芬,争取培养个自学成材的典型出来。这小丫头聪明着呢,没准在我的精心培养下以后能成点气候,那她这

传奇经历可以写本书了。
主意定了,我对阿芬说:“这样,回头我给你制定一个学习计划,我来给你当老师,争取把你培养成一知识

分子。现在没文化可不行。”
阿芬害羞地笑了,“我怕我笨,什么都学不会……”
我一挥手,“没事,有大哥在呢!我说你行你就行!”靠,我小时候还真有过当老师的梦想呢,这回先借阿

芬练练手,实践一下本人的教育理念。
事不宜迟。我回到电脑前开始制定计划。
教她什么呢?数理化之类就算了,现在我数理化也就小学水平,小学之后学的早就还给老师了。外语?语法

什么的全忘了,没关系,可以先教她26个字母和音标什么的,然后拿本辞典让她每天背单词,一天背一个一

年下来估计就能赶上我了。文史哲我倒是相对拿手点,不过要教她还真不知道从哪里教起。对了,让她背唐

诗宋词,培养一下审美情趣。
想了半天,一个初步的教学计划出来了:
1、每天早上学一个小时英语,一天至少背熟5个单词。教材就是我拿套买了若干年但还从未翻过的《新概念

英语》,还有配套的磁带。每天我抽查一次学习效果。
2、每天上午背一首诗词。教材就多了去了,先从《唐诗三百首详析》开始,不是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

做诗也会吟”嘛,每天背一首给我听,而且要简单说说这诗写的啥。
3、每天帮我整理剪报。我有一个习惯,自己订了七八份报纸,看到有用的文章或信息就用彩笔做个记号,回

头再剪下来,贴在统一规格的16开或8开的白纸上,再分类放到资料袋中。这是电脑还没普及时的习惯做法,

我已经持续了十年了。这活儿回头就交给阿芬干,并且要求她凡是剪下的文章她都要看上一遍。希望能起到

潜移默化扩大她知识面的作用。
4、每天下午练两个小时打字。回头我先交会她怎么开电脑关电脑,怎么打开WORD,家里有本五笔的教材,让

她自己练去。嘿嘿,我只会用智能ABC,主要是我拼音学得好。
5、把我书架上的各类书挑一些她能看懂的出来,以文学类为主,要求她每个月至少读完一本。
6、准备一本日记本,把每天所看到的想到的任何觉得有意思的东西记下来。写日记这种古老的教学手段,我

觉得还是有点用的,可以培养写作能力和思考能力。
差不多了。先这么着,过俩月看看效果如何。咱这可是地道的素质教育,我得意地想。
阿芬初听到我的计划时比较激动。这在我意料之中,因为我也很激动。
不过这激动只持续了几个小时。我先是教阿芬英语26个字母,教音标时费了我好大劲。天知道我发音标不标

准,凑合着吧,但阿芬好象老记不住。得,多练几遍就行了。
最可气的是教她电脑时。我告诉她这叫主机这叫显示器,这儿是电源,一摁就开机了。再是关机,先点“开

始”,再点“关闭计算机”,再点“关机”,行了,一会儿就自动关了。我叫阿芬试试,开机。阿芬摁了下

电源,没反应。再摁,还是没反应。我也去摁,他妈的怎么回事?坏了?线没动过啊?刚刚还好好的啊?我

汗都出来了。
还是阿芬反应过来了,“大哥,好象停电了,你看那饮水机灯都灭了。”
开灯试试,我*,早不停晚不停,恰好我关机的一刹那停电了,妈的我这老师的面子全没了。
我挥挥手,“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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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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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
教育别人也是升华自己

今天是周五。陈燕很久没联系了,倒有点想她了。
人之常情。以前大半年没碰过女人,倒也不怎么想。陈燕的出现使得我逐渐沉寂下去的热情和欲望又迸发出

来,有点欲罢不能了。
不想叫她到家里来,叫阿芬看见不太好,好歹我也要为人师表啊。现在当老师的要都有我这觉悟,还愁咱们

国家整体道德水平上不去?
约陈燕去吃饭,晚上看电影,看完电影宵夜,完了上她们家。
陈燕语气淡淡的,“哟,怎么想起我来了。你还舍得出门?”话是这样说,陈燕终归不会拒绝我的。
晚餐在很热烈的气氛中进行。我告诉陈燕我培养阿芬的设想,陈燕也很感兴趣,一个劲地问:“怎么样?她

学得怎么样?有进步吗?”
我说,“那当然,进步快着呢,你得看老师是谁啊。”这是实情,现在她会的英语单词好些我都不认识了,

新概念英语第一册前几课中的单词就有不少难着呢。
陈燕说,“你还真有一套啊,泡妞还舍得下这么大工夫,你行,小丫头已经被你迷得找不着北了吧。”有点

,阿芬现在对我几近崇拜了,当我是无所不知的大学问家呢。
我说,“要真是泡妞我才没那么大耐性呢。要知道,教育别人的同时也升华了自己,一方面为了教阿芬我也

不得不逼着自己去看书去学,另一方面在这个过程中我的道德感责任感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要教育人嘛

,自己总得先做出点样子来。你说是吧。”
陈燕对我做出鄙视的表情。丫哪儿懂得这些大道理,对牛弹琴。
晚餐后陈燕不想去看电影要去泡吧。无所谓,正好给自己喝晕了。我总结男人在和女人上床前多喝点有几大

好处:一是酒壮色胆,平时胆小怕事瞻前顾后的喝点酒就放得开了;二是事后好找借口,“那天我喝多了”

,意味着我可以不负责任的;三是完事后尽可以呼呼大睡,不用再违心地说些甜言蜜语或是勉为其难地再来

上一两回。当然,也别喝太多,别一进门就跟死猪似的睡成一团,或是血液老是头上涌就是不往下涌,那就

扫兴了。
今晚我喝得刚刚好,甚至还能开得动车。其实我觉得酒后20分钟之内开车的感觉最爽,酒劲刚上来时实际上

大脑稍有迟钝但小脑反应极为灵敏,车开得锛溜,出事概率极小。不过20分钟之后就悬了。
看我开得飞快陈燕有些害怕,“慢点儿慢点儿,急什么急啊。”
我笑,“能不急嘛,都多少天了,再晚点儿我直接**了。”
陈燕不说话。到了她住处,我猴急猴急地扒她衣裳。
陈燕拼死抵抗。
我先是诧异后是懊恼,丫这不是成心嘛。霸王硬上弓。
陈燕一脚差点把我踹下床去,“滚!那么脏别碰我!”
心头火起,“你毛病啊!”
陈燕咬着嘴唇,“你说!那天你和东子孙大炮他们是不是去嫖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染什么病回来!”
原来还念叨着那事啊,我笑着:“哪能呢,那天我们仨都喝成那样了哪还有力气干那事啊。绝对没有,向毛

主席保证!那天我们就喝了会酒唱了会歌就都人事不醒了,骗你不是人!”
陈燕缓和了点,“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说,“我要有一个字假的明儿我那玩意儿就生疮化脓腐烂我成一太监。这誓发得够毒吧?”
陈燕“扑哧”一笑。我趁机又扑上去。
其实她下面早湿透了,还真能挺。
陈燕叫着:“把套戴上!”


 
廿五
革命精神要打小培养

这俩月我有点入不敷出,主要是懒得动笔。要说我挣稿费还是很轻松的,大多时候是帮别人写些吹捧性质的

专访类的稿子,说白了就是企业掏出大把钱(所谓版面费)给媒体或媒体代理公司,登一大篇专访某某企业

或某某人的稿子。我就专门捉刀替人写这类稿子,一般稿酬都在千字二百元以上,写一晚上挣个千儿八百的

不在话下。算起来我写了也有四五年了,在业内还小有名气,找我的人挺多,还得看我心情,不高兴的话任

丫们一口一个“陈老师陈老师”叫得再恭敬我也不接。
没有压力也就没有动力。现在我的兴趣目标全在培养阿芬上。说起来我也没怎么教她,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

身嘛,还得看她自己。不过我很喜欢不时地假模假样考考阿芬,问她些问题。我发现阿芬的语言表达能力有

了很大的提高,譬如我常拿着一篇文章叫阿芬看,看完以后叫她说说这篇文章说了些什么她有什么看法,阿

芬一开始说不完整,但慢慢地就能逻辑很清楚地将文章内容简要叙述一番并且有时还加上一点自己的评论。
譬如我问:“阿芬,今天的报纸看了吗?家宝同志有什么新指示没有?”
阿芬就拿着报纸边看边挑着念:“总理今天接受美国华盛顿邮报总编唐尼采访,说到希望美国人不要向台湾

方面发出错误信号,要采取实际行动维护台海地区的和平与稳定。明确反对台湾领导人以公投制宪的名义搞

分裂,中国人民会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国家统一。大哥你说台湾人也是,老是跟我们过不去干啥。”
我说,“那帮孙子就是欠揍,打丫一顿丫就老实了。”
阿芬说,“我们又不是打得过台湾,干吗不打。”
我说,“打台湾不就跟玩儿似的。关键是旁边还有一美国傻大个儿给台湾那帮傻*撑腰。”
阿芬说,“美国人也真是,吃饱了撑的管我们的事。回头叫拉登多炸他们几回。”小丫头还挺冲的,行,年

轻人就该有这股子劲。
我说,“是啊,回头你给拉登打个电话叫他赶紧动手。”
诸如此类的对话很是让我欣慰。不错了,至少小丫头不用整天想着油盐酱醋了,知道去了解去关心外面的世

界了,虽然那世界离她很远。
小丫头也挺爱国的,应该多加培养她的革命精神,好歹也算下一代了,解放台湾消灭小**还得她们这年岁

的人挑大梁。
所以我经常嘱咐阿芬:“买东西时注意点儿啊,别买小**的东西。”
我给她讲武大郎和倭国的故事,“话说武大郎给潘金莲害了后大难不死,游泳跑到倭国去了,遇到一群矮子

,矮子们一看,靠,来了这么个高大英武的人,一齐拜武大郎为国王。武大郎那天正自个儿寻思呢:妈个*西

门庆竟然日到本人头上来了。正好一个倭人过来请示:大王,你看我们到现在也没个正式名称,你看我们叫

啥好呢。武大郎正撮火呢,想也没想就说,就叫**人吧!”
阿芬嗤嗤地笑。丝毫没意识到这故事还有点成人色彩。
阿芬笑起来真是挺好看的,小身板一抖一抖的,看着我心里也一荡一荡的。可别,正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呢,

我又想哪儿了。
我发现自己现在特爱教育他人,在我看来除了阿芬外第二个最需要得到适时教导的就是孙大炮了,丫也太不

求上进了。
每次打电话找他,问:“你在哪儿呢?”
孙大炮的回答总是:“我在社会上呢!”
在社会上,真他妈经典。
我只能苦口婆心地教育他:“都什么时代了,你丫还天天在社会上混不搁家里好好呆着,与时俱进你懂不懂

?要学习!学而时习之懂不懂?不懂……靠,这么说吧,你丫天天打炮能打出什么花样来?不就那几个招式

?不学习行吗?”
孙大炮嘎嘎怪笑:“我是从实践中学习,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知道不?就你丫那两下,再怎么学习每

次也撑不了20分钟!”
我……跟丫没法交流。


廿六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发现阿芬每次我给她发完工资后就会往邮局跑,肯定是往家寄钱呢。真不容易,这么小就得顾家。我一直

到二十一二岁大学毕业后还管家里要钱呢,惭愧。
那天等她去完邮局回来我问她:“又给家里汇钱去了?汇款凭据拿给我看看。”
阿芬不知道我要干吗,涨红着脸拿给我。我一看:整八百元。合计着我发给她的工资一分钱没剩全寄家里了

。唉!惭愧。
我说,“你可真顾家啊,自己一分钱不花全给家里了?你也不自己存点嫁妆钱?”
阿芬羞涩地笑,“家里什么都要花钱,要还债,妹妹上学也要钱……我又不用花钱。”
我没深问下去了。想想也是,她那个混帐爹被抓进去后,就剩她娘一个人拉扯这家,据说以前就欠了一屁股

债。就她娘那样估计就是个好吃懒做的,口粮钱都不一定挣得出来,别说供俩孩子上学了。要不是阿芬,说

不定她那两个妹妹也得辍学。这么说我等于间接资助了两个贫困儿童上学,功德无量啊。
我琢磨着要不要给阿芬涨点工资,再一想八百元不算少了,在阿芬她们家那块儿估计足够一家几口吃穿用了

,要是没有什么大病大灾,连农活都不用干了。指不定阿芬她们村子里的人这会儿都特羡慕阿芬她娘呢。
再一想,阿芬这钱似乎也赚得太容易了一点,搞不好她们村子的人会在背后嚼舌头,往阿芬身上泼脏水呢。
阿芬小,当然不会象我这样想得如此深远。我有必要提醒她。
我说,“阿芬,以后啊你别每个月都往家寄钱,你先存着,除非你家里有急用,你再寄过去,再就是等到过

年啊或是你回家时带回去。这样好一点,知道吧,农村的人和事你也清楚,说什么话的都有,懂我的意思吗

?”
阿芬似懂非懂点点头。
又想到张红。据说现在和孙大炮打得火热,也不知是真是假。给孙大炮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那头孙大炮有气无力的,“谁啊?什么事?别请我吃饭啊我晚上有事。”
我说,“做梦呢,谁请你丫吃饭。哎,听说你把张红那小妞泡上手了?”
孙大炮还是有气无力:“什么呀,妈的小妞儿守身如玉。别说上床了,见了几次妈个*连*子都不让摸。”
我来了兴趣,能让孙大炮数次铩羽而归的妞儿还真不多。“说说,怎么回事?”
孙大炮可能正郁闷着,总算找着倾诉对象了,哗啦啦说了一大通。原来,张红不是在发廊而是在一家洗浴中

心上班,做足底、保健什么的。孙大炮知道后就去了几次,每次点名叫张红过来伏侍。本想着顺理成章手到

擒来的事,没想到张红竟是卖艺不卖身那种,死活不让孙大炮动半个指头。反倒是约她出去吃饭玩什么的张

红更放得开些,不时让孙大炮摸摸小手搂搂小腰什么的,搞得孙大炮是欲火焚身又无可奈何。
“你说丫是怎么想的?就是不尿我,你说丫是不是装?”末了孙大炮问我。
我说,“人家不尿你你就识相点别死乞白咧地黏着人呗,你丫又不是想娶人当媳妇。”
孙大炮来劲了,“你别说越这样心还就越痒痒,没准我还真娶了她呢。”
我说,“得了吧,人张红精着呢,才不会眼睁睁往火坑里跳呢。我说你有那闲心思看点书多好,别老想着祸

害人。你丫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成天不是手*就是意*,也不怕伤身子。”
孙大炮一声长叹。丫看样子是病了。孙大炮这样的人居然也会为女人烦恼,靠,这是个什么世道啊,还有天

理没有。
刚放下电话陈燕的电话就进来了:“强,下班了你过来接我,我有事儿跟你说。”
我说,“什么事电话里说呗。”少见她为妙我想。
陈燕语气很低沉,没跟我大叫大嚷,“你过来吧,真有事儿。”
女人就是难缠,老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不知道又要跟我搞什么花样。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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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05-12-12 10:19 | 6 楼
hu12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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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喜欢 请继续继续发
Posted: 2005-12-23 21:26 | 7 楼
fle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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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Posted: 2005-12-24 10:05 | 8 楼
kittycat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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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发吧,最不喜欢看没有结尾的了
Posted: 2005-12-28 02:00 | 9 楼
di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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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七
你还真看不透我

我在家想了几个小时也没想明白陈燕到底找我有啥事,还搞得那么严肃。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肯定没好事

。假如是坏事的话,最坏能到什么程度?这女人的心思很难琢磨透,要是哪个男人敢夸口说他把女人琢磨透

了,丫不是太监就是同性恋。
试想一下:男人在面对一个跟自己上过几次床的、不是自己媳妇或者没想把她当媳妇的女人,最怕听到的话

是什么?地球人都知道,那就是: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陈燕不会跟我来这套吧?想到这我有点心虚腿发软了。我最讨厌那塑胶玩意儿了,戴着那玩意儿绝对影响发

挥,真的,以前也试过,本来昂首挺拔跃跃欲试的,这时候停顿下来,从床头(有时还要下床到柜子里找)

拿出那玩意儿,撕去外包装(有时一着急还撕不开),再套上(没经验的搞不好还套反了),低头一看,靠

,已经蔫下去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可能。想起当初阿芬住院时陈燕说的坐月子的话,我愈加后悔。完了,完了不是,光想着

快活了不是,这下有你丫受的了!我对自己说。
我怀着一种几近于悲壮的心情,于下午六时十分准时赶到陈燕办公所在的大院门口。陈燕今天穿得挺朴素,

还挽了个发髻。也是,都要当妈的人了,再打扮得花枝招展就不合适了。陈燕没开口说话就上了车,我也没

问什么,象奔赴刑场一样开上车直奔国贸旁边那家茶餐厅。那儿挺安静,适合进行严肃的谈话。
坐定,点了一份双人套餐,要一瓶法国干邑白兰地。今天是个大日子,不适合喝燕京或是二锅头。我直视着

陈燕的双眼,我已经准备好了,宣判吧!
陈燕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居然低下头哭了起来。我……靠我还没哭了你先哭什么,这一下子搞得我措手不

及。
我说,“别哭啊,怎么不说话就哭呢,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啊,别哭了。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也绝不是那种卑鄙无耻不负责任的人。你说吧,你希望怎样就怎样,你要不想要孩子呢回头咱们就一起

去医院做掉,你要是想要孩子呢,也随你,明天咱们就去领证去,正好趁过年咱们一起回我老家把事儿给办

了。别哭了啊,哭什么啊,好事啊,应该高兴才对啊!”
陈燕止住了抽泣,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我报以热烈而坚定的眼神——这时候眼神绝不能躲闪,一躲闪立马就

显得心不诚语不由衷。左右是个死,咱死也得死得大义凛然一点。
陈燕一字一句地说:“你发烧呢?说什么胡话呢?什么要不要孩子的?!没事吧你?”
我吐血先……“你,你不是怀上了?”
陈燕说,“怀你个头啊,又做梦呢!我说你老大不小了就没个正经!”
真想煽她,“你他妈的没事神神叨叨的找我干吗?”
陈燕说,“谁说没事了!我是有事找你嘛!”
我说,“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陈燕幽幽地看我一眼:“也没什么大事,找你借点钱。”
我怒,“借钱!借钱搞这么隆重干吗?!借多少?”
陈燕说:“5万。”
我惊:“五、五万?!干什么用?”
陈燕咬着嘴唇:“你甭问!借还是不借吧!”
我说,“那什么,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啊。”做出拔腿欲走的样子。
陈燕噌的一下把手里攥着的一团餐巾纸扔了过来。“你什么人啊你!我可没求过你啊,我真有急用。是借!

不是管你要!回头我会还你的!”
其实这会儿我的心情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难得丫头有低声下气求我的时候,不拿捏一把说不过去。我淡淡

地说:“五万可不是小数目啊,回头我考虑考虑。”
陈燕恨恨地看着我,“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怎么到现在还看不透你?”
我说,“那就对了,你还真看不透我,要叫你看透了我做人还有个什么劲?”

廿八
快乐总是短暂的

那天我还真有点儿失望。竟然是找我借钱,靠,白酝酿那么半天感情了,可惜那瓶白兰地了。我琢磨着陈燕

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丫头心气挺高,可能真遇到什么难处了,不然不会向我开口。认识这么长时间除了请她

吃饭我甚至都没送过她任何礼物,当然了,送礼物也不符合本人一贯的风格。
第二天去银行取了钱出来给陈燕打电话:“你过来拿吧,钱给你准备好了。”
陈燕很快就来了,高高兴兴的,不过我总觉得她眉宇间有种忧郁。懒得问她,她想说什么自会说的。
我说,“够不够?不够再说。”
陈燕抱住我把头靠在我怀里,“谢谢你啊。回头我尽快还你。”
一股淡淡的体香直入鼻翼,我一激动就说,“还什么还,甭还了,咱俩谁跟谁啊。”
陈燕笑,“你还真大方啊,真不用还?”
我强笑,“随你,要是哪天你发大财了加倍还我。”
陈燕叹了口气,“唉,你这人吧,有时候没心没肺的,其实是挺有情有义的一人。”我心想是啊,谁要给我

五万块我也会说他有情有义顶天立地的。
忽然陈燕抬起头妩媚之极地笑道,“你那天说的是真的?要是我真的怀了你的孩子你会跟我结婚?”
怎么又提起这一出,我说,“嗬,那种话你也信?那叫策略懂不,先稳住你,免得你歇斯底里症发作寻死觅

活的。先稳住,再想办法哄你去把孩子打掉,然后就拜拜了您哪。”
陈燕还笑:“我不信,我是说我不信你会那么没良心。话说回来了,真有那么一天,只要你对我说过那种话

,就算被骗了我也心甘。”
我说,“这可是你说的啊,你自己掂量着点啊,莫谓言之不预也。”
陈燕更显温柔一个劲地往我怀里滚。
我刚想推开她,阿芬忽然打开房门从她屋里出来了。
阿芬先闹了个大红脸,陈燕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有我还面不改色镇定自若。我对阿芬说,“噢,正好,给我

倒杯茶来。”
趁阿芬到卫生间洗杯子时我赶紧站起身来,对陈燕说,“行了,你有事你先回去吧,有什么再给我打电话。


陈燕走后阿芬笑嘻嘻地对我说,“大哥,你和燕燕姐在谈对象啊。”
我说,“小孩子家哪来那么多问题?回屋看出去!”
阿芬还是笑嘻嘻的,“燕燕姐对你挺好的,长得也好看,跟大哥你可般配了。”
我心想小屁孩懂个啥,虎着脸:“少废话,做你的事去!”
阿芬笑着走开了。小丫头现在一点都不怕我了,给我惯坏了真是。
我坐着发了会儿呆。这两天一惊一乍的搞得我脑子里很乱。
唉,搁家里头时间呆长了,快与世隔绝了。我突然发现我的生活圈子越来越小了,除了偶尔和孙大炮他们混

在一起,基本上就是整天对着阿芬,有陈燕这么不时地搅和搅和外加间断地行行周公之礼,多少也能排解排

解寂寞。
陈燕啊陈燕,你看不透我,我也看不透你。快乐总是短暂的,而短暂的快乐之后如影相随的总是伤痛。我希

望这快乐能持续得更久一点,但我不清楚究竟能持续多久。认识我对你是福是祸,就看你的运气了。因为我

一直以来对自己都没有把握。
我打了个哈欠。北京的冬天真他娘的长啊。


廿九
咽喉是我的头号敌人

我病了。咽喉炎,高烧。
咽喉是我的头号敌人。每天好烟好酒好茶好吃的伺候着,妈的不领情还老跟我过不去,动不动就发炎,接着

就头痛、发烧、浑身酸痛,一般持续一周。从上大学起咽喉炎就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基本上每一个半月发作

一次,比他娘的女人的生理期还要准时。没辙,咽喉又不跟扁桃体似的,想割就割。
眼下抗生素滥用太严重了,病毒都他妈成了精,什么药也奈何不得。每当我察觉到咽部稍有不适,即便马上

吃药也来不及了;半天后喉部开始剧痛,头疼,犯困;再半天后开始发烧,通常状况下我都能烧到39度多的

,最高到过40度。
算起来阿芬来后我有几个月没病过了,算是一个小小的奇迹。但奇迹终究是长久不了的,这不一不留神又病

上了。病来如山倒,一点不假。躺上床上头疼欲裂,全身尤其是小腿肚子酸得要命,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阿芬一直焦灼不安地守在我身旁。虽然一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我却感觉得到。阿芬拿一条毛巾弄湿了再拧

干水敷在我的额头上,而且隔个10分钟左右就把毛巾翻一面或再去洗一洗。这多少让我舒服一点。
再睡一会儿,晚上吃下的百服咛起效了,汗如雨下。没几分钟,睡衣、被套、床单就全湿透了。阿芬似乎更

着急了,不停地拿毛巾擦拭我的额头。
迷糊中我听到阿芬“嘤嘤”的低泣声。我听见阿芬轻轻说:“大哥,咱们去医院吧,这可怎么办啊……”
我自己很清楚,汗出透后,体温会暂时降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上呼吸道感染,去医院也白搭,医生

无非是给你输输液,再开一大堆贵得吓人的消炎药。根据我多年的经验,吃不吃药效果完全是一样的,怎么

着也得一个星期炎症才能彻底消除。而象百服咛、康泰克之类的药物,只能起到缓解头痛发烧等症状的作用

,治标不治本。一句话,没治,只能熬着。
我有气无力地说,“别,不用去医院,省点药费吧。大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阿芬急得身子直妞象撒娇一样,“不行的!……去医院吧!”
这是我身上的汗已经基本上出完了,大脑一片清明。我强笑着说,“瞧你那点出息,没什么的,出完汗烧就

退了就没事了。你摸摸我的额头看,烧是不是已经退了?”
阿芬伸出小手放到我的额头上,凉凉的挺舒服。我闭着眼睛。
阿芬的手有意无意地从我的脸颊拂过,好象还稍稍停留了一小会儿。
我轻咳一声:“阿芬,去给我倒杯热水来,口渴。”等阿芬出去我又叫了一声:“顺便给我拿颗烟来!”
阿芬大惊:“你……你这样还抽烟?不行!”
我说,“叫你拿你就拿……我要上大号。大号的时候不抽烟,我会便秘的。抽一颗死不了人。你再给我找一

套睡衣出来。”
阿芬很不情愿地磨蹭了一阵子才给我拿了根烟。
我在卫生间里蹲了会儿,换了套睡衣。一天没抽烟了,不过这会儿烟抽进去特难受,熏得头发胀。明知道难

受,还是得抽,我多抽一颗烟就给国家多贡献点税收。
叫阿芬把被套床单全换了。烧退了,后半夜可以睡个安稳觉了。不过只是暂时的,到明天早上又会继续发烧

,直到炎症消除了才算完。
等我重新躺回了被窝,阿芬还站在那。
我说,“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阿芬不动,说,“你睡吧,我等你睡着了再睡。”
我打量着阿芬,她穿着一件很薄的小花棉袄,很合身。两条小辫儿用头绳胡乱绑在一起,小脸儿红扑扑的,

可能刚才换被子出了点汗。屋子里灯光暗暗的,朦胧中我恍惚觉得自个儿好象就是万恶旧社会中的地主老财

而床头站着的是我从小养大的小丫鬟。我忍不住伸出手拉住了阿芬的手。
阿芬吓了一跳有点,手动了动但没缩回去。
但就那么一恍惚间我忽然又清醒了。糊涂啊!都病成这模样了怎么还想东想西的。我暗骂一声自己放开了手

,慢慢闭上眼睛。
屋子里格外的静,只听到自己和阿芬的呼吸声。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三十
她的柔情我装作不懂

我从睡梦中突然醒来。天色蒙蒙亮,冬季的白天总是来得特别晚。
我感觉到脚上很沉重,轻轻抬起头一看,阿芬斜卧在床尾处,压住了被子,半个身子悬在床外。
小丫头大概是熬到半宿撑不住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白嫩的脖颈正对着我,我有种伸手去抚摸一下的冲动,但

还是忍住了。
不容易了,孤零零地过了这么多年,发了数不清次数的烧,这回总算有个人在一旁照料我了。真是个可人的

小丫头,我想,要是搁旧社会我肯定二话不说娶了做小。可惜万恶的旧社会已经一去不复返了,我要那么做

就有点儿亏德了。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阿芬,等着她醒来。
头没有昨晚那么疼了,但还有些晕。喉咙还是火烧火燎的疼。今天还得再躺一天。肚子着实有些饿了,一会

儿不听大脑指挥地咕碌碌叫唤起来了。
阿芬动了一下,看样子要醒过来了。几秒钟后,阿芬象惊了似的猛地抬起了半个身子,睡眼朦松地朝前方望

着,我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阿芬象是突然回过神来,脸就红了,忙不迭地爬起身来:“大,大哥,你醒了

?”
我说,“没醒呢,我睡着呢。”
阿芬脸又红了一红,用手揉着眼睛,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继续打趣:“哎,昨晚上睡得可真香了,就是我老梦见一只小狗趴在我脚头上。”
阿芬似娇似嗔地跺了下脚扭了扭腰。我笑道,“现在快9点了吧,你先刷牙洗脸,完了拿个东西下楼去到门口

那家小吃店给我买些白粥回来,现煮等不及了,我快饿死了。”
等阿芬快出门,我又喊:“今天是星期三吧?顺便给我买份体坛和环球!”睡不着的话只能躺在床上看看报

纸电视。
阿芬见我好转多了也高兴起来,忙里忙外的。我实在无聊,又没气力动弹,只能拿阿芬打趣了:“阿芬,过

来!好象你昨晚上还哭来着?那么心疼大哥?”
阿芬娇笑着不答。我说,“才那么点大事你就急得没主意了,要是大哥真有个什么意外你肯定得呆傻了,哪

儿还能指望上你?”
阿芬撅着嘴:“呸呸呸!别胡说!”
小丫头有点儿没大没小的了。我定定神收敛了笑容,心想她没大没小我可不能为老不尊啊。没想到阿芬竟然

走过来坐到了我的床头上。
阿芬低着头但不时地抬眼瞟我一眼。我心里有点发毛。
还好手机响了,我赶忙接。原来是陈燕。我没好气:“干什么?又去接你?靠我都快死了!你明天过来给我

收尸吧!”挂了。
阿芬一言不发走开了。
我的心又一动。妈的,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最脆弱的,这么两天我心都动了好几下了。
我想,乖乖,不得了,小丫头可别喜欢上我了吧?
当然喜欢上我也是顺理成章的,谁让我玉树临风才富八斗腰缠万贯外加风趣幽默潇洒倜傥温柔体贴呢。我颇

有些无耻地想。
我发现自己很矛盾。事实上,我发现自己自打决定找个小保姆开始就有些矛盾。我似乎内心深处期望着会有

些故事发生,但当故事越来越接近我内心深处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期望时,我却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

希望发生那样的故事。怎么说咱也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骨子里还是固守着礼义廉耻的最底线。
所以我矛盾,甚而有点担心了。
是的,我的道德感容许我自己犯错误,可我不能放纵甚至鼓励阿芬犯任何错误,即便是小说家们笔下的所谓

美丽的错误。
我担心,阿芬进入我的生活或者说我进入阿芬的生活会不会本来就是一个错误。
唉,再想想,陈燕呢?陈燕认识我是不是也是一个错误?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铃响了,紧接着陈燕的大嗓门就传过来了:“阿芬你在家啊,你大哥呢?我过来看看,

他还没死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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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一
我看小丫头已经动了春心

陈燕这小娘皮嘴是越来越损啊,一出口必伤人,跟我学坏了我想。
还算有良心,知道过来看我。我赶忙躺好闭上眼睛做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陈燕进房间里来大大咧咧地往床

上一坐就伸手摸我的额头,“哟,还真病了,你怎么身体这么差劲啊!”
我没好气地说,“还不是给你弄的,没认识你前我身体多棒啊,现在没多少天就被你掏空了。”
陈燕笑着拧一下我的耳朵,“说老实话是被我掏空了还是被别人?”
我说,“去去去,别烦我!你就空手过来也没给我带点补品什么的?”
陈燕大言不惭:“本姑娘亲自来看你你还不知足?我觉着你应该一见到我病就好了一半,我再陪你说会儿话

你这病就该全好了。”
我说,“我靠,你比丫法*功还牛叉呢!法*功没把你吸收过去绝对是一大损失。”
有陈燕在一旁插科打诨跟我逗嘴,倒确实让我分散了些注意力,感觉好了一点。陈燕说着说着更加放肆,直

接坐到我被窝里了,还不停地使唤阿芬倒水拿吃的什么。阿芬进出几次,小脸儿好象很不高兴,嘟着个嘴,

也不笑也不说话。
陈燕也看出来了,等阿芬出去笑着跟我说,“瞧这小妮子对我还有意见呢,是不是吃醋了啊,你说,你对她

做过什么!”
我说,“滚你的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啊。”
陈燕仍然很来劲:“你俩都这么长时间了真没事?孤男寡女的你就能忍得住?我看小丫头已经对你动了春心

了,估计再这么着你能忍得住她也忍不住了。”
我懒得就这话题跟她纠缠,“少废话!你以为都象你这么浪啊。”
陈燕兀自说下去:“你还真不想祸害人家?要这样的话我看我还是搬到你这儿来住得了,天天看着你,免得

你哪天酒后乱性毁了你一世英名。”
我说,“千万别,我这才刚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呢。再说,咱俩名不正言不顺住一块儿象什么话。”
陈燕说,“你不是说要娶我吗?”
我说,“打住!话可不能乱说啊得负责任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你了?”
陈燕嘟着嘴不出声。
我说,“喂,你怎么这么着急嫁人啊,你才多大啊怕嫁不出去?”
陈燕说,“你以为我真想嫁你啊。就你那德行,满大街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本姑娘还不定瞧得上你呢。”
我说,“这就对了!妹妹,比哥哥我强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定得慎重,千万别把自个儿给耽误了。平时多留

心点儿,要哪天遇上一农民企业家兜里有个几千万的,你就赶紧着嫁了。反正最不济结了再离你还能落个千

来万。你说是不是?”
陈燕居然还得意洋洋的,“我要有了几千万再回来找你,我把你包了,一个月给你个万儿八千的零花,你得

天天伺候着我。”
我说,“我先谢谢您了,说话得算话啊,到时候一定来找我!”
正说得热闹阿芬叫了:“吃饭了!”
小米粥加泡菜。陈燕一看就嚷嚷开了:“怎么就吃这个啊!阿芬你也不做点好吃的营养点儿的。”
阿芬耷拉着个脸:“大哥生病,就吃这个。”
陈燕也拉下了脸:“那我呢?好歹也弄点肉什么的吧?”
阿芬不说话,陈燕正身而坐:“你这就不对了啊。再怎么说搁过去我也是大少奶奶!”
我刚喝下去的一口粥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我赶忙喝止:“你发什么神经呢!你一顿不吃肉会死啊你!爱吃

不吃,不吃一边呆着去!”
那边阿芬快要哭出来了。
陈燕却换上了一副笑脸,站起来屁颠屁颠地走过去搂住阿芬:“哟,妹妹不高兴了,姐是跟你开玩笑呢!瞧

瞧,瞧瞧,小嘴儿翘的,姐逗你玩,给你大哥解闷子呢。我最喜欢咱们小阿芬了,赶紧坐下来一块吃吧啊。

我去拿点豆腐乳过来。”
我欲哭无泪。


卅二
真那样咱就名垂青史了

病慢慢好了,我却觉得阿芬似乎和我有了隔阂,平时不再有说有笑了,几乎不主动和我说话,虽然事照做活

照干,却总对我爱搭不理的。
阿芬的功课进展也越来越慢了,除了打字大有进步外,其它的都不灵了。其实应该怪我,对阿芬的要求过高

。你想想,就她那小学毕业的底子,一下子又学计算机又学外语又学古诗文的,哪能接受得了。这么想想我

也释然,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慢慢来吧,反正又不用她考大学,能学多少是多少,总比一点不会强。
写日记的习惯阿芬倒是养成了。一开始还拿给我看,当然基本上写些日常琐事,比如买菜时遇到的什么好笑

的事啊之类的。现在小丫头日记不给我看了,几次我找她要她都扭扭捏捏的就是不肯拿出来。我猜,小丫头

肯定有不好意思跟人说的心事了。有阵子我还特想看看她日记里到底写的啥,我注意过她日记本也就随便放

在床头,有时她出去买菜了我真有种冲动想偷偷看看,还是忍住了。咱得表里如一啊,不能干那事。
再有一个月就春节了。今年的春节特晚,要到2月份。突然想起阿芬也快过生日了,小丫头肯定没正儿八经过

过生日,到时我给她一惊喜。再就是春节阿芬要不要回家?我倒是想回躺老家,有三年多没回去了,前年是

我父母到北京来过的春节,去年一个人跑到海南呆了十多天。我要是回去而阿芬不回去怎么办?留她一人在

这也不合适。靠我现在尽为她着想了。
我对自己的想法生气。不能这样下去,我坚定地想。我得想个办法,改变目前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感觉

。既不能伤着阿芬,更不能让她沉湎于某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还是个孩子啊,我可别一个处理不慎害人

家一生。
我倒认真考虑起是否要结婚这个问题了。关键是,现在可供选择的结婚对象只有陈燕一个。可我要这么跟她

结婚了总感觉有点太不认真了。跟她在一起我俩就没正经说过话,结婚毕竟不是儿戏啊。再说丫说不定还真

不愿意跟我结。
我发现自己的问题也很严重。自从自己的公司关张后我就基本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我究竟是看破红尘自甘沉

沦还是纯粹是贪图享受?我也说不清。其实大多时候我是很喜欢目前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的,毕竟我只要别

瞎折腾省着点花基本上不用为后半辈子的生计发愁了,这种状况下依我的性格要想再让我有什么奋斗的动力

实在太难了。莫非我这后半辈子就这么庸庸碌碌?不搞点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出来?难啊,想惊天动地,去

抢银行都不行,都没人把你当回事儿,太多了。咱又没本拉登那本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打小**,要开打的

话我报名参军去得了,搞他个东京大屠杀,男的老的幼的全杀光,女的咱也不碰,嫌脏,全给运到非洲去送

给咱们的非洲兄弟当牲口使唤。灭了小**后在顺手把台湾给解放了,台湾同胞毕竟也是咱中国人就不杀了

,吓唬吓唬他们别再闹了就行了。李扒灰那老B要还没死就把丫抓起来,也不杀他,就给丫关到一养猪场里,

向全世界开放供人参观,还不收门票钱。其他那些闹腾得厉害的全抓起来剁巴剁巴喂狗。
我越想越激动,真那样咱哥们儿就名垂青史了。也不知道国防部电话多少,真想马上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什么

时候开打,趁小犬李扒灰那帮B还活着赶紧练啊还等什么等。
电话突然响了吓我一跳。一接是张红:“强哥不好了!孙哥出事了!”


卅三
孙大炮这次亏大了

张红带着哭腔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原来下午时孙大炮跑到张红上班的那洗浴中心去了,然后跟那儿的一个领

班什么的男的掐起来了,然后就是孙大炮被几个伙计保安围住一通海扁,打得血肉模糊的,现在被送医院了

。张红哭喊着:“你快过来吧!”
我操,孙大炮这是哪根筋出毛病了怎么回事?肯定是跟张红有关,但也不至于张红不让丫上丫就跟人家领班

干上了。先去再说吧,妈的就是不让老子消停。
赶紧开车出门。到了医院直奔急诊区,也是在一间留观室,孙大炮躺在那满脑袋缠着纱布,脸肿的吓人,眼

睛只剩一条缝了。不一会儿东子也到了。
我又问了一遍张红,才算把事情彻底搞清楚。原来,那小子是张红的头儿,可能对张红也有点儿意思,平时

利用手中的小职权老是拿捏着张红,还时不时地动手动脚的。张红可能也觉得委屈有一次就跟孙大炮说了。

孙大炮今天下午过去本来也没打算怎么着就是想找张红,正好看见那小子在张红走过时顺手摸了张红一把,

孙大炮上去张嘴就骂。那小子刚开始还有点发憷没吭声,孙大炮一来劲就给了人俩嘴巴,这下人不干了一嚷

嚷就来了几个伙计和保安,孙大炮还想横可人家没尿他上来就开练,孙大炮根本没来得及还手就成这德性了


我太了解孙大炮了。别看丫长一米八的大块头而且嘴上极横,其实丫虚得很。好几次跟丫出去玩喝多了丫总

找机会要跟人干架,大嗓门还真能镇住些人,尤其是对方人少的时候;可一旦对方人比我们多而且人家也横

起来,孙大炮立马就软下来了,最通常的话就是这样:“我跟你说啊,咱们干什么都得讲个道理是不是……

”总而言之一次架也没干起来过。这次也不知丫是来真的了还是没来得及跟人掰哧,反正亏大了。
我对张红说,“孙大炮今个儿可算真的英雄一回了啊,真不容易。看来张红你还真有一套,能让孙大炮这么

豁出命去的女子你可是古往今来天字头一号。”
张红不知我是说笑,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
东子也在一旁笑,“呵呵呵,这下可开眼了,丫被打得真惨,你瞧跟猪头似的。”
张红急了:“你们还有心思开玩笑!”
我慢悠悠地说,“丫是活该。难怪这段日子老不见丫给我打电话,原来心思全在你这儿了。这就是重色轻友

的下场。没死算丫运气。”
张红气急败坏:“你们怎么这样啊,这时候还说风凉话!”
孙大炮这时醒了,哼哼唧唧的,“我[内容被过滤,请注意论坛文明]们大爷……红别理他们,丫们气我呢……”
我说,“不是兄弟说你,你也不称称自己的斤两。你丫想耍横,你好歹也拿把大砍刀去啊,你说现在怎么办

?你都成既成事实了哥几个也帮不上你了。”
孙大炮还在哼唧,“你大爷的……疼着呢……”
我问张红:“报警了吗?”
张红说没有。原来还是洗浴中心的人打电话叫120来的,张红那会儿可能都吓傻了。我想张红可能自己也不想

报警,毕竟她还在那混。
这就不好办了,我想。
我对张红说,“就甭报警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孙大炮好了再说吧。”
妈的又是我去付医药费。医生说主要是皮外伤,没多大事,回去歇着吧。隔几天来换药。要不放心明天来做

个CT,要是有头晕恶心呕吐或突然昏迷什么的赶紧再送医院来。
女医生的口气极为轻松就象那躺着的不是人就是一头猪。我不满,“要是回去后死了怎么办?你们负不负责

任?”
女医生大怒:“我们不负任何责任!要么现在去办住院,住了院我们才负责!”
我嬉皮笑脸,“您急什么急啊,老实告诉您,我们都巴不得他死,他媳妇漂亮着呢,我们哥几个早就想霸占

了。”
女医生铁青着脸大步流星走开了。
我回过脸:“得,你死了也没人管了,咱们走吧!东子你背一下他,我去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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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四
给张红重找份工作才是正事

把孙大炮送回到他的住处,我们也都饿了。懒得出去吃了,叫附近餐馆送些菜上来。我在孙大炮的破屋子里

到处找看有没有酒,没想到居然搜出一瓶轩尼诗来。
我皱着眉头,“我最不爱喝洋酒了,喝不出什么味儿来。”
东子也附和:“就是,跟药似的,我也喝不惯,不如二锅头够劲。”
我说,“那怎么办?凑合着呗,这大冷天也懒得下去了。”
东子说,“凑合吧,这一瓶真不够咱俩漱口的,[内容被过滤,请注意论坛文明]大爷家里也不多备点儿。”
孙大炮躺在床上眯缝着眼睛象极了痛不欲生的样子:“你大爷的……那酒是别人送的,我还没舍得喝呢……

你们丫别给我喝完了,留点……”
东子骂:“操性!一瓶破酒还舍不得喝,哥几个怎么着今天也给你消灭了。”
我俩不管孙大炮了,等菜上来叫张红一块吃着喝着。老实说我真的不喜欢喝洋酒,不过喝孙大炮的洋酒滋味

就不一样了,倍儿香。孙大炮反正这会儿什么也吃不下,先不管丫,等丫饿急了再说。
一瓶酒很快就下去大半了,孙大炮一直在用微弱的声音念叨着:“给我留点儿……”
我叫张红去冰箱找找,找根吸管来。拿过一个杯子倒点酒放入吸管端给孙大炮:“得,你也来点儿吧,瞧你

没出息样,酒他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当命根子似的。”
张红大叫:“你们怎么这样!怎么还给他喝酒!不让他活了!……”
我说,“我要不让他喝点我看他才真的没法活了。”
张红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俩,“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人家都伤成这样了你们就跟没事似的,也不帮他想

办法出出气什么的,就知道吃喝。”
东子说,“怎么跟没事一样?丫泡妞快活的时候也没想着我们,靠出了事才想到哥们儿,这大冷天我们不在

家呆着跑东跑西的妈的已经够意思了。”
张红不高兴,“那回头怎么办?你们不管了?”
我说,“怎么管?回头找人去报仇?咱又不是黑社会。你当时不报警,这会儿都回到家了再报估计人警察也

不一定管了。再说你不想在那儿干了?”
张红说:“不干就不干。我早就不想干了。就工资还没结呢。”
孙大炮开口了,“我他妈非灭了那帮王八蛋不可……”
我说,“你省省吧!您老还是先养好身子再说。你丫再去结果也一样,估计被打得更惨。现在这帮子开桑拿

歌厅的谁没点儿背景,人黑白通吃,搞不好人反咬一口,说你寻衅滋事调戏妇女,再把你丫抓局子里关几天

。”
张红还生气:“你们怎么这么没骨气呢?!就这么算了?不找他们了?起码他们得赔医药费吧?回头我自己

找他们去!”
我摇着头,“你去了也白去。一是肯定见不着老板,再就是那天打人的几个说不定早跑了,要么就给你来个

死不承认你也没辙。说实话咱也不是没人,哪条道上的多少总认识几个,关键是麻烦,耗老半天精力人家就

算赔你几个医药费又有屁用。打了就打了,这亏吃定了。”
孙大炮仍是怨气难平:“我他妈非得找补回来……”
我说,“行了吧,过几天伤好了气也就消了。再说了,你遭这罪为的啥?你还是好好为人张红考虑考虑吧,

回头给她找份工作,别干那活了,那地儿多脏啊什么人都有,趁早出来吧转行,这才是正事。”
张红倒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不说话。
我又转头对张红说:“你可都看见了啊,我这哥哥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啊,丫这回是动了真的了。我说你差

不多也就行了,别老端着,下回孙大炮再那什么你也就半推半就顺水推舟得了。”
张红脸红了作势要打我。
靠,孙大炮这厮这当口居然还能发出“嗬嗬嗬”的*笑声,I真服了YOU。


卅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孙大炮身子骨还算结实,一天后就能下床活动了。张红也没去上班了,天天陪护着孙大炮。我劝她那点工资

就甭要了,回头找个好点的工作一两个月就回来了。说到找工作也犯愁,张红虽说比阿芬强点好歹是个初中

毕业,可除了按摩也没别的什么专长,能干什么呢?
这边刚消停点儿陈燕又有事了,在电话里哭得不行,问什么事也不说。没办法,只能去一趟,我叫她回家里

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真没见过陈燕这小娘们哭得这么伤心,我一边拍她的背部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什么事这么难过?不是

被人强J了吧?”
陈燕抬头看我一眼,哭得更响了。
我不敢再开玩笑,只能不停地安慰她哄她。
陈燕边哭边断断续续说了事情的原委。其实也简单:她父母在她初中没毕业时就离婚了,她跟父亲过。她妈

后来又找了一个,她爸没再婚一个人把她拉扯大。她父母原先都是什么厂子的职工,前年又都下岗了。还好

她已经工作了她爸就靠她养着小日子也过得挺好。她不愿在家住跑到外面租房子一是因为原先那家太破又小

呆着不舒服,二是也希望给她爸创造条件让她爸再找一个。她爸这两年还真动了心思想给她娶个后妈,但偏

偏一年多年查出得了肺癌。本来是早期的治疗及时可能还能多活几年,但她爸楞是没告诉她。几个月前她爸

病加重了不得已住进了医院这样她才知道真相,上次找我借钱也就是因为这个。她找过她亲妈但她妈一是不

太愿意管二是也没能力管。本来她还很乐观抱着挺大的希望巴望她爸能好起来,但前些天她爸病更重了今天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她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有哭。
我心情也有些沉重。陈燕这孩子也真藏得住事,老跟我这嘻嘻哈哈什么都无所谓似的家里有这么大事也不跟

我说。她骨子里还是很要强很自尊的。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从未遇到过这一类事。我想首先是保证继续治疗钱当然不是大问题,问题是她爸

还能撑多久要真这么去了怎么办。再一想要真这么去了也没办法。我所能做的可能也就是尽力安慰陈燕。
我说,“你先别着急,别哭了,哭也不是办法。已经到这一步了咱们都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咱们现在

先去医院守着,这会儿是不是还在抢救什么的?反正这段时间我天天陪你守着,叫医院尽最大能力治,钱你

不用发愁哥哥我十万二十万的还拿得出来。我真得好好开导你,你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老人家已经到这份上

了,至少在他面前你得天天开开心心的,什么都别去想,啊,就算老人家走也得让他走得安心,你说是不是

?”
陈燕抱着我停止了哭泣身子还是一颤一颤的。我也紧紧搂着她,心里是百感交集。也许这就是命,每个人,

无论贫富贵贱,在命运面前有时总感到无能为力。陈燕的父亲显然是一位伟大的父亲,命运对他显然是不公

的,但包括他在内的我们所有人除了接受又能怎样?可我也不敢就此断定陈燕的父亲就很悲哀,或许他自己

根本不会认为命运对他有所不公因为他有自己的希望,譬如他的希望就是陈燕,看到陈燕一天天长大成人出

落得标标致致他就认为这是老天对他的最好回报他一辈子的梦想都已经实现。
我和陈燕迅速地赶到医院。陈燕的父亲已经不行了。
医生允许我们走进病房。我看到了那位算不上很老的老人,身上没有任何管子之类的仪器,大概医生已经放

弃了。陈燕的父亲已然了无生气惟独在看到陈燕进来后眼睛里似乎有光闪了一下。陈燕已经泣不成声,坐在

父亲床头说了一句话:“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强子,……陈强……”
我看见陈燕的父亲手似乎动了一下想伸出来。我犹豫了大概三秒种伸出手握了老人的手。我看着老人的眼睛

说,“您放心吧,我会照料陈燕的。”
老人的眼睛缓慢闭上,手也慢慢地从我手中滑落。陈燕放声大哭。


卅六
我给自己下了个魔咒

处理完陈燕父亲的后事,已经是七天之后了。
我和有、陈燕也都不太懂这方面的习俗,也顾不上那么多。火化那天,通知了一番陈燕的亲属,男男女女来

了十几人。陈燕父亲生前单位也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有点办公室主任派头的人还假模假样和我握了握手。

东子和孙大炮他们也来了。孙大炮纱布还没拆掉,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气氛也被丫烘托得更为凄凉。瞅空子

孙大炮还跟我贫:“嘿,你整个成一孝子了哎。”我也懒得理丫。
我发现我那天在陈燕父亲临终前说的话成了一个魔咒。陈燕俨然已把我当成她的亲人,大事有事都问我,一

切听凭我的主张。小丫头变得格外的乖也格外的楚楚动人,加上内心悲伤尚未消退,时不时脸上还挂几颗晶

莹的泪珠,真是我见犹怜啊。老实说几天后我就有点儿后悔话说大了点,但那种时候说出来的话要反悔那我

成什么了,搞不好挨雷劈啊。得,我心一横,这也是命,我就认命吧。
我琢磨着什么时候我主动点叫陈燕搬过来住得了,好歹多一个人解闷。要真下了决心娶陈燕了我还得抽个空

子把这事和我爸妈说一声,怎么着也得给他们点适应时间,别突然整个媳妇出来吓着俩老人家。想想也够快

的,我和陈燕满打满算也就认识几个月时间,居然就想到结婚这一出来了。唉,我幸福自在的单身汉生活莫

非就要终结在陈燕手中?
我胡思乱想地回到家中。这几天几乎没搁家呆,见到阿芬恍如隔世,有点见到亲人的感觉。阿芬怯生生的,

估计我脸色挺难看。也确实累了,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饱饭。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是痛痛快快洗个热

水澡,同时叫阿芬赶紧给我准备两三个下酒菜,洗完澡后我得大吃一顿。陈燕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去单位就没

跟我过来了。我叫她先请一个月假在家呆一阵子,调理调理。她现在的状态就算上班也是混日子,给她们老

板省点吧。
阿芬手脚就是快,我洗完澡出来几个菜已摆上了桌,还把以前剩下的半瓶五粮液也给我拿了出来。这小丫头

现在对我的心思已经是了如指掌,这种时候我就是需要一点好酒来刺激刺激疲惫的神经。
我面无表情地吃着喝着,很快半瓶酒就基本见了底。我的酒量时好时坏没个准,兴致高身体状况好的时候白

的来个七八两没问题,这会儿身心俱疲小半斤酒下去就感觉有些多了,意识开始迟钝,眼也朦胧起来。
阿芬开了口,“燕燕姐真挺可怜的。”
我说,“是啊,天底下可怜人多的是啊。你不也挺可怜的。”
阿芬沉默了一会儿说,“大哥你真是好人……要不是遇到大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你也帮了燕燕姐好

多。你心很善的。”
我叹口气,“唉,这都是命啊!我算命好的,没吃过什么苦。象你这么小就受了许多苦,不容易啊。不过我

也没想着刻意去帮谁,能帮到你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阿芬不说话,忽然拿起我杯子里的酒喝了一大口。呛着了。
头是越来越沉重,我吃了一惊。
阿芬咬着嘴唇说,“谁要是嫁给大哥,一定好有福气。”
我听出点儿意思,却不知道如何反应。
阿芬又说,“我都不晓得怎么报答大哥你。我伺候大哥一辈子都行。……”
我摇着头,“别用伺候这个词,不好听。大哥现在把你当妹妹,大哥在家是老小也没有妹妹,你也不用见外

,就当这是你娘家。过些年等你长大了,大哥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出去,大哥再给你置一份嫁妆,豪华型

的,绝对让我妹妹有面子。”
阿芬忽然趴在桌上哭了。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你把碗刷了吧,我先去睡了。”


卅七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

年关快到了,事却一大堆没有头绪。
我看了下日历,离阿芬的生日也就是腊月二十还有4天,也就是说离大年三十还有14天。我先得定下来春节回

不回家,上次给老爸老妈打电话他们还问呢。
我决定征求一下陈燕的意见。叫陈燕上午去单位请完假后就到我这儿来。
昨晚上小阿芬的表现回想起来叫我吃惊。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必须快刀斩乱麻。陈燕说得对,她搬过来也

好,免得我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还害了别人。
至于阿芬会不会伤心难过先不管了,小丫头总有长大的一天,等她长大了就知道我是为她好,可能也能体会

到象我这样一心想做一个正人君子是他妈的多么不容易了。
陈燕来了,阿芬没有我想的有什么不高兴,而是特别热情,一直带着笑,体贴地给陈燕端茶倒水削水果什么

的。挺懂事的我想,知道陈燕这会儿比较特殊,需要关怀。陈燕居然也一扫前几日的阴霾,和阿芬有说有笑

起来。陈燕这一点我倒是很喜欢,和我一样,天大的烦恼忧愁,睡一觉起来后可能就烟消云散。
看陈燕这样我也轻松了许多。趁阿芬去忙活时我对陈燕说:“过年我准备回老家一趟。要不你陪我回去?”
陈燕有些惊讶似的看着我:“我陪你回去?回你们家?见你父母?”
我说,“是啊,正好趁过年,跟他们把咱俩的事说说。”
陈燕吃吃地笑,“看开你还真打算娶我啊。”
我说,“也不一定,好歹也得先征求一下我爸妈的意见嘛。”
陈燕说,“那你爸妈要不同意怎么办?”
我说,“不同意我就以死相逼。”
陈燕呸了我一口,“去去,你会以死相逼?鬼才信呢。”
其实我对我父母是否会同意还真心里没底。我爸妈也怪,当初我大哥刚上大学,他们就一个劲地催我大哥找

个女朋友,我大哥研究生还没毕业就结婚了。到了我这儿就变了,老跟我说什么:个人的事先别考虑太多,

要以学习(或工作)为重。为这我没少郁闷。陈燕也不见得是我父母喜欢的类型,一看就知道太疯。不过到

时候叫她装斯文一点估计还是可以的。
我说,“咱们得赶紧定,这会儿都不定能买到火车票了,再晚几天咱们就得站着回去了。”
陈燕说,“火车票肯定买不着卧铺了,你不能坐飞机回去啊。”
我点点头,“也是。回头我打个电话,叫那边赶紧把飞机场给修起来。”
陈燕笑,“你们那破地方还没有飞机呢。”
我说,“小姐,咱中国有多大你知道不?咱们还有几亿穷苦大众你知道不?”
陈燕又笑了会儿,说,“行,我考虑考虑吧。”
靠,还拽上了。我没好气:“你爱去不去,看着办吧。”
陈燕严肃地对我说,“说真的,我还真没想过嫁给你。”
我抽了自己一巴掌。
陈燕顺势抱住我娇笑:“干吗呢跟自个儿过不去,生气了?我可是为你好,你真的想娶我?你不怕将来后悔

?你了解我多少?老实说我对你了解也不多。要以后咱们合不来怎么办?”
我心想哪来那么多事,“合不来再离呗。”
陈燕打我一下:“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我可不干,要么不结婚,结了我就不会再离。”
我感觉老大没趣的,妈的象是我求着她似地。我不耐烦地问,“行了少他妈废话了,那你还搬不搬过来住?


陈燕说,“搬啊!干吗不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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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05-12-28 12:36 | 12 楼
dig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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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八
我真是自掘坟墓

幸好陈燕东西不多,搬起家来不费什么劲。阿芬似乎很平常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一点儿也没表现出失落或郁

闷的情绪。
陈燕到了就跟阿芬说,“妹妹我跟你住一块啊。”……靠。
阿芬吃吃地笑,“你不跟大哥一块住啊。”
陈燕笑,“谁跟他住!瞎说,你大哥可不老实了我才不跟他住。”
阿芬捂着嘴笑,“谁说的,大哥可老实了!”
陈燕笑咪咪地瞅着我:“真的?你大哥怎么个老实法你说说看?他平时没跟你毛手毛脚的?”
阿芬也不好意思了,脸都红了。
我赶紧打断:“嘿,贫够了没有?你爱住哪住哪,赶紧收拾自个的东西!以后你也得干活啊,干吃饭可不行

啊。”
陈燕依旧嬉皮笑脸的,“这可是你说的啊,我要住大屋。这多舒服啊又有厕所又有阳台的。阿芬要不你和我

一块儿住大屋,叫他住小屋去。”
阿芬居然笑着说:“好啊!”
完了,自掘坟墓不是。小阿芬一个人时还不敢对我怎么样,这以后和陈燕在一块指不定她俩怎么折腾我呢。
想到这我也换了副嘴脸,一副无赖相:“行啊,要不这样,咱们仨一起住大屋得了,反正床有两米宽呢,咱

们挤挤也能挤得下。”
阿芬羞得赶紧跑一边去了。陈燕还在贫:“美的你!你睡床底下还差不多。”
我不跟她贫了,“你歇会吧,也不嫌累。”
陈燕不依不饶,悄声说,“说出心里话了吧?我看你还真是那么想的。”
整个白天家中都笼罩着一片欢乐祥和的气氛。陈燕和阿芬叽叽喳喳说个没完,一会儿说要上哪儿玩,一会儿

说要带阿芬去逛商场买什么东西,搞得跟亲姐妹似的,我倒成了外人了。不过,这个家真的有点象个家了,

起码比我以前一个人时有生气多了。
末了到了晚上,陈燕要拉着阿芬一块儿洗澡,“一起洗一起洗!正好给我搓搓背,老多天没搓了都是泥。怕

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咱俩不都一样嘛!”
阿芬脸红红羞笑不已最后还是被陈燕硬拽进卫生间去了。水声哗哗哗哗的,象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挠似的。
洗完后出来,都穿着睡衣。阿芬的是那种两件套的,陈燕则是长袍样的,用根带子往腰上一系完事,里面象

是没穿东西。真他妈放肆。简直不把老子当男人。
陈燕就那么往沙发上一躺,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就冲着我亮着,全然不顾阿芬还在一旁坐着,妈的搞得我眼睛

无处可放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屏幕。
好不容易等到阿芬去收拾脏衣物的空当,我刚想开口陈燕就抢先说了,声音低低的怕阿芬听见:“哎,小阿

芬发育得挺不赖的,”又伸手在自己胸前比画,“都跟我差不多大呢,小腰也挺细的,准能迷死人。”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陈燕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要是男人早就扑上去了。”
趁阿芬还没过来我凑过去在陈燕白生生的大腿上揪了一把:“你变态啊,内裤都不穿。”
陈燕笑盈盈的眼睛里满是暧昧。突然迅速将双腿打开停了几秒钟又迅速合上。
靠……我也冲个澡去先。

 

卅九
这下麻烦大了

我到底还是抵不过陈燕,把主卧让给了她。阿芬还睡自己的房间,我睡到了阿芬隔壁的书房兼客房。我这个

窝火劲儿,当着阿芬面又不好说什么。靠我总不成死乞白咧非跟陈燕睡一床吧,搁阿芬眼里我形象不全毁了


陈燕趁阿芬不注意还悄声跟我说,“别装样啊,我这是给你创造机会呢。”
我说,“要你创造什么机会?我要想那什么我大把的机会还轮得到你来创造。”
陈燕笑着不答话。我再仔细想想,陈燕也不是故意跟我闹腾,其实她也是为我着想,这么一来也好,大家分

开来住,至少避免了一些尴尬。不过,要这样,我他妈叫她过来住干吗?
没辙,先将就着吧。
这麻烦吧,你越想躲就越跟着你。这两天我正琢磨着怎么给阿芬过生日呢,我老爷子打电话来了。
老爷子打电话来本来也不是什么事。坏就坏在我现在屋子里有俩大姑娘呢,而且我还从没跟老爷子说过。要

怪还怪我一时疏忽,原本我是每周六傍晚六七点钟准时打电话回家的,偏偏昨天给忘了。结果,今个儿一大

早八点多钟,老爷子电话过来了。还有一疏忽,家里电话是子母机,一个放客厅里,免提我习惯了放卧室床

头柜上,这样睡觉时接电话方便不用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现在陈燕鹊巢鸠占呢?!
结果可想而知。陈燕这小娘皮大大咧咧地接起电话,一声“喂!您找谁啊”就把我老爷子搞蒙了。我老爷子

普通话说得也不咋地,闹了老半天陈燕总算听明白了,欢天喜地衣着暴露地跑到我房里大叫:“强!咱爸来

电话了!”
我顿时面如土色。没等我想好怎么说老爷子的怒吼声就如海啸般铺天盖地过来了:“你搞么名堂!那女的是

么人!做么事的!你搞么名堂搞!”
我张开嘴啊了几下脱口而出:“啊,那是我同事。”
老爷子年纪岁大脑筋却不慢:“么同事哦?!你现在不上班哪来的同事?我就晓得你一天到晚不上班搞七搞

八就没好事!天天鬼混!”老爷子快七十了火暴脾气一点儿也不改。
当然我脑筋也不慢:“啊,是以前的同事哦。你做么事的啊,一大清早你发么火的,啊?”我得转守为攻。
幸好我妈把电话抢过去了。老妈就是老妈啊,对宝贝小儿子还不至于象老爷子那样随时准备大义灭亲似的。

老妈很慈祥地问:“啊,怎么回事啊,女同事啊,怎么在你那里困呢?”
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咳,昨个下昼好多同事来玩,打麻将打到天亮就在我这困一下,过一下子就走了

。老头子还没搞清楚就瞎叫。”
我妈依旧不紧不慢:“以前的同事啊,家是哪里的?多大了?”
我装不耐烦状:“唉呀问那么多干吗,我还要困觉呢。不讲了,回头我再打过来吧。”
我妈又道:“你过年到底家不家来?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可晓得?啊?”
我想想都头疼:“不回去了,我正要打电话跟你们讲呢,现在根本买不到票。”
我妈怒了:“又不家来!去年就就没家来,你也不要老爹老娘了!”
我赶忙解释:“哪呀!真买不到票,前个我还去买的,哪里都买不到票。不行我开车回去啊,十几个小时。


我妈说:“你不家来算了,过几天我跟你老头子一起到北京去跟你过年,叨!”
我心里暗暗叫苦,说不出话来,只能“啊啊啊”几声。
放下电话心头火起,陈燕还傻呵呵地在那站着,我冲她叫:“你脑子缺跟弦啊!瞎接什么瞎接!你不会看看

来电显示啊,什么电话你都接!”
陈燕有点不服气的样子,“什么啊,我哪儿知道啊。随手就接了呗。”
我叫:“随手就接了!这下麻烦大了我告诉你!我爸妈说要过来,过来了我看你怎么办!”
陈燕突然也来了气:“什么啊你!你爸妈来了又怎么样?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去见你爸妈的吗?这不正好?省

得跑一趟!”
我一时语塞,也对啊,不过不是这么回事,“这不一样你知道吧,我主动带你回去跟他们自己发现这性质不

一样是吧,他们没思想准备啊。”
陈燕不满地瞪着我,“有什么不一样?你老实告诉他们不就完了?还说什么同事,也不嫌寒碜。我看你就是

假话张嘴就来,谁知道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无话可说。总之这下麻烦大了。别的不说,老爷子老太太来了这俩姑娘我藏哪儿?!


四十
我也来当回小保姆

阿芬的生日我终究没想出什么花样来。叫张红过来,一起在家里吃一顿得了。唯一的创意是,这顿我来下厨

,买菜洗菜切菜炒菜我全包了,我来当回小保姆。
陈燕连声叫好:“好啊,太好了,咱们也来尝尝强大少爷的手艺!八辈子也赶不上一回啊,不行,得把东子

他们全叫过来!”
我说,“你省省啊,你怎么着也得给阿芬买点儿礼物吧,不能白吃吧你。”
陈燕依然兴致勃勃,“叫东子把数码相机摄象机都带过来,明儿来个跟踪拍摄,全过程记录!”
我“切”了一声,“靠回头你整个记录片出来,再搁电视台播一下。”
陈燕接过话:“对!片名就叫‘傻子当家’!”
我哭笑不得。
第二天人我一大早开车到梢远一点的大点儿的农贸市场去买菜,大包小包买了满满一后备箱。
其实我是会做饭的,就是懒。甚至我认为我做饭还是有一定天分的,基本能做到色香味俱全,要说缺点可能

就是我口重,大多菜都又咸又辣。尤其是我做的葱油鳊鱼,凡是吃过的人没有不说好的,经常是刚端上桌再

一转身就只剩骨头架了。再就是卤菜,什么卤牛肉卤鸭子啊,那叫一绝!关键是我有独门秘方,这可是我无

师自通经过很多次实践摸索出来的,轻易不外传。
就洗菜切菜什么的慢点儿,不瞒说我一般切一个土豆加上去皮大概就要花上十来分钟。这好家伙要准备七八

个人的饭可把我忙坏了。陈燕还特来劲,拉着阿芬死活不让她帮忙。
等我的老鳖汤煲得差不多的时候,东子小宝孙大炮张红全来了。我这会儿忙得跟孙子似的也顾不上招呼他们

了,一个人关在厨房里由他们在外面闹。
到快下午一点的时候,一桌丰盛的大餐终于摆上桌了。4个小凉菜12个热菜外加一汤,正好17样。陈燕快呆了

,不认识我似的,嘴张得大大的眼都瞪圆了。
“瞧不出啊,大厨子,还真有你的啊,这么多啊!”陈燕每句话都拖长了尾音,表情极为夸张。
阿芬在一旁幸福得小脸儿通红,这我看出来了不是害羞是激动。
没说的,开吃。东子他们还买了个大号蛋糕来,点上蜡烛。我们起哄:“阿芬,许个愿!”
阿芬还真合着手闭着眼睛作思考状。完了吹蜡烛,唱“猪你生日快乐”歌。
大家轮流和阿芬碰杯,当然她喝的是红酒我们都喝白的。几轮过后大家来劲了要我和阿芬干一个,陈燕起劲

地大叫:“喝个交杯的!”
我不干,说,“你们谁先给示范示范。”
陈燕还真不含糊,端起杯子拉着东子就来了个交杯酒。孙大炮如法炮制也和张红来了一下。小宝笑嘻嘻的不

说话。阿芬也笑着头都快低到桌子下去了。都看着我。
谁怕谁啊,不就喝个酒嘛,我酒劲也上来了拉着阿芬的胳膊要干杯。
阿芬扭扭捏捏那样子不象喝酒象喝药似的,在我的强拉硬拽下总算把酒喝下去了。
大家起哄:“好噢!再来一个拥抱酒!”妈的都是跟韩剧学的,矫性。
我这会儿早就把一切置之度外了,意气风发,二话不说抱着阿芬,端着酒的胳膊从阿芬背后绕过去凑到嘴表

一干而尽。
阿芬的脸象熟透的桃子,真他妈想啃一口。
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陈燕,陈燕也和他们一样狂笑着,却明显有些不太自然。
我很爽。我大叫着:“再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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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005-12-28 12:42 | 13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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